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鳅所说,刚好是两件事重叠的时间点。
他找到拍行,对方也说是假的,他颇为晦气拿回家,本想着当废铜卖掉,
但就在当天,郭树找到他,要他对付赵源套取一个杯子。
对方出手大方,他还是蛮高兴的,接过订金的一万块,给了三平五千,让他们办事。
他则拿着五千开始豪赌,把钱输了,他又借了外债。
晚上,他就被赌场的人控制起来了,他想着逃跑,就对赌场说,他要回去拿钱。
赌场就安排了两个人跟随,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如何逃。
半夜到家,结果发现自己的小院子里居然有人,几人正在翻找着什么。
小泥鳅的脑子也是活,对赌场的两人说,这几人肯定是小偷,自己的钱说不准给他们装在了身上,
要两人帮着他一起把几人堵住。
两人也实在,还真的就在边上抄起顺手家伙,开始堵人,小泥鳅趁乱直接跑了。
“这次怎么被抓的?”
小泥鳅叹了口气道:“我跑出去之后,越想越不对,自己一个捡破烂的,连讨饭的都不带登门的,怎么会有小偷上门。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冲着那个平底锅来的,那肯定是个宝贝。
不过我不敢回去,手里也没钱,就在舒城老家待了一个来月。
想着差不多风头过去,我心中又不甘,前两天我就趁夜摸了回来,结果没成想赌场的人这么执着,
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有人在家附近蹲我,我还没开门,就被他们给抓了。
被揍的受不了,我就想到你,郭树要的杯子肯定是好东西,你居然愿意收说明你也懂,所以我就让人通知你来。”
“说不准那个锅已经被他们搜走了。”赵源再度提出疑问。
小泥鳅居然抬头狡黠的一笑道:“不可能,我藏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
见赵源沉默,他恳求道:“以前是我不对,这次你出手帮我,那个锅就是你的,赵源,咱都是收废品的,
说白了,和讨饭的也没啥区别,我也是想好啊,所以才会挣扎。
我爹妈早死,大伯对我还成,但是大娘就刻薄了,13岁来到庐州,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被逼的…”
小泥鳅还待再说,门被人撞开了,三平愤怒道:“麻子,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
“三平,你他妈的不要命,麻子这条命也不值钱,要不碰碰?”
见两人推搡,旁边几人已在磨拳擦掌,赵源上前将三平拉到一边,对着麻子道:“小泥鳅欠你们多少钱?”
麻子这才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赵源。
赵源上午回家后就又换回了之前的衣服,就这身行头虽然不脏不破,但怎么也不像个有钱人。
“借了五千,日息五分,就不说利滚利了,还有这小子逃跑,哥几个蹲他一个多月,吃不好睡不好的,林林总总的…”
麻子似乎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脑中半天没算明白,最后烦躁道:“拿三万,你把人领走,少一个子都不行。”
赵源眉头皱了皱,他以为就几千块呢,三万他倒是能掏得出,但他心疼啊!
“麻子,你怎么不去抢。”三平再度开口。
他倒不是太怕,就眼前这几人,根本不用他出手,还不够赵源塞牙缝的呢。
“老三,你他娘的还守不守规矩了,叫你一声三哥,真把自己当人了,要不你叫人,今晚钟油坊河边溜溜?”
赵源摆手让三平别再呛,他平静的对着麻子道:“我给。”
“钱呢?”麻子一伸手道。
“带的不够,不过不要紧,你这是不就是以小博大的地方嘛。”
麻子咧嘴一笑道:“哟,要赌啊,那欢迎,看看想玩什么?”
赵源一指小泥鳅道:“把他松开,弄点吃的,这个没问题吧。”
“小事小事。”麻子一口答应。
赵源返身给小泥鳅松绳子,小泥鳅低声在他耳边道:“别赌,他们这里不干净。”
赵源将他松开,恨不得再揍这小子一顿,知道不干净还赌。
不管这货,他走出门,开始在几张台子周围转起来,三平跟在身后也提醒道:“比我那个老虎机还黑。”
赵源扭头看了眼三平,三平尤自低语道:“老虎机吃十吐三,这边连骨头渣都能嚼碎了。”
赵源不会赌钱,走到牌九桌看了片刻,他就果断放弃玩这个。
因为对方码牌时已经做好了次序,再加上能控制骰子的点数,
虽然庄家偶尔出现通赔,或赔两门的情况,但都是吃大赔小,玩到最后都是庄家的。
还有一个押宝的,这个只看了一眼,他也就没兴趣了,桌底下有一块磁铁,能控制盒子的对应点数,通样是赔小杀大。
恰好,旁边炸金花的牌面,有一人起身找麻子借钱。
“金总,有借有还嘛,你的车已经押下来了,如果再想借,你拿什么抵?”
不知金总说了什么,麻子直接招手让两人架着他出去了。
赵源见位置空了,当即坐下对三平道:“你告诉我规则,我不会。”
三平:……
哥,你是逗我玩呢,连大小都不知道,你还赌?
“快点。”
三平没办法,只得在他耳边,将规则给说了。
赵源听得很仔细,前两把他也没跟,只是投个底就弃牌了,等到规则听明白了,他又对三平道:“香烟给我。”
三平掏出烟正想递一支给他,赵源直接连烟盒一起拿过来,抽了一支点上,烟盒就放在桌上。
再次发牌,赵源动作极快,每发一张他直接拿起看牌,看完之后就用烟盒子压着。
之前他已经注意到,这个牌上有记号,不出意外现在发牌的那一门,那个酒糟鼻,是可以认识每一张牌的花色和点数。
赵源如此做,就是让对方看不清他的牌,但他却可以看清另外三家的牌。
“最大多少?”
“闷五十,上一百。”酒糟鼻道,待牌发完,他正想细看三家的牌,结果发现赵源的牌居然被烟盒子盖住了,他眉头皱了皱,
对着下家道:“说话啊。”
这一把,赵源跟了两圈弃牌,输了二百块。
而酒糟鼻一圈也没跟,看牌就弃了。
再次发牌,变成了赵源的上家,这次他也没看牌,而是将最后一张牌用烟盒子盖住了,
另外两张牌则露出一半的牌面在外边,这次轮到他先讲话,直接闷了五十。
赵源知道,酒糟鼻这一把是对K,不算大牌,但也不小。
他也跟着闷,四家闷了三圈之后,赵源像是坐不住当先开牌,面上喜色一闪而过,他将牌放下,
刚好的是,还是那两张牌露出一半,最后一张牌依旧被烟盒压着。
“我上一百。”
他下方的人道:“想偷鸡是吧。”说着,又闷了五十。
又是一圈,这次酒糟鼻选择了看牌,对K牌不小了,但他却叹口气道:“一闷就是小牌。”
说着,将牌往牌堆一扔,没有再跟。
他虽然看不到赵源最后一张牌,但另两张牌他可看清了,一张方片九,一张方片q,
就看赵源跟的那么果断,最后一张牌不出意外肯定也是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