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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听了他这话,却没有半点心虚,理直气壮地解释道:“我跟大师兄探讨一下剑法。”

“也罢,终究是师兄我遭嫌弃了。”语气中有些意味不明的味道,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让秦姝隐隐觉得有些许愧疚。

话音刚落,面前的这只鹿的眸子又暗了下去,它身上贴着一道灵符凭空自燃了起来,那只鹿也跟着消失了。

秦姝眨了眨眼睛,别过脸去看向了大师兄成彦,不懂就问,“师兄,那只鹿难不成是二师兄?”

秦姝在修仙界待得时间长了,再看他们大变活人也不会有一开始那么惊讶。即便是现在有人跟她说二师兄的本体就是那只鹿,她想她应该也可以坦然接受。

而大师兄听了她这句话之后,却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来,“那只鹿只是你二师兄的傀儡罢了,若是你二师兄知道你这样想,只怕要气死了。”

秦姝悄悄抿了下唇,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二师兄不在,不然按照他那小心眼的性子,只不定要在心中给自己记上一笔。

然而说曹操曹操到,这句话在修仙界同样适用。

他们几人的山峰原本就离得近,温池从自己的洞府赶过来也不过就是一抬脚的距离。

当他一手那种玉骨扇,一手背在身后出现在大师兄门口外的时候,秦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二师兄要来算账了。

“小师妹,莫非师兄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那么一只蠢鹿能比拟的?”他面如冠玉,脸上笑意连连,但秦姝却连大口喘息都不敢。

她低着头,小手悄悄抠着木剑的剑柄,原本好端端一把剑也硬生生被她抠出了一个小洞洞。

“没……没有……”秦姝明显说得有些心虚。

温池却冷哼一声,视线缓缓从面前的两人身上移过,说道:“不是说练剑吗?你们练,我看看。”

秦姝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看了看大师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

成彦却神色不改,收起了手中的剑,对着温池说道:“那玉容丹你不是要得急吗?我现在就去炼,先走一步。”

看着他脚底抹油走了,秦姝直接傻眼了。从前二师兄不是还挺怕大大师兄的吗?怎么现在反过来了?她伸出手张了张嘴,“欸,大师兄……”

她话都没说出口,大师兄就早已经没影了。

秦姝又转过头去看她二师兄,就见他正拿着自己放在一旁石桌上的张纸翻看着。

“这些都是你写的?”温池头也没抬地问道。

秦姝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温池似有所感抬头看了她一眼,才又接着说道:“我想着也是,大师兄可写不出来这么丑的字。”

秦姝:“……”

要凶就凶,给个痛快,说她字丑算什么英雄好汉!

温池将手中的纸张整理好,才又重新递给了秦姝,提点了她一句,“年纪轻轻的,何必如此辛苦?你这修炼速度已经领先许多人了,修炼太快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还是要有张有弛才好。”

却见他一向乖巧的师妹居然摇了摇头,“修炼太快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但修炼的太慢,却一定不会是好事。”

温池一挑眉,有些不解,“哦?师妹何出此言?”

秦姝给了个模棱两可的解释,“因为……因为……我有不得不修炼的理由呀。”

温池见她明显不想多说,也没再剖根究底。更何况,勤奋本身是没错的,他只是怕她修炼速度太快,心境跟不上。

就见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褶皱,淡然地说道:“既然如此,等下次我去凡间历练的时候也带上你一起长长见识。”

秦姝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了他,“师兄什么时候去凡间?”

温池笑了起来,手中的扇子也晃了晃,“待师兄我在门派大比中打入了前三再说。”

秦姝冲着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师兄!保二争一!”

温池“嘁”了一声,他从来不想争这些虚名,他有他自己想搞清楚的东西。

“你自己好好加油吧,入了前一百,出去见见世面也挺好的。”

原本的剑法交流会,就在二师兄的干扰下,提前结束了。

秦姝想到过几日要去万法台比试,万法台是普陀寺的地盘。原本是定在落云宗的,但落云宗手段下作,大家都信不过他们,这才临时改了场地。秦姝虽说实力不济,但也可以趁此机会见见其他宗门修士的招式。如今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得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炼体才是。

跟温池道别之后,秦姝就直接去了炼丹房。

初级炼丹房爆满,她咬了咬牙定了个中级炼丹房,坐了进去。

这一坐就是十天,想到第二天就要去万法台了,她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洞府。

她解开禁制,一脚踏了进去,整个人都愣住了。

整个洞府里到处都是枯枝败叶,那棵原本绿莹莹的大柳树也枯了,枯黄的落叶铺了整整一层。

四处都是蜘蛛网,院子的花园和试验田仿佛荒废了许久,后院的池塘也干涸了,露出了开裂的池底。

突然逢此变故,秦姝整个脑子都停止了思考。

虽然她经常时不时就不回来,但在她的心中已经默认了这里是她的家,有等着她的小伙伴,和大蛇。

对了,大蛇!

她抬脚朝着石门跑去,伸手推开门,却发现洞府里居然空空如也。

属于大蛇的布置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她最开始的石床和石凳而已。

秦姝的心跳停了一拍,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觉得四周寂静极了,她甚至能都听到自己喘息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了?是大蛇被发现了吗?

柳澄呢?小小呢?

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一只手出现在她的眼前,接住了她的眼泪。

秦姝惊讶地抬头,呆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大蛇。

四周的幻象仿佛融化了一般,一点点褪去,又恢复了她走之前那般生机勃勃。

“既然会哭,为何一走这么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