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预感成真。
“古琴方面看来是不需要我指导了，古筝呢？”
等姜令曦坐到古筝前，程莞就看到了几乎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流程。
只除了乐器换了换，曲子也换了换。
她一边跳着眼皮一边拿了放在手边不远的笛子，“这个，别说你也会？”
姜令曦刚刚解开固定在手指上的拨片，看向递到面前的竹笛，“会一点。”
程莞：“……”
“琵琶？”
“这个真的只会一点点。”
程莞：“……”
她都快要不认识‘会一点’这三个字了！
你这不应该是会一点，而是会亿点吧！
不提程莞看着姜令曦一个接一个的乐器玩过去心头的震惊，同在教室里的路筝筝就是完完全全的兴奋了。
视频拍了一条又一条，还庆幸了一番自己买的手机内存足够大。
就是有点遗憾这些视频都不能分享，不过可以拿给佟姐一块看。
正美滋滋欣赏着呢，之前设定好的闹铃响起来。
她连忙关掉后，看向正伸手摸向二胡看样子也想试试的姜令曦，“曦曦姐，程老师，午饭时间了，要不要先下课吃饭休息一下，下午再继续上课吧。”
一听到点，程莞几乎是下意识松了口气。
等这口气松完，她脸色就是一僵。
这角色是不是调换过来了？
以往她给艺人上课，宣布下课的时候都是那些被她教导的艺人悄悄松口气，她从没想过自己在教导别人的时候却是自己想松口气。
这种体验，新奇，也让她心情有些复杂。
“那就下课休息会，下午两点再继续。”
正好让她调整下思绪，还得调整一下原定的课程计划。
谁让这次的学生只用了一上午时间，就把她原本要安排个两天的课程给上完了呢。
别问，问就是心有点累。
出了教室回到休息室，三人刚落座，佟悦就风风火火走进来。
开口就是问道：“怎么样，这一上午学得还行吧？程老师，小曦她有没有听话？”
姜令曦接过路筝筝递来的护手霜，边涂边点了点头，“还行，挺轻松的。”
“那是程老师看你第一天上课体谅你，这叫循序渐进。”佟悦说完又看向有些沉默的程莞。
见状又唤了一声：“程老师？”
程莞这才回过神，看了眼满脸都写着轻松的姜令曦，顿了顿开口道：“姜小姐是个很不错的学生。”
不错到经过这半天的教学后，让她对自己都有点不自信了。
“那就好那就好。”佟悦顿时笑逐颜开。
只有她一个人感觉最满意的世界达成了！
又热情招呼道：“我请程老师去楼下餐厅吃饭吧？”
“这倒不必了，”程莞连忙摆摆手，“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下午两点之前会回来继续上课。”
一块吃饭的话姜令曦肯定也一块，同时也是个教导用餐礼仪的好机会。
只不过，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她这会是真的有不怎么想面对这个学生。
学生天赋出众悟性强她当老师的自然高兴，但若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教的，那挫败感也挺强的。
她还是先争取点时间自己缓缓吧。
送程莞到公司楼下，不用特意请客吃饭，留下的三个人干脆就选择了公司的餐厅。
吃到一半，佟悦突然拍了下自己脑门，“对了，小曦，有个事差点忘了跟你说。”
姜令曦咬了口排骨，抬眸看过去，“什么事？”
“就上午你在教室上课的时候，沈先生助理突然给我打电话，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姜令曦夹菜的顿了顿，“是沈云卿要的吧？”
她就不信那个叫何助的会无缘无故要她联系方式，只能是有人吩咐他这么做的。
这么看，沈云卿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打平！
不过现在对方又主动来要。
她略胜一筹。
佟悦听着她直呼那位沈先生大名，脑海中顿时就想起昨晚那顿一人一饭，果然是小两口闹矛盾了吧？
“你们俩……”
话没来得及说完，姜令曦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她偏头去看，就见屏幕上多了一条好友申请。
备注：“我是沈云卿。”
头像还是系统自带的那种，一看就知道刚注册没多久。
姜令曦挑挑眉，没有立马就点通过。
于是很快备注下面又多了一条信息：“在忙吗？请通过一下。”
姜令曦本来想直接关掉不理的，她气还没消呢。
但在临熄屏之前，看着那个名字，还是鬼使神差点了通过验证。
手机另一端。
看着先生终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夏至便心领神会，看来是陛下那边通过了好友申请。
“感觉陛下比以前更平易近人了，”
“是更轻松了，”沈云卿说着微微一笑，“毕竟没有那么多担子要背负了。”
夏至点点头，“那要一直这么轻松下去才好，以前的陛下太累了。”
“会的。”
哪怕……他也会站在陛下身后，直到彻底离开这天地间。
“您不跟陛下再发条消息吗？”
“这个时辰她估计也在吃饭，能在这会通过我就心满意足了，就不打扰她吃饭了。”
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再有消息发过来，姜令曦干脆把手机熄屏后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就这两分钟的耐心，哼！
再理这人她就是小狗！
*
吃完饭又回休息室午休了片刻，下午的课也要开始了。
程莞经过这一中午也算是勉强总结了下上午教学的教训，她不能被学生牵着鼻子走。
于是她干脆咬咬牙，提前把自己的看家本事给拿了出来。
古装剧虽然比现代剧更注重礼仪，但既然都是用来拍剧，最重要的还是在礼仪加持下的表演功底。
这也是姜令曦目前最欠缺的。
但一下午的教学下来，还是让程莞忍不住暗暗心惊。
有表演天赋的学生她从业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了，甚至还有些人天生就会演戏，只需要多加雕琢放在镜头下就格外亮眼。
但表演天赋一般，却能够在她指导下学习进度飞快，甚至都不需要她把前面的话重复第二遍，只要错一次后面就绝对不会再犯的学生，她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原本她跟佟悦定的是五天的精细化表演培训，但此刻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要不了三天，她就没什么能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