刘成业看到那一叠厚厚的现金,恨不得立刻揣在怀里。
“我想想我想想……”
“我是在一个躺椅上被扶起来到厕所去吐的,灯光是白色的,很刺眼,像医院那种大白灯一样。
从厕所出来,我迷迷糊糊看见屋子里好像有个男的在抽烟,他手上戴着一个扳指。”
“什么样的扳指?颜色?图案?记得什么说什么。”
刘成业挠挠头:“绿的,翠绿翠绿的,上面凹凸不平的,不知道是什么图案。”
唐汐给了郑羽然一个眼神,郑羽然立刻了然。
她将现金推给刘成业,道:“如果有人再来问你这件事,你可以照实说。
但是刘先生收了我们的钱,就别再提见过我们这件事了。”
“好好好,我明白的。”
两人起身离开烧烤店,回到了车上。
唐汐道:“男人多数是戴手串金链,或是戒指之类,戴扳指的少见。
既然戴了,那必定不是普通扳指。
你去查查相似的,都拿给刘成业辨认,只要他认出来,再给他二十万。”
“是。”
……
唐汐回到医院,墨沉宴仍然在昏睡之中。
她走到秦渊之的办公室,敲响了门。
“进来。”
“秦医生,墨沉宴他……”
唐汐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战寒霆,愣了一下,话也停了。
“唐小姐。”
战寒霆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比起上次他在停车场拦住唐汐,这气势更加冷厉骇人。
他仅仅是坐在这里,就已经让唐汐的神经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这感觉就像是身在枪林弹雨之中,可造成这种感觉的,仅仅是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认识墨沉宴,知道墨沉宴仅仅是墨家旁支一个不受宠的儿子,想来他的朋友也不会是什么恐怖的存在。
“唐小姐,找渊之有事?”
战寒霆再度开口,拉回了唐汐的思绪。
唐汐道:“已经一天一夜了,墨沉宴还没醒,他的伤是不是比你说的要严重?”
即便她不是医生,可也有些常识。
墨沉宴是腹部中刀,失血过多,可手术成功之后迟迟没有苏醒,这是不正常的。
秦渊之道:“唐汐,你也知道沉宴身上是有旧伤的,脑袋里也有血块。
他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很差,别人受伤休息三天就能出院,但是他昏迷三天都不一定能醒。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估摸着,再有个三五天,肯定醒了,放心吧。”
唐汐皱眉道:“旧伤……这么严重吗?哪怕就挨一刀,失些血,也会昏迷这么久?”
秦渊之点头:“是,底子差的人就是这样,放心放心,我就是医生,我说他过两天就醒,肯定能醒。”
“好吧,那我先回病房了。”
秦渊之送唐汐离开了办公室,把门关好。
“寒霆,你带这么多人到S市,是要把这里掀了?
虽然沉宴受伤了,可这次对方要下手的是唐汐,沉宴是英雄救美。
这是意外,也不是有人针对他,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战寒霆看着门口的方向,沉默许久,突然开口。
“你听到唐汐刚才说的那句话了吗?”
“啊?听到……哪句啊?”
战寒霆幽幽开口,声音阴寒彻骨。
“她说,只是挨一刀,流点血,也会昏迷这么久。”
秦渊之茫然道:“这句话……怎么了?”
战寒霆道:“她对挨刀受伤这种事,太平淡了。”
秦渊之摆摆手:“害,唐汐这姑娘就是这样,不像别的千金大小姐似的娇滴滴的。”
战寒霆摇头:“不是,或许是同类之间的某种直觉,她这句话,更像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才能随口说出的云淡风轻。
她不仅仅不娇滴滴,她还强悍的很,挨刀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秦渊之一把握住战寒霆的手,表情严肃。
“寒霆,我觉得你想多了。
要不你还是先把S市要害沉宴的人抓出来吧,你找点事干,别总盯着唐汐。”。
要是墨沉宴这次醒来发现他们又把唐汐给弄跑了,他一定小命不保。
墨沉宴虽然身体不好,可他身体棒棒啊,他还想多活几年。
战寒霆抽出手,嫌弃的在裤子上蹭了蹭。
“正在查,仿真面具都用上了,我当然要扒下对方的脸皮,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秦渊之不禁打了个寒颤。
战寒霆说把对方脸皮扒下来,那就是真的要、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