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的身份暂不能如实相告吗?”
沈古云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心里翻腾着踟蹰着……
陈紫金沉默着不说话,任风吹乱头发。
次日一早,陈紫金就带着众村民与沈古云客气地道别,话没说两句,便利落地转身离开,仿佛没有半丝眷恋……
沈古云望着马车离去时飞扬起来的尘土,心揪成了麻团。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还是得趁早解决京城的烂摊子!
再多磨叽一阵,好不容易送出去的定情玉佩,当真要被这狠心的女子转手卖了!
沈古云一刻也不敢停,立刻调转马头,火急火燎地指挥众人开拔回京。
话说陈紫金一行人来到禹州,打听着来时预定的宅子。彼时门房正在院子里打盹儿,听得叫人声,忙去开门。
一见面,门房得知来意,拍掌“嗨”了一声,笑道:“陈姑娘,你们总算是来了,我们东家盼了大半个月!早早地打发人收拾停当了,只等着你们来过户入住呢!”
门房殷勤地将人让了进去,一面引着陈紫金等人参观房舍院落,一面暗中留意着众人的穿着言行。
他心里默默地打鼓,这群衣衫褴褛的乡巴佬,当真付的起这宅子的尾款吗?
可面子上却是丝毫不带露出来,只陪在陈紫金身边暗自观察。
陈紫金看了一遍房舍,很是满意,当即让众人停放了行李,而后又跟着门房去县衙办理纳银交契等手续。
到县衙时,原房主也到了。县令不在衙上,办手续的是县衙主簿。
原房主是个胖乎乎的生意人,看到陈紫金的时候,眼睛亮起了光。
他搓着手,笑嘻嘻地打量她,油腻腻的目光停在她臀部,笑道:“早就收到我那老友书信,一再夸赞陈姑娘,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姑娘的容貌言谈当真是不一样!”
凤娃见那人神情猥琐,本能地挡在陈紫金身前,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凶道:“我娘的好,不用你夸!”
陈紫金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示意他别冲动。初来乍到,她不想惹事,起码在对方将恶意付诸行动之前,她不想动手。
“契税银两,以及余下买房的尾款,悉数在这儿了,还请主簿清点,若无问题,咱们的房契可就此过户。”
她笑眯眯地看着主簿,契税的银两,她特意加了一份。
那主簿清点完,自然心领神会,收了银子,立马拿出县衙统一拟定的纸契,着买卖双方按下手印,再盖了县衙公章。
“秦老弟早就写了信给我们吴县令,特嘱咐咱们对陈姑娘一家多加关照,吴县令也早跟咱们交代过此事,奈何今日不凑巧,县上出了件大案子,事涉皇亲国戚,吴县令不得已只好亲去现场,今日便与姑娘一家错过了,但我们吴县令说了,等来日得闲,一定宴请陈姑娘一家!”
说话间,主簿已经利落地摆出了请人送客的姿态。
禹州的官场,还真是不同寻常。
陈紫金含笑点头,收好新鲜出炉的房契,带着众人,大踏步走出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