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零打开门。
门外是一位他没想到的妖。
尚浅。
她不是有钥匙么，还敲门干嘛？
不过现在眼前她，太……不同了。
接着走道窗户透进的微光。
林零看清了眼前妖的模样。
紧身的短袖蕾丝礼服，轻纱薄幔，肩膀处透着皮肤白皙的光亮。
头发梳妆精致，披散在背后，正中间则是数个蓝白色的波浪状配饰。
上衣未遮住的腰腹，被一条齐大腿中部的黑色裙摆缠绕。
精致的束腰把她的身材曲线展露的一览无遗。
黑色短裙之外，是一条透明的银纱长裙。
而长裙之内，是先前‘送’她的黑色丝袜。
大腿和小腿的线条过分优美。
整个妖典雅俏媚。
而她脚上，则是踩着第一次约会时，购买的黑金色高跟鞋。
她没有用神通，身高也已超过了两米。
头顶将将顶到门框，林零平视的视线只到她的上胸部。
林零不得不仰起头看她。
“你今天怎么……”
尚浅表情淡然，可眼神里仿佛有一整个世界的信息量级。
稠密的中子星向内无限坍缩。
亘古的爆炸随之而来。
尚浅迈步向前，大长腿一步便从门外跨入林零面前。
莫名的压迫感将林零向后推去。
可压迫感的源头却步步逼近，如同草原上的猎手紧紧咬住到了嘴边的猎物。
灵修连退数步，羊妖紧逼上前。
终于，灵修缓过神来，在客厅中心站定。
这里是我家，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提起勇气，灵修抬头瞪去。
他没有说话，等着她先开口。
却见两只柔荑缓缓抬起。
摸上灵修的脸庞。
像是用餐前，对食物的感恩。
这让灵修很不痛快。
要杀要吃你倒是快点。
十八年后我还是一个好灵修！
正当灵修要爆发出来，质问羊妖要干嘛时。
羊妖的下一个动作让他缄口结舌。
30度，15度，0度，330度。
胸口，锁骨，嘴巴，鼻子，眼睛。
她单膝跪了下去！
林零脑海里嗡的一声，遮天的波涛击打在崖壁之上。
整个世界为之一震。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自己没求过婚，自然也没有被求过婚。
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
自己还穿着家里的便服！
原来她精心打扮是为了这个。
林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尚浅已缓缓开口。
“林零，遇上你之前，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这般爱上一个人。那次去相亲，我其实是抱着随便找一个敷衍家族的心态，谁曾想遇上了你。实不相瞒，我对你是见色起意，第一面就想吃掉你。”
“我没有多少朋友，也没有多少亲人，也许在你看来我很外向，话很多，但这全是因为你。我已经难以想象没有你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所以我要把你牢牢抓住，直到沧海桑田。”
尚浅抬头，两道视线交融在了一起。
“嫁给我好吗，林零。”
“咳咳咳……”
这一句把林零呛的不行。
但仔细想来，她是女权社会的妖，这么说也很正常。
尚浅见林零表情怪异，眼睛猛地放大，闪过一丝慌乱。
“我嫁给你也是可以的！反正一个意思！”
看着慌乱解释的羊妖，林零嘴角轻轻勾起。
遂即装作一幅认真思考，有些为难的表情。
直到尚浅眼里的慌乱快要满溢出来时，林零才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愿意。”
“！！！”尚浅激动的跳起来。
一把将林零搂入怀中，将他举起来。
林零的脑袋险些撞到天花板。
屋内似乎没有刚才昏暗了。
“如果我说不愿意，你会怎么做？”
“那就把你吃掉。”
“哈？”
尚浅舌头划过嘴唇，怪笑着说道：“物理上。”
咦，好可怕。
林零回到地上，刚想往电脑桌旁的柜子走，却又被尚浅拉住。
“定情信物还没给你呢！”
“定情信物，是什么？戒指？”
尚浅摇头，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
看起来对于自己准备的信物颇有自信。
随后，她伸出手。
从宽阔的胸怀里，摸出一颗玻璃珠大小的橙色泥球。
林零骇然，了解修士历史的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个泥球的来历。
在古时，妖族间往往会使用凝聚自身精血而出的妖丹，用作定情信物。
在那个洪荒的年代，背叛是常态。
而吃下对方的妖丹后，对方从此再也无法伤害你分毫。
玄之又玄的神魂限制会令对方无法出手。
而人族的御兽宗以此出发，衍生出了无数御兽之道。
但归根结底，还是依靠妖丹的神魂压制。
这东西放在现代，妥妥的是无视妖权的象征。
林零终于明白了，她先前去找爱丽丝-玄，看来是在商讨如何炼制妖丹。
前段日子有气无力，就是在炼制它！
见林零眉头紧锁，仿佛下一秒火山就要爆发。
尚浅赶忙开口解释道：“这确实是妖丹。”
“你还敢说！！！”
“哎哟你听我说嘛。”
“行，你说。”
尚浅愣了一下，电视剧里这种时候不都是，‘我不听我不听’，‘你说什么我都不听’，林零真是个奇男子。
咽了口口水，尚浅说道：“现在炼制妖丹的技艺十分难寻，我也是以前在家族里的书库里看到过如何炼制，还找爱丽丝确认了数遍。”
林零仍皱着眉。
“我这颗妖丹，是由我精血炼成，但远没有记载上的那般功效。”
“可……”
“你听我说，”尚浅淡淡地看着身前的青年，“妖族的法律里只写了不能强迫她妖炼制妖丹，却没有说不允许妖族主动炼制。况且……”
尚浅笑了起来，笑容十分明媚，“这颗妖丹没有压制我的功效，我怎么可能给你翻身的机会呢。”
林零抿了抿嘴，“那它有什么功效。”
“能够让我们在一定范围内，感知到对方的方位。”
“就这些？没有其他的？”
“还有。”
“什么！”
“表达我对你的爱意！也表达我永远只属于你！”
“……”
“嘿嘿，”尚浅再次用手臂锁住林零。
她用两根指头，捻起橙色泥球，送到了林零的嘴边。
“吃了吧。”
不知情的，可能会以为这橙色泥球是玄幻小说里，控制他人的毒药。一段时间内没有解药就会暴毙身亡。
林零还没做好心里准备。
加上这玩意是从她…那里拿出来的。
林零从她怀抱中挤出手，把这颗泥球接了过来，同时说道：“先看看我准备的信物，再吃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