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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城的南城港区,位于闹市区外的一处大型货仓,那是处于杨家名下,对外伪装成生鲜食品中转站的一处私人仓库,也是黑狼会的一处主要行动据点。

每到晚间休憩时间,厂房外的大型卷帘门便会降下一半,许多身着仓库工作人员服饰的人便会换下那满是灰尘的工服,带上标志性的半遮面黑狼面具,三五成群地盘踞在此处,等待着来自上头的各类指令。

当前早已临近晚间八点,因为临近冬日的关系,天色早已暗沉无光,从远处港区顺势追逐而来的寒风沿着那半敞开的大门飘进了宽敞的厂房之中,令靠近正门的地方变得尤其寒冷。

“哈~~欠~!大爷的!就不能把门好好关上么?!不嫌冷啊!”

坐在距大门较近位置的一个男人本来正惬意地把玩着手机,却刚好被门外一阵烈风直接灌进口中,霎时间被呛得口鼻发酸。只见那人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烧到一半的香烟,气冲冲地就要跑到门前去按卷帘门的开关。

啪--!

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响声,一颗苹果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那人的后脑门上,上一秒还在那儿闹腾的男人顿时停下了脚步,讪讪地转过身,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想死是吧?今晚这批货贵重着呢!人还没来你关个屁的门!到时候搞砸了生意惹了杨老大不高兴,你就等着掉脑袋吧,白痴!”

一个坐在升降梯前,满脸凶相的男人恶狠狠地朝门前那个发牢骚的家伙吼道,他翘着腿盘坐在升降月台旁,手里握着几张扑克,顺手将烟蒂按在地上泯灭掉上面的火星。

而他周围几个同样揣着扑克牌的家伙见到这个情形,不约而同地对那家伙投去了毫不遮掩的嘲笑声。

“来,绉哥,别理那个傻子,咱接着玩!”

贺绉身旁,一个满脸谄媚,笑容中尽是讨好之色的跟班识趣地从怀里掏出了香烟,递到男人嘴边之后又恭敬地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火。

“哼...看什么看?!还不坐回去,冷的话把头塞进泡沫纸去看能不能让你的脑子灵光点!再吵把你丢海里去!晦气!”

随着贺绉的又一次吼声响起,那个试图关门的男子低着头,灰溜溜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乖乖低下头不敢

再说话。

“绉哥,小事而已,消消气~今晚忙完了弟兄几个一起去潇洒潇洒,上次您不是看上那家店里的那个小骚货么?我都和那儿老板说好,今晚包您满意~”一个将面具半挂在额头上的男人调笑着看向贺绉,乐呵呵向他提议着。

“哼哼~好小子,够机灵啊!来,继续,刚刚轮到谁来着?阿明,是你小子把?”因为手下的讨好和劝说,贺绉那因为怒意而绷紧的脸在短时间内迅速放松下来,一阵喜色逐渐爬上男人的脸庞,他不紧不慢地招呼着几个人继续刚刚的牌局。

“啊?诶、好!”

坐在贺绉正对面,那个被他点到名的黑狼会成员两手拽着扑克牌,一副心不在焉的态度,顿时让贺绉脸上原本消退大半的阴郁再次浮现出来。

“你小子怎么回事?啊?不要扫了绉哥的兴!”方才帮忙点烟的那个成员意识到不对,立即便反应过来,对着同伴颐指气使地警告着。

那个被叫做阿明的人被贺绉那不善的目光盯着,心里顿时毛毛然,但默了默之后,还是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大哥,我总觉得的心里不踏实,前几天陆续地有兄弟传来消息,说碰见了那个‘鬼狼’来找麻烦...就昨天在北城商务街的夜总会那边交货的时候,因为那人的关系不仅货被疑似警方的人查了,那几个交接的兄弟也...您说会不会真的是...?”

“放屁!想死是吧?!”

贺绉勃然大怒地瞪着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让那个出言询问的手下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扑克牌也瞬间滑落在地板上,惶恐地低下头,身体微微发颤。

凶恶的男人微微颔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用力地将扑克牌甩在地上,一副兴致全无的样子。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回想起一年多以前,他暗中投靠杨栞,并带着手下在那次商场袭击事件中背叛了鬼狼邢肃的事情。

多亏了当时的事情,他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杨栞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愿意嘉奖手下的人,只要效忠于他,地位和财富无疑能够高枕无忧,怎样也比以前一直待在邢肃身边永远低人一头好!

这一年来他爬得很快,不仅对外是杨氏一处货运基地的总管,对内更是黑狼会的主要干部,甚至连过去奋力讨好的那些黑狼会高层,也要看在他和杨栞的关系上对他点头示好,这些是他过去只敢在脑子里想的事情。

本来一切都十分顺利,他高枕无忧地替杨栞办事,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奢靡生活,直到将近一个月前,那个让他内心不安恐惧的消息传来...

杨老大和条子那边的关系人接触时被人有意跟踪窃听,派去追杀那人的手下不仅无功而返,还一个个都被一名自称“鬼狼”的人打成重伤。

纵然着一年来因为身份的变更而愈发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听说那个自己曾经最为惧怕觊觎的家伙有可能还活着,贺绉就觉得一种被心虚感所驱使的恐惧感占据心头。哪怕无数次提醒过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死掉的人不可能活过来,但内心还是惶惶不安。

好在那人出现过一次之后就销声匿迹,宛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也让那几天备受杨栞威压的他松了一口气,逐渐放下心来。

哪曾想就在这几天,黑狼会和杨氏背地里主导的一些里侧生意居然陆陆续续地遇到了麻烦,就连一些原本只是用以休憩聚集的小据点,都传来被人突袭的消息,而那个袭击者只有一个人,便是衣着打扮不一的“鬼狼”!

贺绉狠狠地将烟蒂摔倒月台下,坐立不安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但在过于急躁的动作和内心的不安驱使下,打火机打了好几下都没点着火,香烟也从指缝里溜了出来掉到了地上,令他本就不快的心情变得更加地急躁起来。

贺绉身边的手下,以及盘踞在仓库中的那些黑狼会成员见到他那样子,也都纷纷低下头,面面相觑,既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贺绉发怒起来他们都没好果子吃,只能乖乖地被他追责打骂,敢反抗就可能被严刑处置,甚至还有可能被他暗地里做掉,谁也不敢冒头,尤其是刚刚说话那个阿明,现在低头发抖,生怕贺绉下一秒让人将他手脚打断。

哔哔--!!

正当里面的气氛无比紧张的时候,一道亮眼的灯光从半掩着的卷帘门外射了进来,货车响亮刺耳的鸣笛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当下仓库厂房里的人都意识到,他们今晚等候的人终于来了。

伴随着卷帘门那沉甸甸的翻卷声,厂房的大门被完全打开,一辆装载着小型集装箱的货车缓缓驶进仓库里,车上一个满脸胡扎子,头顶半秃的胖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动作熟络地朝领人走来的贺绉打着招呼。

“哟,我们的绉哥今天脸色不太好呢?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您老人家啊?”

半秃顶司机嬉笑着,嘴角不停蠕动咀嚼着用来提神的槟榔果,丝毫没有因为贺绉那余怒未消的神情而感到一丝负担。

“啧,就你废话多,货呢?”贺绉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

而货车司机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乐,他歪咧着嘴角,将贺绉等人领到一旁,旋即迅速地打开了集装箱的侧门。

冰寒的冷气伴随着白烟从集装箱里涌出,只见那浅薄的白烟后面,一叠叠用金属瓶子包装严实的不明液体整整齐齐地躺在集装箱内。

贺绉走上前去,当着司机的面从那堆金属瓶子里抽出一个,轻微地摇晃着其中的液体,两眼聚精会神,似乎在确认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按杨老大说的,一共十打,华国最近因为某个麻烦的军事组织介入的关系,想要将这批货运过来真是废了我们不少功夫,你可仔细确认稳妥了!”半秃顶一口吐掉了嘴里的槟榔果,顺手从一个黑狼会成员的手里接过一只香烟,叼在嘴里便开始烧起火来。

“嗯...”贺绉打开瓶子闻了闻,随后又伸手沾了一滴液体在手中自己揣摩了片刻,随后面色严谨地看向那个半秃顶司机道:“货没问题,就先这样吧,尾款三天内会打倒你们账上!你们几个,把这些东西都...”

啪---!!!

眼看贺绉正要招呼着手下去卸下这些不明原材料,厂房当中突然间传出了一记灌耳的炸响声,随后整个仓库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怎么回事?!快去看看是不是电箱跳闸了!”贺绉目视着黑暗的四周大吼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尚未完全平静下来的心中迅速地涌上一股恐惧感。

“呜啊!”

突然间,黑暗中接连传来了自己手下的哀嚎声,以及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击打声,伸手不见十指的环境中,恐慌和混乱飞速地蔓延开来。

“混蛋!动作倒是快点啊!”

贺绉呵斥着,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将手电点亮,其手下的黑狼会成员们见状也都纷纷反应效仿起来,那个半秃顶的司机更是轻车熟路地从车上翻出佩戴的手电。

霎时间,原本因为失去照明而被黑暗笼罩的房间再次亮了起来,而在众人的眼中,飞快地捕捉到一个从灯光照射中一闪而过的影子。

“谁?!滚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老子要宰了你!”

贺绉气急败坏地大吼着,领着手下四处警戒着,小心地注意着四周。然而却没有人回应他们,有的只是在那片刻之后,又一个同伴被人顺势击倒的哀嚎声。

那一闪而过的影子犹如鬼魅一般,在短短两分钟内便已经有将近十几人被打倒在地,给仍然站着的那些人带来了巨大的恐慌。

啪--!!

就在贺绉等人焦急无奈之际,断掉的电闸终于被人再次打开,明亮刺眼的灯光顿时照亮了四周,将屋内陷入惊恐的人们刺得两眼有些发蒙。

“妈的!到底是谁...”贺绉一边咒骂着,一边焦急四顾地环视着周围。

当他最终抬起头的时候,终于在那二层的铁栅栏上,寻到了一个头戴半遮面黑狼面具,下半张脸呈现杏色发黑样貌的奇怪身影。

“你是谁?!”贺绉抬手便抽出了夹在腰间的手枪,那是他每次都会随身携带的,用以防身的私人枪械。

只见展览上的人顺着那栅栏的边缘缓缓站起,杏色皮肤旁的嘴角微微勾起,厚重而阴沉的声音从那人的口中清晰地发出。

“鬼狼。”

那人的语气不缓不慢,声音虽然沉重咬字却格外清晰,短短的两个字瞬间窜进了在场所有还站着的人耳中,给他们带去了一阵震撼和恐惧。

黑狼会的成员们面面相觑,彼此相望的眼神中都不约而同地透露出了惊恐不已的神色。哪怕邢肃已经死去了一年多,但其鬼狼的称号在黑狼会当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先不谈方才那个被贺绉训斥的成员所说的话,在场的人里面,贺绉自己的亲信就不少,他们几乎都是亲身经历过一年前杨氏商业广场那场叛变的人,现在听到这个称呼全都呆愣在原地,看上头顶上那个人的眼神变得又惧又怕。

“放屁!鬼狼...邢肃一年前就死了!我让你在那儿装神弄鬼!”

砰砰砰---!!

飞射出的子弹被“鬼狼”轻松地侧身躲开,弹头击打在铁质的墙壁和栅栏上,弯折弹射了一瞬后,发出了剧烈的金属碰撞声。

如果说现在在场的人当中,最为震惊的人是谁,那无疑使贺绉,哪怕他心中早就确定邢肃已死,此刻因为背叛而萌生出的紧张焦虑也难以抑制。

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但他能确定一点,这个人绝对是他的敌人,是和邢肃有关的人!那他就必须死!我贺绉好不容易爬上今天的位置,岂能容许这种故弄玄虚的垃圾阻挠我!

然而事与愿违,眼前这个人的动作快得简直不像一个人类,快速移动躲开子弹的同时居然纵身一跃,从两层楼高的栅栏上一跃而下,电光火石般地来到了贺绉的近前,抬脚就把他给踹飞到了身后的纸皮货箱堆里去了。

“贺绉大哥!啊...!”

贺绉的亲信跟班们见到头领被一击击飞,正要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却在刚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被“鬼狼”给击倒在地。

短短十数秒,还站在的几名黑狼会成员全被“鬼狼”击晕倒地,而那名半秃顶的司机见势不妙,抬脚翻上货车驾驶席便要驱车逃跑。

站在原地的“鬼狼”正眼打量了一下那快速从仓库中倒出去的货车,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幅度,并没有追击,而是转身从仓库的一侧翻窗跃出,融入到了黑夜之中,消失不见。

货物堆中,贺绉狼狈不堪地从纸皮堆里缓缓爬出,他忍受着胸口传来的剧痛,满脸愤恨地瞪着“鬼狼”消失的方向,口中一抹鲜血缓缓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那样的身手,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邢肃的亡灵?他想不明白,也没时间想,因为眼下从仓库之外传来了阵阵汽车发动机的响动声,而且那群响动明显在仓库周遭停顿了下来。

以常年混迹黑道的直觉,他本能地意识到一股危机感,并且在这股危机意识的驱使下,他吃力地撑起身子,快步地走到仓库旁的一处生锈的排气管旁,用力推开了管道旁的箱子。

一条早已准备好的紧急通道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顾不上那些被击倒的手下的死活,他想也没想就跳进了通道中,顺带将一旁的货架拉倒,让倒下的货物将通道的入口堵死。

数分钟后,一群穿戴黑色制服的人涌进了静悄悄的仓库之中,为首那个人人高马大,端正的面容中带着三分不正经的痞气,正是第八小队的队长谢锋。

他端详了一下仓库四周狼藉的模样,快速地指挥起手下的队员们清理现场,并将那些倒下的黑狼会成员纷纷拷上手铐。

“队长,除了这些晕过去的家伙之外,没有其他人在,仓库南侧的角落里发现一条逃生用的紧急通道!”

谢锋低头思索了片刻,当即开口道:“肖烨,你们几个和我一起追上去看看!克赛尔,你和其他人负责把仓库里这些家伙,还有刚刚拦下的那个秃头送回据点去审问!”

“是,队长!”

眼看着谢锋带人从紧急通道追了过去,克赛尔也奉命准备执行押送任务,浅黄色头发的欧裔男子刚回到军用越野车上,便瞥见坐在副驾驶席上那个一个相貌俊逸颔首沉思,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我说于少,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任务中可不能总是没精打采的,被madam知道可是会被抓去魔鬼训练的!”克赛尔面带忧色地提醒着呆坐在那儿的于恒,语气中带着善意。

“哈...我知道的,抱歉,最近遇到点烦心事了。”于恒轻笑一声,淡淡的神情上没有往常的玩世不恭,反而带着一丝难掩的阴郁。

“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最近队里的人总是能接到这个不明人士的信息,你猜到底谁在暗地里行侠仗义呢?”

于恒微笑着,像是在调侃一般,双眼目视着那被宁世阁包围的私人仓库,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似乎对于所谓的任务没有多大兴趣,丝毫没有过去那股冲劲。

“唉...谁知道呢?托了这个人的福,我们这些天东跑西跑的,抓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人,也不知道这年终奖金能不能多算一点。”克赛尔一边嘀咕着,一边启动了汽车的发动器。

“于少,你们华国人常说,开心才能带来好运!总是愁眉苦脸的,运气会跑掉的!今天任务完成后去喝一杯吧~我家人给我寄了家乡特制的伏特加,包你喜欢!”

克赛尔拍了拍胸口,似乎对自己的提议感到很是认同。而于恒对于同伴这热情的邀请却只是咧嘴一笑,脸上摆出一丝难色地拒绝道:“不了,好意我心领了,克赛尔,我明天还得回学校呢~而且...她不喜欢我喝酒...”

“啥?谁不喜欢?嗯...好吧,既然是这样就可惜了...我还想听听于少您的评价呢!算了,回头我找队长和肖烨他们吧!您要打起精神来,麻烦什么的总会过去的!”

于恒笑了笑,不再说话,他的眼神飘忽到了车窗外,看着那逐渐越跑越快的景色,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两小时后,繁城西北部的一处古旧公寓外,身着褐色风衣的男人端坐在街角一间大排档的餐桌旁,一边喝着茶,一边享用着一份热腾腾的牛肉面,两眼不时穿过马路,小心地打量着对面公寓三层一间还亮着灯的房间。

不多时,他拿出话中震动的手机,在确认来电之后快速地按下接听键,语气恭敬地朝电话的那头开口道:“旭明少爷?是!一切正常,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什么?又出现了吗?好,属下明白!”

男人接完电话,从兜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夹在牛肉面的碗底下,便头也不回地走到马路面,抬手拦下一辆夜间拉客的摩托车,随后扬长而去。

“走了吗?”

那个匆忙离去的男人没有注意到,在他方才座位一侧的角落中,一张不显眼的桌子旁,一个杏色偏黑皮肤的青年将男人的话语尽收耳中,他斜眼端视了下男人离去的方向,轻轻抿了口热茶。

“可算走了,不枉我这几天到处惹麻烦...”

青年人拿起震动的手机,打量了一下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一丝丝黑线不由得爬上了他的额头,犹豫了片刻后,他才点下接听键。

“白痴师弟你到底回来没有?!你这里连电视都没有,我今晚要看的电视剧都开始半小时了,你再不回来小心我让你好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近乎抓狂的抱怨声,令青年脸上那无奈的神情变得更加明显,他叹了口气,拿起座位旁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迈起脚步朝着对面公寓的方向走去。

“是是是~我回来了,我的好师姐~辛苦您帮我守家了行了吧?我给您带了您最喜欢的特制黑森林蛋糕,还请您消消气~啊...不过待会吃完记得刷牙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