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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小人还在熟睡,腿上的伤,应该是不疼了。

昨夜三更天时,陈紫金已悄悄从空间取了跌打药,替他揉过脚崴的地方,还有破皮处也都用碘伏消了毒。

陈紫金蹑手蹑脚地起身,一抬头却发现床上只有王氏一人了。

开门走出去,听到厨房里有些动静。

老太太正在煮早饭,还是一样的白米粥和小青菜。

黄氏见她趴在门边看,顿时就恼了,吼道:“赶紧叫她们起来,半晌午了,还睡什么睡!赶紧起来给我滚下山去!”

陈紫金“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转回去。

等老太太喊吃早饭时,凤娃和王氏也都起来了。

在婆母黄氏对面坐着喝粥,王氏全程不敢吭声。

看见凤娃叽叽喳喳地说话,她想问这粉面团似的娃儿是哪来的。

想问极了却还是没敢当着婆母的面问。

“煮熟了,吃吧!”

黄氏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两枚鸟蛋,塞到凤娃手里。

凤娃高高兴兴地收下,向黄氏笑道:“多谢太外婆!太外婆您真是人美心善!”

黄氏乐得满脸褶子挤成一堆,轻拍他头顶,“你这小机灵宝儿,净说大实话!”

陈紫金倒是还好,已经见识过黄氏的偏心眼和凤娃的招人疼。

但对面刚睡醒的王氏,却是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她婆母这是重新投胎转世了吗?

陈紫金看到王氏一脸懵,知道她想问不敢问,忙把昨日她昏迷后的事情,省略去惊险部分,细细跟她讲了一遍。

“娘,太外婆说吃了饭就走,咱们走去哪儿啊?”

凤娃一面笑容甜甜地问,一面悄悄地往他娘手里塞了个鸟蛋。

陈紫金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自然是回我自己家咯!”

王氏呆呆地看着她们,这自然的举止,跟亲娘儿俩没啥区别呀!

她甚至越看越觉得,这凤娃的眉眼,和女儿阿紫的眉眼,竟有七八分相像。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吃过早饭,一行人下山。

陈紫金留意着昨日杀野猪和狼的地方,怕再有其他野兽出没。

可这一路下来,只有鸟语花香,连个小兔子都没见到。

算是白担心了一场,看来凤娃所说的驭兽术,也未必是小孩子天马行空的瞎话。

这世上,多的是无巧不成书。

比如穿越而来,还带着空间的她自己个儿!

一回到村里,那些看热闹的人就炸了。

陈家老奶奶黄氏,径直去了陈良友门前怒骂。

“混账东西!娶了媳妇忘了娘!看你整日被老婆挑唆成什么熊样儿了?还敢来打老娘的主意!老娘告诉你龟儿子,给我趁早歇菜!”

指着门骂了两句,陈良友就披着外袍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连鞋都没穿稳。

“娘诶,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折煞儿子了!这不年不节的,您怎么这时候下山了?”

陈良友弓着腰、哈着背,一脸无奈。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冲着陈良友指指点点。

他打小就最怕他这蛮不讲理的老娘了,尤其是在人前。

黄氏冷笑几声,“这就折煞你了?老三家的要分家,你们贼夫妇一口应下了,还敢诓她们说老娘也同意了!你老娘几时同意了?”

不等陈良友解释,她就四下去寻东西。

随手捡了一根树枝,也甭管多粗,抡起来就照着陈良友后背打。

读书人,以仁孝为重。

老娘打儿子,儿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还手。

但,躲开总无可厚非。

陈良友一边闪躲,一边大喊:“娘啊,您消消气儿,这件事我当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您先停下来,咱回屋去,坐着把话说清楚!等把说清楚了,您再想打想骂,都随您,行吗?”

黄氏跑了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

她叉腰立定,指着大儿子鼻尖骂:“你个黑心东西!弟媳妇侄女家被烧了,你们不收留,反倒想着叫她们寻上老娘!老娘这么多年过得清清静静,如今却因你们两个现世报给搅和了!告诉你们,今儿你们要不把她们安顿好,老娘打折你们的狗腿!”

见老娘不肯进屋,又没有再追着打他,陈良友只得躬身立在老娘旁边“聆听”教诲。

刚赶到的赵保长,正巧听到了黄氏的话。

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叹,紫金丫头还真是说到做到,这么快就上山去釜底抽薪了!

陈家老奶奶不同意分家,她就一直以活不下去为名,赖在陈老奶奶那儿不肯走。

无赖的法子,对付无赖的人,还是挺见效啊!

只不过,陈良友夫妇是什么人,又怎么肯舍得分房子给弟媳和侄女住。

“娘,您看,咱家总共就巴掌大的地方,哪儿还能再添两个人啊!再说了,咱鲲儿还没娶媳妇呢!”

陈良友的眉头都皱成一个老疙瘩了。

“既如此,咱们还是分家,今日人都挺齐全了,索性当着保长爷爷和族长陈爷爷的面,咱把这个分家文书给签了。”

陈紫金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里,手上还拿着一张写好的分家文书。

“老陈家的东西,我和我娘一个石头子儿都不要!等分家后,大伯二伯家遇到什么烦难,也都别来找我和我娘,往后咱们就算是真正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了。”

陈紫金说得理直气壮,好像笃信这事儿一定能成一样。

陈良友耷拉着脑袋,看着他老娘不吭声。

黄氏气得一棍子又打在他后背,“混账!你老婆挑唆你干混账事的时候怎么不孬了?这时候在你老娘面前现世报!狗东西!”

紧跟在陈紫金身后的老人,这时走上前去拦住了黄氏,笑道:“弟妹啊,这么大老儿子了,别再当着人打了,咱有事好好说,不就是分个家嘛!你看谁家不分呢?我那四个儿子,老早就分了,日子不照旧过的挺好!”

这是陈紫金请来的族亲陈三爷爷,他是黄氏亡故丈夫的堂兄,老兄弟辈里面唯一一个活着的,在老陈家算是辈分最高。

“分就分了!横竖王氏也不姓陈,这丫头也迟早要嫁到别人家去,至于老三常年在外打仗,有没有命回得来还另说!权当是老陈家没了这两个人!”

黄氏好像听进去了陈三爷爷的劝告一样,将手里的树枝往地上用力一掷。

“赶紧签,这事办完了我好回山上!”

她竟还催促陈良友,快点签了分家文书。

陈良友想想,签了这分家文书,对他来说,的确没什么坏处。

最多,就是明年可能收不到三弟寄的银子。

但就像老娘说的,三弟常年从军在外,谁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呢!

恰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娘啊,咱们也想分家!大哥大嫂有大院子,那头老黄牛就分给我们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