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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日记本,三人对着光线研究了半天。

透过这些字迹模糊的文字,隐隐约约拼凑出了真相。

日记的前半部分大概都在写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结交的新朋友等,都是些普通的生活琐事。

直到翻开了新的一页,上面的日期写着1999年10月3日 天气阴。

【今天我和我的朋友牛学峰、陈方民,以及我的其他六位同学一起来到了李家村。】

【我们是想做一个关于农村发展建设的小组课题,李家村十分符合当我们的考察对象。】

【牛学峰是个搞艺术的,他跟着我们来写生,据他所说他要画遍祖国的各个角落,我当然是十分支持。】

【李家村的村民都很热情,听说了我们的来意,村长还特意给我们安排了食宿。】

【我们要给村长食宿费用,村长一个劲推拒说不用,这里的人都好热心善良。】

10月5日:

【今天是我们来到李家村的第三天,我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这里民风淳朴,风景自然。】

【村子中心的小土坡上遍地都开满了野花,五彩缤纷的】

【我们几个人都喜欢坐在土坡上聊天思考问题。】

10月9日 天气晴:

【今天牛学峰来找我说,他的手表不见了。他明明记得睡前就放在桌上,醒来却怎么也找不到。】

【我笑话他说许是他写生的时候不小心掉了,自己给忘了,再找找说不定就出现了。】

10月11日 天气多云:

【今天陈方民悄悄和我说,他随身携带的钢笔不见了,那是他姑姑从国外带回来的,挺贵的牌子。】

【还有好几个同学也在私底下偷偷讨论自己少了点东西。】

【我们统计了一下,累积丢掉的东西加在一起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陈方民说他怀疑村子里有村民在偷我们东西。】

【我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是李家村的人对我们都热情友善,又没有实际证据,怎么好去冤枉他们。】

【所幸课题相关的东西大多数都已经记录下来了,我决定明天就让大伙收拾下行李离开这个村子。】

10月13日 天气阴

【我们没有走成。】

【昨天早上牛学峰怒气冲冲来找我,说自己放在背包夹层里的钱包不见了。】

【他让我们在屋子里等他一会,他要去找村长问个明白,等他回来我们就出发。】

【我们几个都没拦住他。】

【然而一直等到天黑,牛学峰都没再回来。】

【我和几个同学一齐去找了村长问问看情况。】

【村长告诉我们说,牛学峰一大早怒气冲冲跑过来指责了半天,他也摸不着头脑。】

【牛学峰骂完就说自己要先走一步,离开了村子。】

【这绝对不可能,我了解牛学峰的为人。】

【他绝不可能丢下我们独自一人先走。】

【村长劝我们先留在村子里呆几天,说不定牛学峰想通了就自己回来了。】

【我们决定在村子里再呆两天看看情况,顺便做一下课题的收尾工作。】

10月15日 大雨

【我们在村子里呆了两天,牛学峰也没有回来。】

【村子里也都找遍了,没有他的身影。】

【其他几位同学说指不定牛学峰就是生气了自己跑回去了。】

【村子里有个小孩和我们说那天好像看到了村长和一个大哥哥去了后山的方向。】

【我决定明天就去后山看看情况,再没有收获的话我们就准备回去了。】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看起来这几个人在确定去后山后突然遭遇了什么。

刘多生摸了摸脑袋,沉思了片刻后说道:

“如果日记属实,那这个叫牛学峰的看起来是让之前的村长给害了,其余的人应该也是。”

“而且太巧了,我们的任务还差九户人的米,而这里消失的人也正好是九个。”

易南知合上日记本,看了看天色:“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先回去,找个机会去后山看看。”

说完三个人便赶在暮色降临前匆匆回到了村长的家里。

付学文和林雪金已经早早回来了。

他们两个人在村子里逛了大半天。

还是如昨天一样,基本上没有村民愿意搭理他们。

易南知和他们交流了下关于小平房和日记本的线索。

五个人当即就决定明天就去后山。

天渐渐黑了,直到黑暗彻底笼罩了李家村时。

昨天傍晚那种“沙沙沙”爬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由远及近,慢慢靠近。

最后还是停留在了村长家院子门口。

空气在这一瞬凝固。

村长再次哆嗦着双手合十站在神龛前念念有词。

然而今天,外面的东西却没有在停留一会后远去。

众人只听见一种无法言说的声音。

就像僵化了的骨头强行掰动的声音,阴森渗人。

村长此时的表情更加不好了,他几乎就要站不直身子了。

然后,“哐哐哐”......

院子的大门震动了起来。

门闩因为强烈的震动和门板发出了“吧嗒吧嗒”的声音。

外面的东西正在敲门。

村长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额头贴在地面上,不住的发抖。

嘴里却不停止小声念叨。

易南知几人也不太好,全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五分钟后,声音渐渐停止。

外面又传来了“沙沙沙”的动静。

那个东西在向远处爬去。

大家都长呼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晚餐是简单的蘑菇汤和炸馒头,大家吃了两口便上楼去睡觉了。

深夜,又是三声“铛——铛——铛——”的钟声。

易南知躺在床上,听着睡在隔壁的村长如同昨夜一样,翻身下床。

小心翼翼趴在他们两间房的门上听了会动静。

继而又转身下楼走出了院子。

房间内的三人都没睡着。

在村长出门后,他们小心地趴在窗前。

就见村民们又如同昨日的僵尸木偶状,一摇一摆朝着山神庙的方向去。

“看来这个村子每晚到点就会准时去山神庙祭拜。”刘多生压着嗓子小声说。

易南知和杨思艺点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易南知打开房门下了楼,屋内的二人及被吵醒的那对小情侣都跟在后面。

他们理所当然认为今夜又要跟在村民后面去山神庙上查看情况。

没想到易南知脚步一转,来到了盖着红布的神龛前。

红烛已经燃烧了大半,在黑暗中照亮了神龛这一块小小的天地。

易南知伸出手就要去掀开那条红布。

林雪金紧张的声音就响起来:

“我们...我们这样看神龛不好吧,万一发生什么奇怪事情怎么办!”

杨思艺小声地怼了回去:“就算不看也会发生奇怪的事情。”

易南知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她轻轻扯了扯红布。

红布从神龛上滑落,露出了紧闭着门的漆黑色神龛。

她伸出手拉动神龛的门。

然而,神龛好似被卡住了。

易南知稍稍一用力,“啪”的一声脆响,一边的门扇直接被她扯了下来。

易南知:......

妈的又大意了!

在场众人:......

怎么收场,急。

先不管手里的门扇,神龛里摆放着的是一尊很奇怪的雕像。

雕像的身体是由一条条白花花的手臂大腿组合成的。

躯干死死地扭曲缠绕在一起,看着密密麻麻有些恶心。

众人:救命!密集恐惧症犯了!

而雕像的脑袋则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老者样貌,长得和村长有几分相似。

眉目间倒是和蔼慈祥,但却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看着狰狞奇怪。

众人都被眼前的雕像狠狠一惊。

刘多生开口道:“昨日那个李婆婆不是说神龛里都是供奉者的愿望吗?”

“没错没错,这个村长的愿望也太奇怪了,看着好吓人好恶心。”林雪金急急接上了话。

易南知看了看手里的门扇,接口处已经断掉了。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将门扇摆回之前的地方,轻轻盖上了红布。

只要村长不掀开布看,暂时不会发现异样。

然后她对着众人说:“我们先回房休息吧,昨夜村长已经对我们起了疑,我怕今晚他会提前杀回来。”

看到了如此有冲击力的雕像,大家都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