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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祸害本王!”

那头肥猪信王带着虹空寺的新主持这才跑来到此处。

“临光,给我揍他!”

而此刻我们的新主持临光大师,却在安抚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和尚。

“他妈的!”李耘从旁边捡了一根木棍,像一头野猪般,冲向那名快要弑君的和尚。

不过不等他冲到,那年轻和尚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倒退回去。

临光大和尚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佛光竟然隐隐形成一个金钟,向那位年轻的和尚砸去。

自知错过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刺杀时间,那名年轻和尚立马遁走,金钟罩了个空。

李耘赶忙跑到李铄面前,检查没事后这才放心的瘫坐在地上。

“陛下,您的那些暗卫呢?”

李铄这次确定算是安全了以后,第一时间查看北堂月。

此刻的北堂月早已昏厥,好在临光大师说并无大碍,不一会又来了一队人马,有了医官照料,李铄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他把李耘拉到一边去然后问道:“什么暗卫啊?”

李耘又想到上次青楼事件之后,陛下的改变,没想到的是连这种事情也会忘记了。

“陛下出行,纵使明面上只有一两个护卫,但在看不见的地方,最起码有两位小宗师,十几名精通搏杀的人保护啊,怎么都没看见?”

李铄知道,这一趟回去,自个这位皇兄,又得遭大罪过了,自个那位娘亲想来是不会再容忍这位曾经有望成为皇帝的王爷存在了。

可他也明白,绝不可能是这死肥猪策划的一切。

上次青楼他不知道,但这次,是他临时起意出城的,就连身边的小太监都不知道,而且自己到了信王府,自家兄长也是第一时间出来了,但并不排除他的心腹策划了一切………

李铄的绝不可能……变成了猜忌。

顾北望这会才提着那具尸体回来,“北方箭术好手,武功不怎么样,轻功不赖,追了好久。”

李耘一脚踹在顾北望小腿上,愤怒的说道:“顾北望!我告诉你,今天要是陛下出了半点意外,你师父也保不住你。”

顾北望望着地上躺着的十几具侍卫尸体,还有昏迷不醒的北堂月,瞬间明白了一切,心中懊悔不已。

他高估了自己培养出来的带刀侍卫。

“请陛下赐罪!”

“行了,别罪不罪的,这不没事嘛,回宫吧。”

…………

皇帝虹空寺遇刺一事,好在官方封锁严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一向香火不错的虹空寺在大年初五这天封了寺,就让百姓们百思不得其解。

北堂月缓缓从床上坐起,拿起床边的长剑,回忆着和那个和尚的打斗,以第三视角,总能发现自己处处是破绽。

正准备去家里的演武场练武,但却被推门而入的老父亲逮住。

北堂函呵斥道:“医官说了,你得好好修养,莫要再动武,否则以后,再无习武可能。”

北堂月没在意父亲的话,想着昏迷前,依稀看到某个瘦弱的身影挡在身前。

她问道:“他真的是陛下?”

北堂函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皇帝陛下会突然关注起自己的女儿,甚至还知晓女儿行踪后前往虹空寺偶遇。

北堂月不再说话,虽然她谈不上讨厌,可对于那个家伙…陛下,她也谈不上喜欢。

“你好好休息吧,婚事起码也得开十五以后了。”

“爹……”

“怎么了?”

“没什么了,您去忙吧。”

北堂月心中思绪万千,北堂家已经逐渐远离朝堂中心,父亲也已经不打算留在京师,就连兄长,也打算辞去校尉一职,然后举家南迁,远离朝堂。

可是大年初一那天,礼部尚书陈大人突然造访北堂家。

被告知陛下有意立北堂月为后的想法,不日礼部就要敲定章程,十五之后就要选出良辰吉日,昭告天下!

可是这样,他们北堂家……就再次,卷入了这个新唐朝廷,无法脱身。

书信传去了淮州,知晓了此事的疾风校尉北堂吟,心中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皇宫。

太后因为李铄遇刺一事,便又开始了大开杀戒,暗卫负责人统统撤职,就连小宗师顾北望都未能幸免,直接一撸到底。

还是李铄求情,才给了顾北望一个护卫的身份。

来了这么些日子,李铄也找到了个能自个待着的地方,宫城边上有座箭楼,正常情况下,基本都没有人会主要到这座不知是何年何月修建的老式箭楼。

这能瞧见河袍城北面的一些街巷,以及北面那在南方少见的平原。

待在这,他觉得挺舒服的。

李铄心里有些难受,上辈子就是被死胖子坑害去了传销,这辈子还和这死胖子有牵连,本以为是个好大哥,没成想……现在像个狼子野心要杀他的实权王爷。

顾北望站在成了这位年轻的皇帝的贴身侍卫,寸步不离。

李铄迎着寒冷的春风,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顾将军,你有兄弟嘛?”

顾北望笔直的站在李铄的身后,左手搭在挂在腰上的金刀,沉声答道:“臣自幼跟随师父,师父也只有我一个徒弟,所以算没有。”

李铄回头盯着这个冰冷的木头,“你不是说你和北堂家那位校尉大人是发小吗?”

顾北望点了点头。

“如果北堂吟想要杀了你,纵使是逼不得已,而且还是两次,你会怎么想?”

顾北望愣了一下,他先是思考了一番陛下此问何意,约莫是因为刺杀的缘故,他大概理清楚了意思。

“师父自小告诉臣,交人交心,一切遵循本心便好,臣与北堂校尉的袍泽兄弟之情,唯有臣自知,就像陛下与信王殿下,也唯有陛下自知,不过臣还是斗胆说一句,臣记得,陛下少时最是喜欢的,便是信王殿下………”

“你也真是不怕砍头。”

顾北望无言。

李铄拍了拍顾将军的肩膀,说道:“是啊,他还是我大哥,以前是,站在也是。”

李铄转身回去,北望怀北门而出的那片平原,地理志记载,过了那片平原,就离长江不远了……

他又转头看向箭楼伤痕累累的柱子,上面留有箭孔无数。

据说,这是当年太祖皇帝南下,在河袍打了最惨烈的一仗,死了很多人,所以才将原名春江城的城市,改名为河袍城,祭奠春江河战死的袍泽。

“其实我只要完成既定工作,纵使这辈子没啥大出息,不出意外,我在史书上也不会是个昏君,不过我这人比较自私,现在有点犹豫。”

“都说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春风不决,再问本心,可我在这箭楼站了许久,也没问出个一二三,顾将军,你说,我是当一个已天下百姓安康,收复祖辈失地为己任的皇帝好,还是就当一个一辈子碌碌无为,却也和家人安安稳稳一生好啊?”

顾北望不再说话,更多时候,他只能当一个倾听者。

李铄拍了拍满身伤痕的柱子,随后揣手,冷风吹来,他抖了抖,缩了缩脖子。

“我想练武了。”

北堂月。

那个李铄日思夜想,一见钟情的女子。

“哥,你可以回家了。”

李铄大摇大摆的走进寺内,今天寺里倒是没有多少人。

李铄进来后,北堂月依旧站在一尊佛像前,闭目。

李铄也站在这座佛像前,但他却在偷偷瞄着身旁这位军武世家出身的女子。

北堂月也注意到了身边多了一人,瞥了一眼,是个穿着黑衣的同龄人,看着身体瘦弱,没有习武痕迹,衣服材质不俗,身份不低,久站无气,不是个练武的料子。

随后北堂月迈出步伐,走进大殿,跟和尚领了三炷香,往功德箱投了几枚铜钱,开始在佛前跪拜。

李铄有样学样,但身上实在是没有铜钱,只得扔出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乐坏了旁边的和尚。

拜完后李铄又跟着北堂月出了大殿,北堂月显得不耐烦了,回头问道:“跟着我干嘛?”

李铄脑瓜子灵机一动,反问道:“瞧姑娘不像是寻常人家女子,像是军武世家子弟,不知姑娘方才祈祷何事?”

北堂月眯起双眼,转身准备离开。

“姑娘可是祈祷在边境的兄弟姐妹安然无恙?”

北堂月停住脚步。

“你是谁?”

李铄道:“这寺庙里有许多茶室,不仅茶不错,茶室风景更是一绝。”

“我还有事,没兴趣。”

面对果断回绝,李铄却并未心灰意冷,冲着那个背影说道:“听说北堂家要成为皇亲国戚了?”

那道飒爽英姿,停在原地,思索片刻,与李铄来到了虹空寺一等茶室。

虹空山开始飘起了白雪,这算是瑞雪兆丰年了吧,但这微弱白雪,估计是形不成皑皑白雪,南国如何有北国雪景风光。

信王李耘品了一口茶,没品出个滋味,对坐对弈那位约莫三十余岁的光头和尚则是一手妙棋,险些屠杀信王长龙,接下来,信王一步错,整天龙将不复存在,满盘皆输。

“棋力见长啊,得了大师真传了。”

“信王殿下棋道堪比国手,贫僧哪敢在您面前放肆?”

“别假惺惺的了啊,蹬鼻子上脸,要屠我大龙了都,要不我悔一步?”

“殿下心不在此,贫僧即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有我叔叔的消息不?”

“没有………”

“下雪了,新唐的雪,总是这样软绵绵的,姓萧的算是大饱眼福了,北国风光看了个遍。”

“该您下了。”

“我再想想嘛,我这大龙可还有救呢,不要急。”

正在扫落叶的小和尚摸了摸头顶的雪,兴奋得手舞足蹈,挥舞着扫把,像是有着无穷的乐趣。

北堂月透过窗户,看到玩雪耍武不亦乐乎的小和尚,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