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车，疲惫不堪，林战眼里带着担心，“周董已经在开始置办灵堂了，周军一家人也到场，还闹了好一大会，看周董已经无力再管他们了，便离开说等你回来再来。”
姚念眼里，慢慢积攒着火气，老人一分没养，现在还要来闹，“打电话给李律师，我记得他现在不是在广省休假吗？让他回来上班，”
林战点点头，拨通电话，简单将事情说给李律师听，几人到灵堂时，李律师也到场。
姚念抱歉的笑笑，并没有说什么，走向灵堂面前跪着的周竹，偌大的灵堂上只有周竹一个人孤零零的跪着，姚念和姚南走上前，看到老太太身前的照片立在灵堂中央，眼泪不自觉的留下，两人跪到周竹身边。
周竹肿的和核桃一样的眼睛，看向两个女儿，顿时眼泪又落下，“我没有妈妈了。”
姚念抱住周竹颤抖的身体，三天哭做一团。
灵堂里的工作人员，也默默的抹眼泪。
良久，刘宝力来到灵堂外面，林战进来附在姚念耳朵边说了几句。
姚念看向灵堂外面的刘宝力，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向灵堂外，面上带着微微笑容，“刘叔，”
“诶诶诶，念念，节哀，云祈已经在往回赶了，”刘宝力也抹了一把眼泪。
姚念并没有拒绝，华夏传下来的一种习俗就是要有男人摔盆才可以下葬，本来这事是周军该干的，结果听到母亲去世，这家人唯一的想法就是拿钱，姚念已经不指望周军。
现在与自己唯一有关系的就是刘云祈了，第二天火化的老太太骨灰被殡仪馆的人送到灵堂，刘宝力又请了道士做法，“放一晚上，明天上午十点整，阳气最重，即可入园下葬，”
刘宝力点点头，又递给道士一个信封，道士离开明早8点会再来。
姚念看着这一切，向刘宝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刘叔。”
“都是一家人，”刘宝力拍拍姚念的肩膀。
刘云祈在晚上11点终于到达灵堂，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累的还是难过，没有人计较这些。
刘云祈来到姚念身边，用眼神安慰姚念。
姚念摇头，走到灵堂前跪下，周竹已经哭到没力气，现在算是趴在垫子上，周竹感觉身边一动，抬眼看到是姚念，本来以为流不下来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颤颤巍巍的从外套包里掏出一团纸递给姚念。
姚念眼里带着疑惑打开纸团，入目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我的女儿周竹】
字迹歪歪扭扭的，老太太好像只上过一年级，他们那个时代饭都吃不饱，后面也就没再上学了。
【我的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当时我没有坚定的选择我的女儿。】
【我知道我的时间快要走到头了，我让护工小曾帮我代写这封信】
【见字如晤，我的女儿，外孙女，外婆对不起你们】
【世界上哪个妈妈不爱自己的女儿，这几年我一个人过，也明白了很多道理，你弟弟他确实混蛋，但最终还是怪我没有教好】
【周竹，你要恨就恨妈妈吧，你的弟弟，和你总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我不希望你们变成仇人，要是真的有那一天，妈妈只求你，放过你弟弟一码，让他回到农村去种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