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旭就接到了钱沧海的电话。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换了手机换了个号码回了过去。
并且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一详细的讲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
甚至包括张廷帅被下线的事情。
沉默了良久,钱沧海问道:“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拿下九龙?如果他们的存在并没有干扰到你的话.......”
林旭直截了当的回答道:“不仅仅是为了那笔资金,我需要尽快以一个光明正义,为民除害的正面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
“好吧,如果你需要什么的话,告诉我。另外,你说的那个钟家,我有所耳闻,现在其内部也正处于新旧交替的阶段,有些混乱,你尽量不要引火上身。”
听到这话,林旭搓了搓鼻子,点头说道:“知道了钱叔,对了,这事千万别让我爸知道啊!”
“哼,晚了!你以为昨晚那么巧,你被抓的时候,我就刚好悠哉游哉的在和乔厅长打球?”
“啊?难道不是吗?我还以为你们.......”
“刘金龙被刺死了,乔厅长昨天下午来医院,和我们聊了一下午,所以手下人来汇报的时候,他也在场听的一清二楚。”
听到这话,林旭有点懊恼。
都特么磨叽了七十一章了,老头子遇害的事情没个交代就算了,现在这条主要线索居然又断了!
听对面没了声音,钱沧海继续说道:“另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第一,昨晚你被抓进去的事,楚小姐找了他哥哥,所以,现在楚家上下都知道她和你在一起的事情了,楚天雄此刻就在病房里找你爸兴师问罪呢。”
“我...这...她爸看起来好可怕......”
“再怎么说,以后也有可能会是你岳父大人嘛,有什么好怕的。还有,第二点,你爸决定安排两个助手照顾你。”
林旭当场就炸了:“照顾我?!是光明正大的监视我吧?!不行不行!!”
对面的钱沧海一耸肩,脸上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别紧张,先给你留个悬念,到时候你会很乐意看到他们的。”
就在此时,别墅的门铃响了。
电话那头的钱沧海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声,再然后就是林旭那满是震惊的声音。
“楚...日华哥!那什么,你怎么.....我......”
“什么你呀我的,几年不见,你小子看到我就这个态度?”
“啊不不不,请进请进......”
“我妹妹呢?你小子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嘛,昂?!她任性,你就陪着她胡闹?!”
钱沧海此时猜得到林旭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他幸灾乐祸的默默挂断电话,转身走向了医院门口的咖啡厅。
病房里。
西装笔挺的楚天雄皱着眉头,坐在小沙发上默默抽着雪茄,一言不发。
林栋才一边用叉子扎起苹果吃着,一边揶揄道:
“哼,真有意思,有的人一把年纪了,还号称什么江东省知名企业家、慈善家,看望病人居然空着手来,要是我的话,这么有钱了,怎么说不得拉两车老参鹿茸过来?真不懂事!”
一听这话,楚天雄气的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你说什么?谁不懂事!你还真以为我是来看你的?你难道不知道你那个好儿子都做了什么好事吗!”
林栋才斜了他一眼:“他现在翅膀硬了,长本事了,说不认我这个爹了,我管不了他。”
“你!”楚天雄一巴掌拍在沙发扶手上猛地起身,指着林栋才的鼻子,却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在外人眼中,一向是一位严肃,认真的人,总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很难亲近的感觉。
可在林栋才面前,他却像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样,俩人打嘴炮打了几十年,他也从来没有赢过。
林栋才见他不说话,端起装苹果的水晶盘假客气:“吃苹果?”
楚天雄颓丧的坐回沙发上,喃喃说道:“强盗,无赖,简直就是,就是,流氓!”
“哎哎哎!说什么呢!一来你就吹胡子瞪眼睛的,我是病人,我是伤者!你再气我,我马上就躺下了啊!”
气呼呼的楚天雄过了半天心情平复一些之后掏出手机,这才发现一点信号也没有。
“这什么情况?你房间里为什么手机没信号的?”
林栋才笑着拍了拍床头的黑盒子:“说是怕有人遥控无人机或者遥控玩具车炸弹,所以就装了这么个东西。”
楚天雄嘟囔了一句:“哼,这玩意儿辐射可大了,你还当个宝贝。”
林栋才一听,撇了撇嘴说道:“你到底干嘛来了?专程气我来了?”
“我问你,你打算在病房里躲几年?现在江陵市商界什么情况你知道还是不知道?你是打算就此退休,以后就让你那小娇妻打理集团了是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偷偷买了我林氏集团八个亿的股票呢,干嘛?八字还没一撇,就想着打你亲家的主意了?”
被戳到之后,楚天雄气势立刻弱了一截:“谁要跟你结亲家?我不跟你斗嘴,你就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面!你要是觉得自己老了,不行了,你就直说!我不介意替你把这些跳梁小丑给收拾了!”
“行了行了,瞧你那样儿。”林栋才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吃!你能吃掉多少,就吃多少!等你吃不下了,我再出来收拾残局!”
楚天雄和林栋才斗嘴斗了快一个小时,然而总是楚天雄落入下风。
最后,离开病房时,楚天雄冷冷的扭过头说道:“你自己当心点吧,我可不希望将来女儿的婚礼上,没人陪我喝喜酒!”
林栋才淡淡一笑:“放心,我一定能活到九十八。”
楚天雄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摔门就走。
十分钟后,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
一位带着眼镜,着装极为正式的男子抱着两个木盒子走进了病房。
“林董,这是我们老板上周从国外拍卖会上拍下来的,特意命我给您送来!”
两个四四方方,由上等黄花梨木打制的盒子被摆在了林栋才的面前。
打开一看,一只盒子里装了一块约莫一斤重的沉香木,另一个盒子则是装了一只色彩艳丽的香炉。
“嚯,楚天雄下了血本了这是!银胎掐丝珐琅的!”
林栋才端起那只造型精致的麒麟香炉爱不释手的看了看,随即掰下几块沉香木来直接放进去点燃了。
瞬间香气四溢。
那名男子惊异于一个病号手劲还能这么大,嘴上却是说道:“是,这个香炉是乾隆年间流传下来的,这两件是我们老板花了四千......”
林栋才朝他摆摆手,硬生生的打断了后面“万欧元”三个字。
“你帮我告诉他,东西不错,我收下了,下次我请他吃饭!”
“是!祝您早日康复!”
说完,那男子恭敬的点头,立刻离开了病房。
第二天,楚天雄血洗江东省商界的消息便传进了林栋才的耳朵。
江东省一夜变天,天雄集团的实力扩张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地步。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是楚家准备向林家宣战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