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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营中吃东西不可能瞒得过旁人,段晓棠明白戚兰娘的怨气,却不能把话说死,“我不主动送他们。”

戚兰娘清楚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理取闹”,段晓棠如今的境况,正是该笼络同僚的时候。一点吃食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反正吃的又不是她的肉。“素菜要不要?”

段晓棠:“要。”肉好吃,素菜也不差,荤素搭配,营养全面。

戚兰娘:“再给你卤点鸡蛋,晚上饿了能垫垫。”军营里头吃饭定然不方便,可惜夏天东西不能久放。

段晓棠:“行。”

段晓棠明天的伙食解决了,转而去旁边的厨房看看王师傅在干嘛。

刚到门口,一阵浓烈的辣椒味冲了出来。

段晓棠屏住呼吸,适应些许时候,方才进去。

一个帮工正坐在灶孔面前烧火,将木柴调整到最合适的角度,火焰慢慢小下来。

王师傅正在锅里翻炒辣椒、花椒、蒜末……段晓棠看到案板上摆放着一盆炸好的鸡肉,报出菜名,“辣子鸡?”

王师傅:“祝娘子拿来的新菜谱,之前在厨房里练过一回。”食材都是祝明月从家里拿去的。

段晓棠虽然离开了,但她留下不少菜谱在家里。祝明月挑出几道菜作为春风得意楼的特供新菜。

辣子鸡显然不在其列,因为辣椒的产量根本不可能供应上。分明是祝明月“假公济私”做来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

王师傅这会才知道为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段晓棠会问识不识字。菜谱是酒楼立身根基之一,不能轻易外传。小厨房里,姜永嘉念菜谱,王师傅跟着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做。

这种经历两个人都觉得怪异,厨艺向来是言传身教,何时像读书人一般,照着纸念了。

段晓棠:“我前段时间,又整理了一些新菜出来。营里没有练手的机会,到时让祝娘子安排你们学一学。”

“嗯。”王师傅奇怪段晓棠不是在伙房么,怎会没有练手的机会。不过对新菜总是抱有渴望的,“也是新食材?”

辣椒番茄一类,市面上从未见过,春风得意楼暂时没有推出去的打算。

段晓棠新写的菜谱,都是为了赚钱的。“市面上常见的。”拿来就能用。

现在让段晓棠手把手教不可能,没时间。王师傅只要一想到前一阵学新菜时,姜永嘉嘴里一个个“适量”,就觉得头疼。

凭空学菜谱哪有面对面拿汤匙比划分量来得稳当。

段晓棠巡视一番过去的“领地”,出来时麻将桌已经挪到墙荫底下。

看一眼战况,林婉婉和孙无咎两人身前的铜钱少了一大截,又菜又爱玩。

林婉婉膝上蹲着富贵,孙无咎脚边趴着发财,人品不够玄学凑。

再一次点炮,林婉婉颓丧的趴在桌上,长叹道:“为什么?”

祝明月冷眼瞧着,“菜是原罪。”

林婉婉咬牙付了钱,看着旁边的铜钱江山寥落,目光呆滞地转过身,一手抱着祝明月的腰,另一只手去捉祝明月的手。

祝明月跳起来想要挣脱,“干嘛!”

林婉婉仰着头可怜兮兮道:“富婆贴贴,沾沾你的运气!”

林婉婉输红了眼,居然无所不用其极。

祝明月不再挣扎,大发慈悲得伸出手,嘴上却道:“你这是迷信知道吗?”没用。

“这把再输,我就不玩了。”林婉婉恋恋不舍地摸着祝明月的手,看得对面的孙无咎直呼辣眼睛,换做一个男子如此行事非得被当做登徒子不可。

哪知下一局没摸几张牌,林婉婉将一张二条“啪”一声摆在桌子上,兴奋道:“自摸清一色,三家!”

蹦起来,朝着其他三人,“给钱,给钱。”

李君璞等人伸头过来看牌,倒不是怕林婉婉出千,有那本事也不会输的那么惨,就怕她脑袋一热出相公。

看牌结果清一色无误。

孙无咎呐呐道:“真有效啊!”

摸摸手就能赢钱,要不是碍着男女有别,他也要摸摸,瞬间对祝明月高山仰止。

女人不能摸,但男人可以呀!

孙无咎看着两个邻居身前一堆铜钱,心热眼冷,霎时把想法压下去。

无法想象自己拉着李君璞或者徐昭然的手情意绵绵的模样。

祝明月看着自己的手诧异万分,林婉婉这是撞大运了?

孙无咎有顾虑,白秀然可没有,当即拉着祝明月另一只手,仔细打量。比寻常女子的手更细腻嫩滑,气运看不出来,但确实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段晓棠拿一个洗干净的桃子,恭恭敬敬放到祝明月手里,“祝总,吃桃。”我这算上供了吧!

“呜呜,”林婉婉兴奋过头,“老大,我以后每天出门都先给你上三柱清香。”真财神娘娘。

祝明月:“走开!”

看出祝明月不喜欢这个方式,林婉婉立马改口,“那我晚上亲自给你点蚊香,请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清香到蚊香,一个天一个地。但祝明月勉强接受了,不过还记挂着刚才的事,“不是厉鬼么?”

现实面前林婉婉失忆了,“谁说的,明明是仙女。”立刻转身招呼牌友,“快点,快点!”金手指也有时效限制。

孙无咎暂时摆烂,但林婉婉接下两局所向披靡,彻底翻身,确实很挑战李君璞和徐昭然的心态。

李君璞、徐昭然: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到第三局,如虹气势终于停下来,林婉婉却有了新招,“秀然,抱抱!”

白秀然,整个院子里,最有钱的人。

孙无咎冷嘲热讽,“三娘子这一波过去,看你能怎么办?”

林婉婉打量一圈,其余人选都不合意,“我还是抱抱我自己吧!”

其他人:总觉得莫名的被嫌弃了。

段晓棠忽然想起一事,“袁三郎的伤口,外头已经传说是你用羊毛缝上的,现在吓得已经不敢吃素了。”

林婉婉:“传的这么邪乎,”羊毛能直接缝线么?“不吃素怎么能行。”

白湛猜到袁昊嘉的疑虑,当仁不让,“我去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