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斜阳。
金色海浪如同熟练的厨师，把一艘艘停在码头的船只上下颠浮。
略显拥堵的海边木道上挤满了游客。
还有不少人再次兜售小纪念品。
都是些骗骗外地游客的把戏。
不会真有人去买吧。
“哇，那个玉兰花雕刻的好精致啊！我要买！”
尚浅放下手中的饮品，瞬间冲向了刚到工作岗位的小贩。
把人家还吓了一跳。
知道是顾客后，小贩脸上马上换出营业式的明媚笑容。
林零抱着手里的草莓奶昔，双肘撑着桌面。
同时扭头看着人群中特别突出的羊妖俯视摊贩，嘴巴一动一动的，似乎在讲价？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光影闪动，着实好看。
林零继续滋溜。
滋溜。
滋……
没有溜。
低头看去，已经能看到玻璃杯底了。
没有多想，林零站起身，向柜台走去。
这家店是可以续杯的。
草莓奶昔，一块钱就可以重新蓄满。
按理说在这种人流量庞大的网红景点，想办法让顾客喝了走或者外带是最赚钱的。
不过维持在座率也能够吸引更多的游客。
至于一块钱续杯。
自己可能小赚，商家绝不会亏的。
这里店面的装修十分雅致。
柜台是红色实木，背后的木柜上摆满了高端的酒品。
服务员也是正装革履。
整个店面看起来就很贵。
也确实贵，林零的这杯草莓奶昔都快四十块钱了。
不愧是大城市啊。
服务员正在给林零续杯，扫完码付了一块钱的林零坐在柜台前的高脚椅上。
这时，周围嘈杂的人声中隐约飘出，‘羊族’，‘大选’，‘不行’这么几个字眼。
林零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一阵听觉扫描后，林零锁定了坐在柜台靠内一侧的座位上。
应该说是两妖。
从摆酒木柜中间的镜子里，林零正好能看到他们。
一只是女羊妖，另一只是男狐妖。
从他们的坐姿和身体倾向来看。
是狐妖在寻求羊妖的帮助。
林零聚精会神地锁定他们方向上传来的声音。
似乎并不是什么很机密的事情，他们并没有掩盖。
透过镜子，林零并看不清他们的神态，只能确定谁在说话。
狐妖：“先前的消息很准确，我们还想要点别的。”
羊妖：“他们一大家子妖可太多了……”
狐妖：我懂我懂，钱不是问题。
羊妖：咳咳，尚润阳还有个表妹，你们知道吗？
狐妖：这跟尚润阳参加大选有什么关系？
羊妖：嘿，这你不知道了吧，她的天赋不比尚润阳差！
狐妖：！！！所以可以让她去和尚润阳竞争！
羊妖：我觉得不可能，羊族里反对尚润阳参选的不少，他表妹如果回归可以说是大势所趋，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她出现在东洲的消息。
狐妖：有她妖的消息吗？
羊妖：这个嘛。
狐妖：咱合作多久了，我们狐族可不是蛇族那种欠钱不给的！
羊妖：嘿嘿，据可靠消息，他表妹现在在中州，傍上了个大款呢！
林零喝着服务员刚续满奶昔，听到这话脸色僵住。
这谁传的消息！
自己什么时候成大款了！
我要找我的律师说话！
狐妖：你们羊族…不是女性主导吗？
羊妖：人类有个说法叫四爱，就是男女社会属性颠倒，咱们羊族怎么就不能有人类口里的一爱女呢。
狐妖：也是……不过既然他表妹不去跟他争，那有什么用？
羊妖：我们羊族那群老家伙，我可太了解了。思想封建，重女轻男。尚润阳也只有族里的青壮派支持。你们只用说服尚润阳表妹这几天赶回东洲，羊族必定大乱！
狐妖：真有这么简单？……
羊妖：肯定的！
狐妖：那他表妹在哪？！
林零吸奶昔，却又吸不上来了。
居然不知不觉又喝完了一杯，抬头想找服务员再来一杯。
却发现对方也正装模做样擦拭着杯子，侧身听两妖的对话。
果然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据说古代部族间，八卦就是最小规模维持部族间关系的纽带。
林零轻唤两声，服务员才回过神来，讪讪的给林零续杯。
他也注意到了林零在偷听两妖对话。
“嘿，您说这妖族也够乱的。”
“智慧生物总会有些权力争斗。”林零再次扫码付钱，现代人身上是一块钱都不可能有的。
“您说这大款是谁呀，会不会是什么公司老总，或者是纠灵队高层？！”
林零嘴角有些抽搐，自己好像，还真算是高层呢。
首席设计师的牌面。
林零摇了摇头回应服务员，说道：“谁知道呢。”
继续侧耳听两妖对话。
羊妖：据我的消息，她现在就在明都！
狐妖：！！在哪在哪。
羊妖：这我就不知道了~
林零眉头微微皱起，一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粉色奶昔。
将吸管放进嘴里喝了起来。
这个羊妖消息源还挺广，居然连尚浅坐飞机来了明都都知道。
“诶，你怎么在这？”尚浅见座位上没人，摆上此处有人的牌子后，寻了过来。
“我来续杯的，走吧。”
高挑的尚浅把那两名妖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不过似乎并没有认出尚浅的身份。
想来她许久没跟家里联系，估计留在家族照片也是老旧的。
尚浅一边把杯子给服务员续杯，一边把手里的木头花递给林零。
同时抖动眉毛，如同西州故事里给心爱淑女送花的绅士。
好土……
林零抿着嘴，对她的示爱行为有些无奈。
不时，两人端着满满的杯子回到了座位上。
此时太阳已经逼近海平面，无数游客驻足拍照。
有些人甚至爬到了附件屋顶上。
维护治安的人员忙的焦头烂额，不停用扩音灵法提醒人们不要拥挤。
这处咖啡厅里也占满了客人，大家手里几乎都端着饮品，不好意思白嫖店里的位置。
林零嘴上喝着饮料，挑战膀胱容量。
眼睛欣赏着落日。
同时开口跟尚浅描述了刚才听到的事情。
尚浅听得一愣一愣的。
表情来回变换。
“羊族里居然有奸细！”
“哪都会有这种人或妖，还有的是黑泥的奸细呢。”
“唔！都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