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彩彩和赵震阳负责把躺在地上的狗男女送到医院去。
至于劝导勇士的任务,老王本来想自己来承担,毕竟他是这里年纪最大的长者。
但刚刚回来的李东瓶主动站出来说,“劝人放下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我有经验。”
老王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便让李东瓶来。
路桐在一旁看着,他觉得李东瓶刚刚说的话里有话,而且老王的那个笑容也别有深意。
李东瓶让屋里的人和鬼都出去。
他说心理咨询和辅导一定要在密闭隐私的环境下进行,有第三者在场,会让患者放不下心底的戒备,很难解开他们心里的死结。
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小红和玉米汤也出来了。
只有李东瓶和勇士在房间里。
过了四十分钟。
李东瓶打开门,房间内已经没有勇士的踪影。
“他走了?”老王问道。
“嗯,从窗户离开了,他已经被我说服,转世投胎去了。”李东瓶答道。
“他的尸体不是还在河里吗?怎么去投胎?”路桐问道。
老王耐心解释:“他的尸体早就被打捞起来了,经过他妈妈的同意,已经火化,骨灰葬在市立陵园里,他的鬼魂只要去他的坟墓,就能前往阴间,转世投胎。”
说完老王又吩咐小红,“你去跟着他,看他是不是去陵园转世投胎,然后回来告诉我。”
小红点头应允,也从窗户飞出去。
赵震阳和陈彩彩送狗 男女去医院,李东瓶开着跑车送路桐回家。
在车上,路桐忍不住好奇心,问李东瓶是怎么劝勇士放下心里的仇恨。
李东瓶淡然道:“这简单啊,我也是过来人,被感情伤过的滋味我最了解了。”
“将心比心,说一些感同身受的话,和他分享一下我的亲身经历,引起共鸣,劝他放下就会容易很多。”
似乎他对过往的情伤已经不在乎了。
“那他放下了?”路桐问道。
“当然放下了,不放下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去投胎呢?”
“那你放下了吗?”路桐突然问道。
其实这句话说出口路桐就后悔了,他嘴快说漏嘴了,又不知道说什么来补救。
坐在副驾驶上,如坐针毡。
李东瓶愣住了,车里的气氛变得很凝重。
路桐用余光发现,李东瓶的眼眶真的红了。
过了一会。
“我?”李东瓶摇了摇头,“我还没放下。”
“哦。”路桐知道自己问错了话,心情复杂,十分内疚。
李东瓶反倒过来开导他,故意转移话题,“你知道刚刚在茶馆,为什么老王会让我来开导那个为爱冲锋的勇士吗?”
“为什么?”这正是路桐好奇的地方。
“因为整个灵异组,只有我一个人有感情生活,其他的全都是单身狗。”李东瓶得意的笑道,“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
这么一说,路桐才恍然大悟。
他自己是单身狗,这不用多说。
赵震阳是三十年的童子身。
陈彩彩也是一个独来独往的女人。
他认识老王这么久,也没见过老王的老伴、儿女、孙子。
原来他也是孤家寡人。
即使算上玉米汤和小红,整个灵异组,确实只有李东瓶在男女方面有过经历。
瞧见路桐那一脸震惊和恍然大悟的模样,李东瓶十分满足,
“怎么样?厉害吧?”
“东瓶哥确实厉害,不仅是灵异组唯一的独苗,即使放眼整个尚州市,在实战经验上面,那也是相当炸裂。”
“夸得过分了,其实刚刚我除了用自身经历劝勇士放下,我还跟他说了其他的东西,他才愿意放过那对狗男女。”
“你说了什么?”路桐好奇道。
“我跟他说,即使杀了这对狗男女,也不解气,我可以用更狠毒的办法报复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
“什么办法?”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李东瓶卖关子没有说,只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六天之后,在尚州市闹得沸沸扬扬的“为爱冲锋的勇士”,迎来了最终大结局。
女主在抛弃勇士,和现任在一起之后,居然又又又劈腿了。
那位胖男友这下成了全网耻笑的对象,不仅钱没了,人也没了。
他在女主身上花的钱,也不是个小数目。
而那位女主,在第二次出轨之后,终于迎来了报应。
她的裸照被人公布在网上,而且是一览无余的 照片。
大面积传播,甚至有人打印出来,贴在电线杆上,在马路上发传单。
路桐看见这些消息,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谁干的。
“原来东瓶哥说的报复是这个意思,不过也挺佩服他的。”
“佩服什么?佩服他撩妹的能力?”玉米汤问道。
“不是,他撩妹的能力我早就见识过了。”
“我佩服的是他居然不挑食,那样的女生他也能忍着恶心带她进行体育锻炼,这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
“换成是我的话,杀了我,我也做不到。”
为爱冲锋的勇士,最终还是落幕了。
自古公道自在人心,有人能误导舆论,有人能歪曲事实。
但抹黑不了真相。
所有人都是见证者,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一间喧闹嘈杂的地下酒吧。
灯光昏暗,人满为患。
赵震阳从人群中挤过,来到吧台前。
他拍了拍早就坐在这里的李东瓶,靠在他耳朵边说道。
“你小子真没啥忌口的,这么油腻的一碗猪头肉你都能吃下去。”
“关了灯,眼前都一样,我一直是把她当作三上优雅。”
李东瓶又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你不是讨厌来酒吧的吗?”
赵震阳喝了一口李东瓶手里的威士忌,说了他来酒吧的原因。
但这里的音乐声很大,李东瓶没听见赵震阳说的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李东瓶喊道。
赵震阳不得不靠在李东瓶的耳朵边,大声喊:“我说!有人找你,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猜你应该会在这里,就来这找你了。”
“谁找我啊?”两人在面对面的情况下,还要扯着嗓子大声吼。
“白玉寒!”
这三个字一出,李东瓶的世界瞬间清净了。
酒吧里的音乐声,顾客的喧闹声,酒杯的碰撞声,统统听不见。
他的世界里,不断地回响三个字。
白!玉!寒!
赵震阳看见李东瓶一反常态,坐在旋转椅上发呆。
用力摇晃李东瓶的肩膀,“你怎么了?没事吧?”
李东瓶抬起头,红着眼眶,两道泪痕清晰可见。
“真的是她?”
“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