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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平便将在揭阳对赌的事给说了,又指着一旁边的两块明料道:“这两块就是那小伙子让给我的,他说他感觉不错,还让我不要卖毛料,直接开了。”

郭洲又看了那两块料子,都到了冰种,水头不错,一块还有色带。

“你说对方是小伙子?他家里长辈是玩古董的?”

赵德平摇了摇头道:“他好像是个孤儿,对了,三舅,那小伙子挺有意思,一大家子去揭阳,结果一大家子人没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

但他就像个家长一样,照顾着每一个人,唉,想想人家,再想想自己,这么些年也算是白过了。”

郭洲在他的肩头轻拍一下道:“不必妄自菲薄,你做的不错。”

随即嘴里又念叨着小伙子,连着说了好几遍。

接着三人又到地下室,看了赵德平进的毛料,再度回到客厅,已经已近中午。

“德平啊,你叔公在家不,现在还喜欢喝两盅吧,中午你把他老人家请过来,我敬他两杯。”

赵德平答应一声,又和在厨房帮保姆一起忙的媳妇打了声招呼,这才急忙的跑了出去,差不多半个小时,他跟在一个老人身后走了回来。

老人约在七十多岁,虽然头发白得差不多了,但整个人很硬朗,背一点不驼,脚步轻快。

“他三舅来了。”

“小叔,清早我去了您家,您不在,可不是晚辈不懂礼数。”

“嘿,没必要那么讲究,坐坐。”

老人家还挺健谈,不仅和郭洲聊,还不时的和郭自强聊了两句。

没一会上菜,因为是冬天,多以锅子为主,落坐之后,赵德平负责倒酒。

“表哥,我敬你一个。”

“自强啊,前段时间你不是来电话说你要去洛阳吗,去了没?”

“没有,一直想去会个朋友,年后再说吧。”

赵德平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今年津门那个交流会你也去了,赵源你认识不?”

郭自强一愣,随即轻哼一声道:“认识,那小子脾气不好,而且特小气,对了,还死能吃。”

郭洲轻咳一声撇了一眼他,郭自强赶忙举手道:“知道了知道了,闲谈不论他人非,不过那小子,就是这性格,我又没说错。”

似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赵德平:“表哥,你也认识他?”

“我都怀疑我俩讲的是不是一个人,赵源与人接触刚开始性子是有点冷,但熟了就很好,而且为人大气不计较,

我刚刚说的那个小伙子,就是赵源,我的宣德炉还有那块帝王绿的料子,都和他有关系。”

郭自强理所应当道:“是他就难怪了。”

“这话怎么讲?”郭洲好奇,能让自己一直眼高于顶的儿子说上这么一句可不容易。

“爸,我不是说了嘛,在津门时输给一人,就是赵源,他的鉴定水平我不如。”

“多大年岁?”

“二十二三岁吧,兴许还大些,但也差不离。”

郭洲眉头挑了挑,这么年轻居然有这么高的鉴定水平。

“三舅,还有一件事,在广州的夜市,他捡了一件雍正暗款洒蓝釉菊瓣盘真品,可把我馋坏了,他不愿意出手,

在揭阳时,他又捡了一套二十五头的7501瓷,我也看了,真品无异,他的运气是真好,好像走到哪都能捡到宝贝。”

郭洲笑了笑道:“能捡着漏,说明人家的水平就在你之上,捡漏讲的是一眼的功力。

你们这一说,我也对那小伙子来了兴趣,德平,下次如果他来这边,可以带着一起去兰州玩玩。”

赵德平想到了什么,起身再度进了一个屋。

郭洲起身躬腰举杯,对着上首的赵老爷子道:“小叔,我敬您一杯。”

“一家人老是站着做什么,坐下喝。”老头虽这样说,还是举杯干了杯中酒。

赵德平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照片,递给郭自强道:“看看,是他不?”

郭自强只看了一眼:“就是这小子,还是那么黑。上次我朋友还给我电话,说他也去了洛阳,还捡到一幅文征明的字,表哥,你们这是在哪拍的?”

“南澳岛,潮汕边上的一个小岛。”

郭洲接过照片看了一眼,虽然赵源有些黑,但从照片上来看,年岁还真的不大。

“小叔,您孙子在海边玩时拍的,您老看看。”

赵老爷子接过照片,先挑了张赵德平单人照道:“这就是大海啊,听说风可大。”

“您啊,我好几次要带您出去转转,您的狗和猫,还有那些鸡我爸妈在家可以看着,您就瞎操心不同意。”

赵老爷子咧嘴无声的笑了笑,也没接这个茬,看到两人合影的照片,他指着赵源道:“这是哪家的?”

“这不是哪家的,是我在外地认识的朋友,巧了,也姓赵。”

“看着可面善,像是我老赵家的人。”

赵德平笑了笑,待老人看完这才将照片收起,给几人添酒。

“自强,年后赵源就搬到京城了,我三月份有事还真要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行,那你提前给我个电话。对了,到了让赵源请客。”

……

项昭昭也回到了京城,她还挺高兴,因为爸爸来了,最主要的是妈妈没来。

这段时间,她一直和赵源有联系,听说他们一大家子人统一在猫冬,她还挺羡慕。

她回到京城今天是第四天,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是因为项天成听说了杜家小子欺负她,总要给对方长点记性,所以也约了对方赌石。

她不清楚,爷爷从哪找来的一个人,五旬左右,居然和赵源一样厉害,每块石头都能切得涨。

杜家原本是不同意的,但项天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得杜家不得不赌,赌约则是三个亿,或者杜泰的一只手。

秦会长出面调解不管用,最终杜平输了,赔了三个亿。

项天成没有收这笔钱,而是一次性全捐了。

杜家虽然有钱,但三个亿也算是要了对方至少一半的身家,听说这笔钱,他是拿仓库的毛料作抵押,不少家一起凑出来的。

其实,听到赌得这么大,项昭昭便后悔了,她倒不是怕爷爷输,反正三个亿对家里来说不算啥,她是担心真把杜家逼到墙角了。

毕竟,杜泰也只是口上说说,也没对她做什么。

她告诉爷爷,结果爷爷说嘴上没把门的,有时候比动手还可恶,得治。

“你女儿长大了,开始谈恋爱了。”

项天成看着在一旁看着手机傻乐的项昭昭,对坐在旁边的中年人道。

“爸,听说您见着人了?”杨宏逸也就是项昭昭的老爸问道。

“在车上看了一眼,隔着远看得不清楚,个子蛮高的,倒是与昭昭登对。”

“您不反对?”

“只要对方不欺负我孙女,我反对个什么劲。对了,你和我统一阵线也不能反对,还有你老婆,你也得做做工作。”

“爸,您女儿的工作我可没本事做,通常都是她给我下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