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尚浅回到1001室后，林零掏出那台笔记本。
今天是‘无名’定下的交付情报的日子。打开‘天圆地方’，果然聊天栏里‘无名’发来了许多文件，还有照片，最后面还有一句“期待您的下次惠顾。”
突出一个专业。
随着越来越多的文件被打开，林零的表情愈发沉重。
看完之后，闭上眼睛。
不断地进行深呼吸。
当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背地里可能已经有数千只了。
之前便想到这公司背后会藏着阴暗，没想到这么阴暗。
这家公司不仅沾点黑，放贷款，甚至还做毒，拐卖人口。
老板叫方荡，以前社会上混的，最早的时候收小摊贩的保护费，被抓进去之后，出来又卖了几天毒。后来官方查得严，就又转行帮人催债，不少催债手段都是他想出来的。
最近官方重心放在了星港和星舰的建立上，对内管理松了些，他便又开始了卖毒的生意。
资料上写他本人只有玄境中级，但手下有一伙玄境的保镖团队，可能还有私藏的管制武器。
有时候，熟视无睹就是罪过，袖手旁观，很不应该。
但林零也不能拿这些资料去报警，毕竟暗网来的资料，搞不好自己先进去了。
思来想去，还是找老熟人吧。
雨夜带刀：在么？有新任务。速回。
过了快一个小时，对方才回复，毕竟暗网不能像社交媒体那样，一直登陆着。
冷血杀手：什么任务。
雨夜带刀：曝光一家公司的违法交易，顺便杀个人。
冷血杀手：杀人的任务我不接。
？？？
雨夜带刀：你不是杀手么？
冷血杀手：杀人的任务我一般不接。
雨夜带刀：他把一个女生逼到了自杀，拐卖儿童，同时还贩毒。
冷血杀手：你为什么要杀他？
雨夜带刀：看他不顺眼。
冷血杀手：……
冷血杀手：行，我接了。
咦？这个杀手不太冷。
冷血杀手：得加钱
淦，在这等着我呢。
上次揍萧张就是请的这位，服务质量林零是满意的。
雨夜带刀：上次的三倍
雨夜带刀：【发起了协议确认】
冷血杀手：【确认】
雨夜带刀：资料.zip
退出暗网，合上电脑。
已经十一点多了，晚上的风被江水染上腥味，顺着窗户间的缝隙涌了进来。
林零来到窗前，深吸几口气。每次登录暗网，都会被那种原始的暴力所影响。当你能够用钱去买到他人性命时，其他人未来照样可以买凶来杀你。
网上动动手指，就能买人性命。这种凌驾于他人生命之上的感觉，实在太容易让人沉迷了。
抬头，天上大部分的星星被城市的灯光所掩埋，只有少数几颗明亮的星星突破重围，显露出他们的光亮。
林零不断地在内心警示自己，不能沉迷这种手握他人性命的感觉。买凶是不对的！
至少下一次，必须自己动手。
沉下心来，回到电脑桌前。
手上的工作，也就是尚浅那小说的大部分的角色已经完成了，只剩下几个无关紧要的配角尚未完成。
林零打算全部完工之后，再找时间告诉她，到时候她的表情肯定有趣。
不自觉的，林零就笑了出来。
等全部完工，收到尾款后，就该开始进行那个机甲项目的制作了，目前还没有很清楚的头绪。对方要求高精度，还要使用合理的材料参数，估计需要做不少的调查，想想脑子就痛。
这时，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上签：我赚到钱咯，明天橘子商场，请你吃火锅。
00：发稿费了？
上签：...是啊
00：算是约会？
上签：没错！
00：好
上签：\/oK
明天是周五，既然这样，就给自己放一天假吧。
林零抽出一张白纸，写上‘请假条’三个字，‘明日与女友出门逛街，望批准’，然后换了支笔，在下面写上了一个大大的‘准’。
……
尚浅今天脚上穿着一双青绿色，悦动感十足的运动鞋。修身的蓝色牛仔裤勾勒出她纤巧，有力的双腿。上身里面是一件较短的黑色短袖，露出了她线条分明的马甲线，外面则是套了一件松垮的白色毛衣外套。过肩的灰发在脑后扎了个麻花辫。整个人显得灵动又温柔。
反观林零，依旧是那标准的蓝黑色冲锋衣，和阔腿长裤。整个人除了俊秀的面容之外平平无奇。
两人走在商场里，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当然主要是看尚浅。
也有不少人指指点点，什么这男的一看就有钱，还有种族歧视的低声谩骂。
挺可悲的。
在逛服装店，尚浅挑试衣服的时候，一个穿着风骚的男人过来搭讪，被拒绝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莫名的，林零想揍他一顿，看不到旁边帅气的自己么？
接着又去逛了鞋店，尚浅似乎对鞋子情有独钟，看着橱窗里的几双样品走不动道了。
“喜欢就去试试？”
尚浅试探性地问道：“这双跟挺高的，你介意么？”
放在以前在羊妖领地，女羊妖比男羊妖高是很正常的事情，除了是生理上的因素，羊妖族的社会文化和传统通常是女羊妖更加高大，负责养家糊口，和保护男羊妖。
但现在这是人类的地盘，这边跟羊妖那边的习俗完全相反。
哪怕之前偷听到了他对自己身高的评价，尚浅觉得自己仍需参考他的意见。
“不介意，去试吧。”林零向来不喜欢那些社会约定俗成的‘规矩‘，谁高谁矮，谁做主导，在林零看来都并不重要。在一段关系中，两人互相尊重和理解才是建立健康关系的核心。
闻言，尚浅满心欢喜地提着这双金色打底的黑色高跟鞋去了更衣室。
不一会，她走了出来。
好高！
鹤立鸡群已经不足以形容，换成顶天立地似乎更加切合。
她腿在高跟鞋的加持下，是那么那么的长，两三步便走到了林零身前，眼含笑意地低头俯视着眼前的俊逸青年。
之前一米九的她只是比林零高小半个脑袋。
而现在林零平视过去，只能瞧见她清晰嫩白的锁骨。
周围的无关群众发出一声声惊叹，也有怀着恶意的揣测。
林零自动忽视了那些言语，往后退了两步，才看清了她的全貌。
依旧是那一套衣服，只是运动鞋换成了黑色高跟鞋。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名温柔知性的姐姐形象，变成高贵冷艳，进攻意味十足的女王。
林零感觉她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但是用天鹅来形容一只羊妖，总觉得怪怪的，羊，又该怎么形容呢？
见他张嘴又闭嘴，半天说不出话，尚浅笑着问道：“如何？”
“好看。”
“服务员，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