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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猪皇雷厉风行。

将小雷动交给二丫后,迈动两条大象腿,风风火火冲进灶房拿了菜刀与大白碗。

残阳如血,映照着疾风一身仙羽,白羽雪一样纯净,少许黑羽似极品绸缎般顺滑柔亮,比之凡鹤高挑巨大太多,曾吞服过数滴朱九阴的古神之血,经年贪吃赤香果,论肉身坚硬程度堪比古仙器,一双鹤喙更是穿金裂石。

直面比自己还要高出一整个朱九阴的蠢鹤,猪皇握刀拿碗的手情不自禁轻颤、发抖。

缓缓举起菜刀,瞄准蠢鹤修长鹤颈的猪皇下一瞬突觉毛骨悚然。

疾风仿佛察觉到了危险,‘唰’的一声睁开眼眸。

血红色的眸子,漆黑无比的圆瞳,居高临下,冷冰冰俯瞰着猪皇。

一双神剪般的鹤喙也微微张了开来。

猪皇吓得面无人色,疯狂吞咽口水,但脚步,硬是扎根原地,一步不退。

“二丫,把孩子给我!”

王二丫赶忙将气若游丝的小雷动抱给猪皇。

柳暖暖也看出来猪皇是想用仙鹤之血救小雷动性命。

女人挣扎着站起身来,轻轻推开上前的王二丫,拖着身心俱疲的清瘦身子走出殿门,最终,双膝跪伏于疾风面前,虔诚叩首。

嘶哑着嗓子,声音饱含作为母亲,却要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怀里的满腔绝望与深沉无力,道:“求鹤仙救我儿子一命,柳暖暖无以为报,愿一命换一命!哪怕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对此,疾风不为所动,震动翅膀竟要飞走。

“蠢东西,给本皇站住!”

猪皇一声狮子吼,撼动卧龙山,惊起林中鸟雀一片。

“蠢东西,你知不知道本皇怀中孩子是何身份?”

猪皇一手抱着面色死灰的小雷动,一手指着疾风,厉声训斥道:“这孩子可是南烛的第四个徒儿,此刻已是弥留之际。”

“南烛是什么人,想必你比本皇更清楚。”

“如今只有你之血,才能将孩子的命从鬼门关拉回来。”

“若让南烛知道,孩子明明可以活的,却因你惜血而夭折。”

“对,你是生了双翅膀,可以飞遁天涯海角,但即使你飞往幽冥地府,南烛的手,也能将你揪上阳间千刀万剐。”

面对猪皇威胁,蠢鹤置若罔闻,霁月宗殿门处,忽然狂风大作,一抹雪影振翅直上青天。

柳暖暖被巨大绝望吞没了,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秋水长眸里充斥排山倒海一样的痛苦。

王二丫望着瞬息飞远的蠢鹤,胸腔里的心脏,也一阵阵抽痛,可怜小雷动,连五岁都没有,还未能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便要死去。

“威猛而俊美,神气凛然的疾风大人,”

猪皇冲蠢鹤飞远的方向呼喊道:“南烛有令,只要疾风大人能救活本皇怀中孩子,待回归周山,定赐予鹤仙人十滴,不,是一百滴古神之血!”

嘹亮鹤唳声中,蠢鹤以比去时更迅猛的速度飞回。

如一支箭矢,斜斜刺下。

猪皇狂喜,赶忙跑到蠢鹤面前,伸手将小雷动的嘴巴轻柔捏开。

高约四五米的蠢鹤垂下修长鹤颈,鹤喙微微张开,一粒粒血珠,红艳艳,格外璀璨,仿佛一颗颗玛瑙一样,芬芳馥郁,落入小雷动嘴巴里。

“这……”

二丫耸动鼻翼,清晰嗅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这蠢鹤的血,竟能散发如此浓烈异香!二丫只是嗅了嗅,顿觉神清气爽,四肢百骸犹如浸泡温泉里,从未有过的舒坦。

柳暖暖一眨不眨盯着猪皇怀里的孩子,两只拳头死死攥着,神情间写满了紧张。

蠢鹤大出血,灿烂的血珠到最后几乎连成一条血线,肉眼可见,小雷动的肚皮逐渐鼓胀起来,直至圆滚滚,快要被撑破。

“好了好了,我威猛而俊美的鹤仙人!”猪皇赶忙阻止。

二丫扶起柳暖暖,两女上前。

猪皇怀中的小雷动,明显比之前好了太多,小脸蛋虽说仍无一丝血色,纸一样煞白,但死气却消失殆尽了。

最重要的是,孩子开始重新呼吸,猪皇把了把脉搏,不出所料,也跳动起来了。

“呼~”

将孩子交给柳暖暖,猪皇抹了一把额上冷汗,长舒一口气。

孩子的命,可算是保住了。

这身肥膘,不用被南烛拿去炼猪油了。

——

半月过去了,小雷动仍未苏醒,身子骨还是保持缩水后八九月份婴孩那样,又干又瘦又小。

“不行,本皇得带孩子回周山找南烛!”

猪皇神情严肃,“若南烛也无法令孩子苏醒,那普天之下,也没人可以做到了。”

柳暖暖轻轻点头,“动儿,我就交给猪皇道友与南烛道友了。”

猪皇开阖的眯缝眼里蕴着森森寒意,“暖暖道友,你可知是谁将孩子害成这般模样?”

柳暖暖咬牙切齿道:“幕后黑手暂时不得知,但负责动手之人,大概率来自那个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

猪皇:“谁?”

柳暖暖:“雾隐门!”

猪皇干脆利索,没有半句废话,向柳暖暖问清楚雾隐门所在地后,佩上烛照残剑,便大步流星往殿门外走去。

柳暖暖担忧道:“猪皇道友,你乃阴仙境,雾隐门可是有三尊阳神境坐镇的!”

猪皇头也不回道:“这就是南烛让本皇带着极道神兵的原因。”

“那群杂碎应该庆幸,来接孩子的是本皇,而非南烛。”

猪皇跃上疾风鹤背,望向抱着小雷动的柳暖暖与二丫,青铜古面具下的脸庞露出淡淡微笑,“不用担心,本皇去去就回。”

鹤唳声中,疾风载着猪皇冲天而去,眨眼便没了踪影。

两日后的三月十九。

猪皇抵达目的地。

雾隐门大本营位于雾隐山中,经年云遮雾绕,极为神秘。

青冥之下,骑着蠢鹤的猪皇手持烛照残剑,没有半点进山寻找雾隐门高层对峙的念头,更无是否会伤及无辜的丝毫犹豫,直接催动极道神兵。

古老残破的断剑,宛若石质一样的剑刃,倏忽‘嗡’的一声,绽放璀璨剑光。

只一下,残剑便将方圆数十万里浩瀚天地内的元气吞噬殆尽。

“敢索周山之徒性命,且给本皇下地狱忏悔去!”

‘唰’的一声,猪皇悍然挥剑。

一束煌煌无匹的剑气被猪皇斩出,威压三界六道,极道神兵恐怖绝伦的气机于天地间肆意荡漾。

无尽山岳炸开,乱石穿空,烟尘滚滚。

苍茫大地咔嚓一声,迸开一道剑渊,二三百丈之宽,长也不知其里,蔓延向目之所及的天地尽头。

猪皇被吓了一大跳,“不会将北齐三十七州浩瀚疆域都给斩开吧?!”

“本皇没用多大劲啊~”

接下来几天,猪皇惶惶不可终日,等待天道落刀。

然而一切如常。

猪皇不由将目光投向烛照残剑,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难道……极道仙兵、极道神兵杀人不沾因果?!’

柳暖暖回来了,带来一个消息,如附骨之疽令北齐多代君王头疼近千年的杀手组织雾隐门,确实被猪皇一剑覆灭了。

七八万人的庞大杀手机器,彻底灰飞烟灭。

猪皇:“极道神威之下,他们走得很安详。”

“若是南烛,定会将他们关在笼子里,一个接着一个,将他们的肉从骨架上活活剐下来!”

小雷动始终没能苏醒,是时候动身回周山了。

柳暖暖很不舍,抱着孩子亲了又亲,泪水长流,生怕会是最后一面。

“猪皇道友,动儿我就交给您了。”

柳暖暖擦去泪水,道:“鸣儿去了雷泽修行,粟红在稷下学宫,幕后黑手的手,伸不进去。”

“我将调查出真凶,将之碎尸万段,为动儿报仇,也雪我之恨!”

猪皇没有劝阻,毕竟柳暖暖是一位母亲。

“暖暖道友,二丫,保重!”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送别的柳暖暖与王二丫,猪皇还想说些什么,蠢鹤疾风已急不可耐振翅。

一蛇一鹤一孩子,如离弦之箭飞出霁月宗。

“暖暖道友,千万别出事,记得要来周山看望孩子!”

——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魏国元庆十四年冬。

清平镇,锁龙井。

山河社稷图的洞天世界内。

此世朱九阴的第一件极道神兵,已初具雏形。

天边飘荡着一片云彩,绽放五色神光,照耀山河,璀璨夺目。

五色分别为漆黑、血红、雪白、黄金、天青。

漆黑自然是龙鳞,血红是逆鳞与龙血,雪白是因为朱九阴觉得颜色太单调,掺杂了不少龙骨。

黄金是朱九阴剜了两颗龙眼,至于天青,朱九阴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可能是其它四色交融所形成的。

朱九阴本意是炼制战衣或战甲,可炼着炼着,形态却发生了极古怪的变化。

连朱九阴自己都无法掌控,最后竟炼出一片五色云彩,实体都没有,看得见摸不着。

朱九阴心神微动,漂于天边的云彩骤然呼啸着汹涌而来。

刹那将朱九阴淹没,幻化出一件朦胧缥缈的五彩霞衣覆着修长身躯。

朱九阴甚是满意,深思半晌,最终决定为五色霞衣取名诸天庆云。

烛照残剑、诸天庆云,只剩塔还未想好名字。

突然‘铿锵’声响起,五彩霞衣表面竟浮现一片黑赤龙鳞,划过朱九阴面庞。

铮铮作响,迸溅炽烈火星。

朱九阴伸手抹了一把脸庞,满手掌鲜红黏稠的血。

诸天庆云还未彻底炼化完毕,进度估摸着也就进行了十之一二,堪堪有个雏形而已。

朱九阴大袖一挥,五色霞衣瞬间剥离身躯,重新化为云彩飘荡长空。

“便是炼制成功,也不过古神器,还需历经三九、六九、九九,三次大道劫与数百次天道劫,才能进化为最终极的极道神兵。”

仙王巨头带给朱九阴的危机感相当强烈,他必须争分夺秒武装自身。

重新盘膝而坐,朱九阴正欲喷出龙焰继续炼化诸天庆云。

蓦地回头望向山河社稷图外的小镇。

感应到了猪皇气息。

“回来了吗?”

——

小镇下雪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得天地好个清白。

周山洞窟内,猪皇将怀中小雷动放在朱九阴常小憩的石床上,旋即带着蠢鹤来到洞窟最深处。

四百来米长的可怕巨蟒宛若一条河一样横在那里,看得猪皇一阵心惊肉跳。

蠢鹤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作为常自诩周山副山主的猪皇,自然知道朱九阴的《他化大自在》神通。

所以面对毫无生机可言,仿佛死去漫长岁月,只剩躯壳的巨蟒,并未表现的过于震惊。

“真死了多好,那样本皇便是周山之主了!”

蠢鹤早已迫不及待,将巨蟒蛇鳞啄的直溅火星子,可惜破不了防。

“起开!”

猪皇将蠢鹤扒拉开,手持烛照残剑,‘唰’的一声,只轻轻一划,那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的坚硬鳞片便如豆腐般碎裂一地。

蠢鹤赶忙张开大嘴,好似鲸饮吞海。

猪皇跑回石床,抱来小雷动,怕古神之血蕴含的生命精华撑爆孩子,只敢用手指头蘸一点点喂食。

近一年宛若植物人一样的孩子竟动弹了,自主吞咽着红灿灿的血。

很快,巨蟒被烛照残剑划出来的伤口飞速愈合。

蠢鹤当真喝了个痛快,打着饱嗝,摇摇晃晃,犹如醉汉一样,最终一头栽倒,鼾声如雷。

猪皇正要再划一个口子,蓦地毛骨悚然。

“你在干什么?”

猪皇战战兢兢扭头,看向朱九阴,“给孩子喂血。”

朱九阴剑眉微蹙,“孩子怎么了?”

来到猪皇身旁,看着怀中八九月份婴孩一般的孩子,朱九阴疑惑道:“这是谁家孩子?”

猪皇:“正是你第四个徒儿,雷动。”

朱九阴:“雷动?你不是在撒谎吧?”

算算日子,小雷动估计已经满五岁了,这小狗崽一样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自己徒儿?莫不是柳暖暖怀了七八年才诞下孩子?!

半个时辰后。

猪皇将这四年于北齐经历的一切都告知朱九阴。

“最后,本皇冲冠一怒为动儿,一剑便将那什么雾隐门送去西天见佛祖!”

猪皇恭恭敬敬,双手将烛照残剑奉上。

抱着孩子的朱九阴腾出一只手,接过残剑,表扬了一句,“还行。”

猪皇:“孩子……”

朱九阴低头看着怀中比狗崽子大不了多少的孩子,道:“时间太久,近一年,毒性早就侵骨了。”

“再者,现阶段的我之血,还远称不得古神血,尚不具备斡旋造化的功能。”

猪皇失落道:“那这孩子,是不是永远也苏醒不过来了?”

话音刚落,面色红润的孩子便睁开了眼。

两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朱九阴。

“唉~”

朱九阴轻叹一口气,道:“孩子的修行路,几乎断裂,登临绝顶的过程,必将艰难险阻,遍布荆棘。”

——

ps:说好的月底最后一天加更六千字的,实在焦头烂额,放在下周六,也就是十一月九号。至于更新时间,实在无能为力,尽我最大的努力,也只能保证每日四千字不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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