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安第一捕快
长安城是数朝都城,前朝大燕在此立都,本朝大梁也曾在此立都,应该是因为这一个好名字,长安长安,长治久安。
长安城外,有一座长安亭,过了这长安亭,便算出了长安城,长安亭不止一座,唯有这座,颇有意境。
小溪从旁流过,亭旁有些许绿竹,溪流旁,绿竹下,有一个竹椅,竹椅上躺着一名约摸弱冠之年的蓝衣人,闭着双目,哼着小曲,全然不顾身旁那杆鱼竿。
远处来了一匹马,马上的人是一名中年男子,样貌看着憨厚老实,穿着官家的衣服,直奔那垂钓之人的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王爷,王员外报官了。”
蓝衣青年收起鱼竿,微微皱眉。鱼钩上竟无鱼饵,也不知是被鱼吃了去,还是本就没有鱼饵。
“王爷,鱼没上勾。”
垂钓的青年摇了摇头,说道:“鱼是没上钩,不过,已经吃了鱼饵,走吧,去瞧瞧。”
……
…………
夜晚,长安城外一处破庙。
这里是一伙盗匪的集合地,每天,这伙人就会在这里集合,上交这一日在长安城所偷到的东西。
“长安城的捕快已经开始察觉,是不是该走了?”
庙里有两个人,一胖一瘦,一矮一高,说话的是那矮胖的男子。
“的确,反正也只是顺手而已,目的已经达到,今天晚上让兄弟们好吃好喝,明天就走。”
两人出了庙,庙院里已经聚集了几个人,正围坐着吃酒,二人一出来几人便安静了下来,望向二人。
高瘦男子朗声道:“兄弟们,过了今晚,我们就离开长安。”
“大爷,这长安城内的富贵人家可多了,干嘛不多待几天?”其中一人向高瘦男子问了一句。
矮胖的男子慢慢走到他的身边,用手狠狠的拍在他那硕大的脑袋上,“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跟着我王霸兄弟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你想进大牢啊你,长安城的捕快是吃干饭的啊?”
那人连忙捂住自己的头,嬉皮笑脸的说道:“是是是,二爷说的是。”
矮胖的男子也欣慰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今晚大伙好吃好喝吧。”
于是几人又开始喝起酒来,矮胖男子刚刚转身,却有人说道:“二爷,王五现在都没回来,别是让官府抓了去吧。”
高瘦男子闻言望向围坐的,数了一下有五个人,顿时觉得不太对劲,正在思索之际,天上却落下一物,他定睛一看,正是自家兄弟——王五。
“你们说的,是他吧?”
闻言望去,那破庙顶上站着一蓝衣青年,手中拿着一根萧,正在有节奏的敲打右手掌,饶有趣味的盯着下方的七人。
高瘦男子连忙跑到庙院中,这才看清那庙顶之人,看着不是官家的服饰,又是这般年纪,顿时放松了不少。
“你是何人?”
蓝衣青年青年从那约两丈的庙顶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庙院中央,大喝一声:“吾乃长安第一捕快,萧悍,你们又是何人呐?!”
“高手!”高瘦男子心中暗道,能从两丈的高度一跃而下,自然不是普通百姓。
但是他的脸上却显露出半分惧色。
矮胖男子向前跨出一步,指着自称萧悍的青年狠狠地说道:“我们乃是天下第一盗,王霸兄弟,就是你杀死的王五?”
萧悍却肆无忌惮的站起来,完全没了先前那一副高手的模样,“王霸兄弟,好名字,好名字,不行,让我笑会再抓你们回去吧。”
听着笑声,矮胖男子急了,一个箭步冲向萧悍,顺势打出一拳,看似笨重的矮胖男子此刻却速度却并不慢,这一拳的力道,看着也并不弱。
“笑什么笑,我大哥叫王戈,我叫常霸,有问题吗?”
就在拳头逼近萧悍之时,萧悍嘴角微微上扬,一把抓住常霸袭来的狠拳,左脚撑地,右脚在地上划了半圈,一下子将常霸胖子甩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庙院的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武当太极?”名叫王戈的高瘦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即使你是武当弟子又如何?杀了我兄弟,就得死!”
萧悍用手中的萧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很是无奈的说道:“尽管我没听说过什么天下第一盗,不过你们也不先验验人,怪不得八个人,就敢称天下第一,不知被某人听到,会不会真的杀了你们。”
王戈闻言,将手伸到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王五的鼻前,能感觉到细微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问:
“大人,多谢手下留情,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他一改刚才的语气,此刻显得十分有礼,不像是一名盗匪。
“屁话,我可是长安城第一捕快,自然是在其位谋其政,将尔等捉拿归案。”萧悍挺起胸膛,正气凛然!
王戈却是不以为然,微微向他行了个礼,“大人先是不杀王五,后又对我这兄弟手下留情,捕快我也不是没见过,大人有话直说。”
“我意图这么明显吗?”萧悍不可思议的望向王戈。
王戈一脸无语:鬼都知道好吧?
萧悍却是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王戈,在萧悍跳下来的一瞬间,原本围坐喝酒的五人就已经站了起来,站在王戈的身后。
此刻他们五人统统挡在王戈面前,个个如临大敌,刚刚见识了那一招四两拨千斤,自然都警惕了起来。
“王大在此!”
“王二在此!”
“王三在此!”
“王四在此!”
“王六在此!”
“想动老大,先从我们的实体上,踏过去!”壮志凌云。
萧悍愣了一下,停住脚步,眼前这场景,为什么总感觉自己才是反派?
王戈将挡在他面前的王三和王四扒开,缓缓走向萧悍,一副赴死的模样。
等等,这不对啊!
“什么玩意,老子是捕快,怎么这会倒像是无恶不作的贼人?”萧悍心里大骂自己太蠢,立马伸出右手,示意他停下来。
“得得得,搞得我跟坏人似的。那就不绕弯子了,王员外丢了一块玉佩,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动的手啊?”
萧悍虽然语气并不是质问,可是王戈身后那五人已经汗流浃背,仿佛一座山压在他们身上,王戈也只是稍微好些,额头上也已经有豆大的汗珠,缓缓低落。
本想知无不言的王戈却没有说话,身后五人也硬撑着。
“别憋着不说了,看看你身后吧!”
王戈回头一看,只见五人纷纷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
“你干了什么!?”
萧悍无奈的耸耸肩,左手拿萧,用萧指着庙院的大门,说道:“这么下流的手段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你也不想想,自己带了个什么危险东西,来长安!!”
白千城摇了摇头,“气息很乱,可我不是医者,说不清楚。”
“这附近有一座城,去城里找找医者吧。”萧悍说着,将天一剑插回了月落马上的剑鞘,牵着月落马已经剩下两匹马。
“你什么意思?”
“马如此颠簸,他这看样子都知道是重伤,自然不能经受颠簸,就劳烦千城公子背着吧。”萧悍牵着三匹马,望着白千城。
白千城本想回顶一句怎么不是你背,可是看到萧悍嘴角残留的血,便不再多说,三剑击退月夜门门主,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王妃也算是半个医仙,你这个王爷怎么就不懂半点医术呢?”白千城背着刘辞君,没好气的问着牵着马,有些悠闲的萧悍。
“宁姑娘那么懂戏曲,怎么千城公子却一窍不通呢?”
白千城顿时无语,不再调侃萧悍,而是沿着河边官道走着,没有欣赏沿途的风景,也没有要加快脚步的意思。
二人不紧不慢,却也是连夜来到了这座江边小城,到时已经是早晨,时雨城城门已开,集市也逐渐得多了商贩。
……
…………
“报,有三人倒于府门前。”
时雨城,城主府,府内有一处院落,院落中间有一中军帐,听到声音,中军帐中立马走出一名身穿白色银铠的少年郎,样子约摸十七八。
“领我去看看。”
少年随着那来报之人,来到府门,只见三人就倒在那里,他们的旁边还有一奇异景象,一匹白马用嘴咬着另外两匹马的马绳。
“这是什么情况?”少年郎问。
“不知道,早晨开门时便是如此。”
少年郎走到三人面前,其中一人穿着金丝绸缎,被一名穿着稷下学宫学服的男子压着,面容都很英俊。
还有一人,面朝大地,看不清容貌,少年郎缓缓将他翻开,顿时大惊失色,“来人呐,快抬进府去,派人去叫李大夫。”
“少爷,为何如此惊慌。”
少年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身体颤颤巍巍,说道:“这是弈王殿下,愣着干什么,抬进去,叫李大夫。”
“是。”
少年吩咐完后便来到月落白马身旁,不禁感叹,“好马,果然是一匹灵马,来人,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