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浪浪山议事厅。
夏江的声音未落,王小樵就猛的起身,大呼一声后,抽出腰间砍刀指向夏江。
“你区区一个末位的长老,有何资格主持议事厅议事,你们这一群蝇营狗苟之辈,有什么资格瓜分大王的田产,地产,莫非这浪浪山成了一个蔑视浪大王存在的不法之地?”
被王小樵的忽然发难逼的满脸涨红的夏江,抬手指着王小樵怒吼道,“黄口小儿,不要张口闭口就是浪大王,你一个低眉顺耳的狗腿子,不要以为得了大王的赏识,就能目无尊长,给你点面子还敢开染坊了。
你句句不离浪大王,那到底哪句是浪大王所说,哪句又是你扯虎皮当大旗的胡言乱语呢。”
解气,太他娘的解气了。
七长老果然不愧是年富力强的少壮派,就应该给这样的狗腿子迎头痛击。
让他扯虎皮当大旗,让他闭着眼装相。
喷完王小樵的夏季享受着来自场下之人的敬仰的眼神。
主位上的夏泽和庖远殿内心中也不由大呼痛快。
场内,唯一察觉到危险的就是一直小心观察着王小樵的孙蓝华。
当她看到王小樵嘴角微动时,心知不妙,连忙开口提醒夏江。
“小心!”
可是还是为时已晚。
“如风!”
王小樵口中的轻身咒触发,只见一道黑影直接出现在夏江面前,噗通一刀下去,直接插在他的大腿上。
砍刀飞速插入,又飞速拔出,如此反复。
三刀六洞!
连续刺了三刀的王小樵,砍完人之后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
啊~~~~~~
“你!”
就说了一个字,两条大腿呼呼冒血的夏江哀嚎一声后,就栽倒在地上。
想来此时他应该体会到了,为什么他呕心沥血的钻营,才借助二大王之手当上了七长老。
而王小樵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已经是浪浪山的军师的原因。
打不过人家,还跑不过,嘴最好还是别那么硬,要不然别人拿刀砍人,你不得受着。
主位上的夏泽刚要起身,王小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身后,那把泛着冷芒的砍刀直接架在了夏泽的脖子上。
“怎么?莫非二大王风寒发热,烧坏了脑子?”
站在夏泽身后的王小樵凑到夏泽耳边冷声道。
议事厅内再次变得十分安静,落针可闻。
从王小樵砍夏江,到把刀架在夏泽脖子上,也就眨眼的功夫。
议事厅内的路人甲们都还沉浸在夏江骂王小樵的惊喜之中呢。
奈何,情短苦长。
除了孙蓝华发现异常,提前开口提醒外,其他人都毫无反应。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把刀架在夏泽脖子上的那人,只要他愿意,那把刀,可以出现在在场的任何一人的脖子上。
王小樵嘴角浸着笑,冷眼看向孙蓝华道,“三大王怎么说?”
孙蓝华眼神闪避,竟有些不敢直视。
长吸一口气后,孙蓝华谨慎道,“我家夫君偶感风寒,夏江年纪尚轻,都有些头脑发热,还望军师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刀身上的血染红了夏泽的衣衫,王小樵不屑的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效果达到,鸣金收兵。
王小樵右手收刀,左手拍了拍夏泽肩膀上被血染红的地方道,“二大王既然有病在身,那就好好坐着,养养精神,这初雪寒冬的天,最是伤人。”
说完就转身,也不在乎夏泽的神色。
王小樵身子一动,人就出现在了倒地的夏江身旁。
一脸关心的看着倒在地上疼的满头大汗,也不敢出声的夏江,王小樵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摸出两枚丹药,一枚捏碎撒在了夏江的伤口上,一枚被他塞入夏江口中。
丹药很快发挥作用,夏江身上的冷汗也止住了。
王小樵用沾满鲜血的左手拍了拍夏江的脸,“七长老还是年轻,当什么出头鸟啊,挨刀了吧!”
说完还十分热心的把夏江扶到他的位置上坐好。
夏江半边脸被血染的暗红,也乖巧的闭着眼睛修养。
他不敢睁眼,怕藏不住那彻骨的恨,让王小樵抓住,他恐怕今天想从议事厅走出去都难。
毕竟是他以下犯上,受这三刀六洞之苦,也是他咎由自取。
王小樵是谁?
浪浪山的军师,一个木得感情的绿林刀客。
安顿好夏江,王小樵返回主位,继续闭目养神。
不管是这议事厅,还是整个浪浪山,只要浪大王不出关,他王小樵就是老大。
不服?
刀兵就是军师拨乱反正的硬道理。
该讲的道理,已经讲完。
该议的事,可以继续议!
说起来,这重新规划田产、地产的事情还是他想到的。
不过这件事由他提出来并不合适,那找谁说呢?
自然是蓝华姐姐!
只要蓝华姐姐一开金口,传到夏泽和庖远殿他们那里,这到嘴边的肥肉,谁不心动。
那么,需要立威的人头,立马有人主动给王小樵送来。
夏江受伤,不适合再主持议事。
夏泽和庖远殿先后被王小樵羞辱,也拉不下脸再开口。
这推进剧情的大任,就只能交给孙蓝华了,毕竟这议题是她最先提出的。
她擅长草木毒药,又负责浪浪山的田产种植事宜,提出这种议题合情合理。
孙蓝华起身对着王小樵施了一礼道,“不知大王和军师是否同意今日的议事内容。”
王小樵客气起身回礼道,“山上的田产和地产是应该好好规划一下,除去必要的口粮所需,种植些草木灵植用来修行,是条好路子,三大王才思卓绝,大王和本军师并无意见。
但田产和地产的使用权何以交给三大王统一分配,至于所有权,还是等大王出关之后,由他亲自定夺吧。”
老郑,有人挖你家墙角啦!
快谢谢小爷,给你保下来了。
太阳伞也应该好好谢谢我,毕竟是本军师这个亲爸爸给他挣得聘礼钱。
孙蓝华听出王小樵话中之意,眼神悄悄往庖远殿和夏泽那里看了一眼。
不过分别坐在左右两个边边上的他们,好像没了争郑家和浪大王的田产地产的心思。
他们还在回味刚才王小樵那诡异的身法,和凌厉的刀光。
躲不过。
纵然他们都是武林豪杰,又修行了修仙的功法,成了临者境的修行者,也还是打不过。
看都看不清王小樵怎么出的手,怎么打?
他们都小看了王小樵。
此时夏泽的心中波澜更大,先前他就从夏墩那里听说过,王小樵身法诡异。
又从他家夫人口中听过王小樵心智过人,奈何王小樵自上山之后,就深居简出,待人接物从不逾矩。
他被迷惑也情有可原。
夏泽努力为他的疏忽和轻视,寻找着借口。
走到台前的王小樵锋芒毕露,就浪浪山目前这些人的修为,能跟他过两招的恐怕也只有夏渊和郑和谦了。
可是,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打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