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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局过后,那两父子才肯罢休,联合之下竟还是两败一平,董竹衣真不愧是唯一的女国手,能上凌云阁榜单的人物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下午,董竹衣与王妃在花园池中乘凉清谈,冼李父子则是在那炙热的演武场演武,推演兵法,在北境时便是如此,冼方邯既是对李少知有养育之恩的父亲,又是对李少知有教学之恩的师父,如果没有这位镇北大将军,当真是不会再有这位北境敌军闻风丧胆的黑甲少年将军。

“许久不见你穿铠甲了,趁着今日闲来无事,穿上铠甲与为父对峙一番,如何?”

李少知伸手去捋捋冼方邯逐渐花白的头发道:“义父确定要与小子我对峙一番?”

冼方邯一把抓过李少知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道:“臭小子,比拼内力功法我不如你,可要是论这战场杀敌冲锋,你还得学八百辈子。”

周围府兵也跟着起哄。

定安王府,入了大门是客堂和高高的观景楼阁,门口立着一块大石头,上头有皇帝陛下亲笔题字‘远征天威’,王府宏伟宽大,更有一座宽大的演武场,兵部在册府兵皆安顿于此。

左腰挂白萧,右腰挂玉佩的白衣董竹衣和王妃坐在不远处的一处高台,看着那两父子的对阵厮杀。

府兵们自然是极其识趣的让开了地方,演武场两端,那位朝堂远征天威大将军定安王冼方邯穿着一身银色铠甲,白色的披风随风起舞,手里拿着重达八十斤的冼家祖传大刀‘乾坤’。他的对面是身穿黑甲的李少知,那是虎甲营重装,盔甲将身体全数包裹,铠甲所用的是最上等的钢,虎式头盔将头部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而作为冼方邯亲卫虎甲营主将,所以李少知披的是黑色披风,腰间悬挂的是极其亮眼秀丽的锦绣唐刀。

两人都坐在马上,准备冲刺。

武人也是有分别的,一种是练体,练技,将此修炼至极致也会是极其强大的存在,一种是练内劲,道儒二家便是这类的代表,可远距离使用所修习的武功杀人,但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二者兼修,那便是外有顶尖体技,内有浑厚内力,极少有人单修一种。

李少知就是如此,内修道家心法,传自玉山真人九字真言诀,当然还有就是师父井玄所传的另一种道家心法,外修冼家刀法,纵横剑法等。

二人对峙厮杀,在镇北军中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但就是不乏有好事者在观战,随后好去军中充当传言斥候,那讲的可是比酒楼的说书先生精彩多了,有时李少知都在想他们是不是想着从军中退下后便去酒楼中讲着与敌军厮杀的故事,但这种事情听的人应该不多吧,李少知时常这样想着。

对峙的结果那自然是不分胜负,定安王才四十多岁,还没老到挥不动刀的时候,看着这个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义子,冼方邯甚是欣慰,刚才所展现的军中杀人术,在整个大鄞军中那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李少知脱下将整个头部裹住的头盔搁在一旁,坐到了冼方邯的身边道:“听说宁亲王进京了,我想去拜访他一下。”

宁王李夫俞,那是玄宗长子,十六岁便去了西境,当时的鄞楚战争大鄞还有一战之力,在桓德二十六年的时候宁亲王李夫俞正式执掌镇西乾龙大军,可也就是在这一年,鄞军节节败退,江南数州相继沦陷,随后四年,中军正式溃败,没有了抵抗之力,也不知道玄宗当时是怎么想的没有调动最近的镇北军来支援,后来其中一封遗诏才写明说是北境蛮人虎视眈眈,西境诸国隔岸观火西军也不可撤,镇东水师早就与南楚水师在长泽江与东海厮杀,但其实后来以局外人的想法来看,那都是那南楚皇帝用兵之神,楚军与鄞军对峙十载,各位大臣都以为那南楚皇帝是想和李氏鄞朝隔江而治,众人也就想着这十载战争劳民伤财,收复失地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可谁能想到,南楚大军在鄞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大军压境,以迅雷之势直取京师长平,等各路鄞军反应过来,桓德帝早就自刎于长平,而项董二党便立新帝,玄宗嫡子兼太子,十七岁的李夫焕成为了鄞朝最年轻的皇帝,项董辅政,迁都北上新京城。

每每想到这段历史,但凡有点良心的武将都会痛心疾首,众人只是知道那一年,镇守西境的宁亲王李夫俞率军活捉南楚十万大军,屠了一座城,让靠近西境的楚军闻风丧胆,本要趁势追击,却传来一道诏书,让宁王将见大鄞失势便蠢蠢欲动的西域三十二佛国压制住。

后来楚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直达永晋城,再往北是天下文墨第一城铭城,铭城身后便是新京城,鄞朝危在旦夕。晋庆帝听从辅政大臣淮炀王的建议调来了十万的镇北赤虎大军,五万镇西乾龙军,以及残余的中军和镇东水师,集结各地府兵总计二十多万人决定在永晋城与南楚主力靖州铁骑和火器营决一死战,主帅为镇北侯冼方邯。

后来历史证明了玄宗不调动边境的做法从某一个方面来讲是对的,因为北境丢失了一州国土,西蜀趁着天下大乱也瓜分了些土地。

但历史终究是历史,玄宗太过固执,京师丢了皇帝死了,百姓心凉了哪里来的从长计议,若不去依靠各部信息集合思索,谁能想到这场举国的战争打了十六年,根据户部后来的统计,大鄞王朝从一万万五千人锐减至六千多万人,堪比战国损耗,让人想起来唏嘘不已,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你要见宁王是因为他提出来直接针对项董二人的朝廷大清查?”

李少知双手撑在地上身体微微向后靠,眯着眼睛看着刺眼的太阳道:“刚刚出来的时候同竹衣姐说的,项董二党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一个京师父母官居然能够敛财如此之多,义父要知道,小子我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领过军饷,想想这京师官员敛财都够自己一辈子的俸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军中情况都是这样的,以前项董再怎么动,只要不触及其弟的皇位那宁王都是听之任之,这回是触碰了他的底线了,手底下的军卒好几个月没发军饷,京师父母官居然贪污天资,是我我也要要求清查各部,谁知道六部中的水还有多深啊。”

冼方邯命人缓缓为自己卸下铠甲,双手互相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可是这案子谁敢接啊,直接触碰了两位权臣的直接利益,如今也就一个两袖清风的大理寺,可总不能什么都塞给大理寺吧,现在搞得是京只要出一点事情就交给大理寺,京兆尹府还在整顿,锦衣卫是太后的,刑部是项崇的,前些天刚刚见了大理寺卿,那都快要从百米高的城楼上跳下去了,形成这种滑稽局面的原因是因为两派都害怕这位手握重兵的宁亲王。”

李少知道:“难道他们都忘了吗,可不仅他们是权臣,宁王爷也是权臣,还是对皇室忠心耿耿的权臣,这位皇室长子要是一怒之下率军踏平项府董府,那可就没有后话了。”

冼方邯说道:“你是想去劝他大度一点,不要行鲁莽之事?那就不必了,他还亲自上门问过我了,现在的李夫俞绝对不会恼羞成怒了的。”

李少知冲着义父傻笑道:“义父真是英明啊,与我简直就是不谋而合啊。如今局面关系很是微妙,现在的陛下只听淮炀王和内阁首辅的,要是宁王起兵,二人也会如你我这般不谋而合,说宁王起兵造反,集结大军剿灭,正好解决掉这位宗室唯一的掌军亲王,那样的话这个朝廷就是真的没救了。”

“你我父子虽有心辅佐陛下整顿朝纲,挽救一下这个羸弱的李氏王朝,可依旧是有心无力,因为我们看不透这位皇帝陛下,都说他是傀儡皇帝,可是前往玄武山见你的举动又不像是个傻子皇帝,可这几日上朝和以前所见所闻,真没看出这位年轻的陛下有什么雄才伟略,我这把老骨头确实是迷茫了,只得和宁王静观其变了。”冼方邯无奈的说道。

李少知摇了摇头道:“义父啊,如今契机不就在眼前嘛,京兆尹贪污案牵连甚广,只要将他查清楚,翻个底朝天,定能动摇二者根基所在。”

“说得轻巧,如今整个朝局,内阁六部那不是项崇的就是董氏的,你如何渗入?如何查案。”

李少知再次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貌似除了静观其变也别无他法了,所以以上言论,相当于没说,毕竟他们都是在战场上光明磊落杀敌的将军而不是那些阴暗地府中搅弄风云的谋士。

冼方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去年那个被贬回青州的谏官官复原职了,想必是项崇那老匹夫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