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
在林瑰说完之后,傅聿就马上联系了人,把他们去和白婉见面的时间定了下来。
这次他们是两个人一起去的。
白婉的心理素质显然比林星林峰要好多了,在监狱里住了这么一段日子,精神状态都还算是稳定的,只有在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瞳孔放大了一下。
“怎么,很意外见到我们一起来吗?”
林瑰冷笑。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置我妈妈于死地。仅仅是为了个男人吗?我不信。”
傅聿早就把白婉的身世都给扒了一遍,她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在林峰出轨之前,都没有和路女士有过任何交集。
如果说她仅仅是为了得到林夫人的位置,那她根本没必要在几年之后再想办法去害死路女士。
并且还是买凶杀人,这要是被查出来,她的下半辈子都在监狱中度过了。
可以说她做这件事的时候,是根本没有任何逻辑的。
“是我妈妈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还是说……你有什么秘密,必须要我妈妈死,才能达到目的?”
欣赏着白婉的表情一点点改变,林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在傅聿无声的眼神鼓励下,林瑰继续往下说了自己的猜测。
“让我想想,是因为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本小说,所以你想通过我妈妈的死,达到篡改气运的目的,将这些都转移到林星身上?包括宋鸣安,肯定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吧。”
事情这么联系起来,就完全能说得通了。
为什么林星要抢占娃娃亲,为什么林星要那么急着和宋鸣安订婚,并且不厌其烦地在她面前宣示主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星应该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吧?”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和白婉一起配合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积压抢走她的资源,让林星一步步沿着既定的路线,最后拿到影后。
而在她们背后,最大的助力,就是那条看不见的“剧情线”——那个束缚了林瑰和自己亲近的人一辈子的该死玩意儿。
可惜,也到此为止了。
剧情的终结也就在林星拿到影后之时,因此那时傅聿能想起来,然后找到证据,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听着林瑰一条条分析,白婉脸上淡定的表情已经快有些绷不住了,她强装镇静:“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瑰当然也没指望着她现在马上就能承认,这人能守住二十多年的秘密,没道理轻易就功亏一篑。
她今天来这里,就做好了与对方打持久战的准备。
“让我想想,如果我的定位是女主,宋鸣安是男主,那林星是什么,恶毒女二?”
林瑰笑眯眯的,眼里的色彩却愈发冷:“你的定位呢?是幕后掌控者吗?”
林瑰完全不担心今天的谈话会被泄露出去,她在很早之前就做过实验了,或许是出于世界自动补bug的原因,凡是她主动提到关于剧情线的东西,到最后都会被合理成别的东西。
在某种意义上,这点正好方便了他们的谈话,怎么说都没问题。
“你费尽心思想要林星取代我,帮她拉拢宋家,处处卡我资源……某种意义上说,你确实成功了。”
自己被困于躯壳中的日日夜夜,只能去做不喜欢的事情,最后在剧情线的推动下走向死亡,这何尝不算是一种成功呢?
“但肮脏手段做的事情,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让我想想,当时你是不是也通过什么方式,让我妈妈只能沉默离开?”
在短暂的记忆中,林瑰能发现,路女士温柔本质下是和她一样的性格,这样的人,天生就不是会轻易妥协的。
除非,别无选择。
有了记忆,这些事情整理起来轻松多了,林瑰一条条说出来,亲眼看着白婉的脸色苍白,她终于能完全笃定了。
事实就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傅聿捏了捏林瑰的指尖,示意她放轻松点,抬眸睨着白婉,漫不经心:“没关系,我们有什么时间陪你耗,监狱里没想清楚,出来了还能想。”
只要傅聿愿意,白婉就算是以后出狱了,这辈子也不可能逃离掌控,可以好好给小瑰的母亲忏悔。
白婉干涩的嘴唇颤了颤,终于肯出声了:“你们就算知道再多又怎样,结局是不可能改变的!”
褪去那层小白花的外衣后,白婉眼底的恶毒根本藏不住,笑容也带上了明晃晃的恶意。
昔日的贵妇人骨子里就是个恶鬼。
林瑰竖起食指放在唇中,弯唇:“你错了,结局已经改变了,不信……你看看呢?”
昏迷时候的那个梦,想要传递给林瑰的东西太多了,回忆起最后的声音,林瑰宁愿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白婉和林星似乎都笃定了一点,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可现在,林瑰不觉得这还是一定的。
在说完话后,她和傅聿都在密切关注着白婉的动静。
白婉在听到她说的话后,有一瞬很明显的慌张,接着眼神放空了下,就听到她尖叫:“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林瑰这下确定了,她的身上确实藏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道:“有什么不可能的?有人在我小时候就帮我谋划,有人帮我攒功德重生,白婉,你和你背后的存在,注定赢不了。”
白婉和剧情线将她视作傀儡,可是他们不知道,傀儡始终都在想着怎么挣脱掌控。
好在,她成功了。
林瑰和傅聿都沉默注视着白婉脸上的癫狂神色,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很明显,对方这次失败得彻底,不然也不会表现出这样的状态。
“失败了又怎样?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你,一辈子都只是个灾星!”
白婉开始口不择言,优雅贵妇人的形象已经全然不存,隔着玻璃都能看到她的丑陋面目。
第二次听到这个词的林瑰已经心如止水,她不会因为别人的评价就去为难自己。
她耸耸肩:“那我只能祝你下半生好运了。”
说完她就和傅聿转身离去,白婉阴沉的声音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明明胜利应该属于穿书者!凭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