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京中纨绔子弟,领头羊乃是兵部尚书长子司马怀。
他的左右,父辈几乎也是二品大员,亦或者是从二品大员。
父亲为兵部侍郎的文书立看着那名剑舞女子,拍马屁道:“这北疆女子,就像是脱缰野马,难以驯服,可一旦驯服,那可谓真正体验到男儿的天堂了,此女虽然样貌及那山川皆为尚可,可依我之见,仍然不如司马公子豢养的那位南疆美人。”
京中纨绔,互相之间除了父辈荣光,也没什么可攀比的,这不身边有位美人,都是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显得自己卧榻之术了得。
司马行笑了笑,并没有搭理这位跟班,依旧盯着那剑舞女子的山川风光。
见司马大公子无动于衷,另一位父亲为怀北门都尉的跟班说道:“都是天下尤物,不可同论,南疆女仆有南疆女仆的卧榻术,北疆女子自然也有北疆女子的乘骑法,公子若是看上了这名舞剑的北疆女子,我秦勇明日便可送到公子府上。”
司马行盯着这位本没有资格坐在自己身侧的小纨绔,给去一个狠厉眼神。
自称秦勇的纨绔子弟心领神会,低声道:“美人院,小的知道。”
司马行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群大男人,就知道在这讨论这些肮脏,龌龊之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唐男儿皆是如此呢。”
一道女声打破这边的欢乐,司马行好奇的透过人群瞧过去,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他最喜欢这个年纪的雏儿,比起舞台上那位的风情万种,他更喜欢与这些雏儿共享欢乐,似乎更能体现自己的雄威。
跟班秦勇自然是十分懂得主子心思,这便起身过去,在那名长相不俗的女子面前转来转去,满意的朝公子点了点头。
然后就挥手命令手下的打手,就准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位小女子送到公子的美人院。
“你们别过来,我爹可是径楠县县令,你们敢碰我一根毫毛,明天我爹的状书就会递到刑部或者京兆尹府。”
“我可真是怕呢。”秦勇学着这小美人气呼呼的样子,使得小美人更加气愤了,前者忽然变脸,“都在等什么啊?”
两名模样吓人的打手就准备拿下这位公子看上的小美人,跟着这群纨绔久了,这种事自然是熟能生巧,一人准备敲晕,一人则准备绳索。
其实他们如此乐意帮这些纨绔子弟行事,倒不完全是因为钱,大多数还是因为公子们心情好了,会把玩剩下尤物送给他们…
“河袍京师城,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想要强抢民女,当真觉得国法治不得你们?”
一道冰冷的女声响起,两位打手再次停下脚步。
秦勇懊恼,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说话之人眼瞎,认不得他秦少,莫说他,难道这说话之人还认不得京城第一纨绔司马大公子?
秦勇正准备命令打手,抬头瞬间,却被横扫而来的飞腿踢飞,整个人摔在柱子上,胸腔积气,险些断气而亡。
心有余悸的秦勇缓缓爬起,那两名花了大价钱从帮派里请来的打手,也已经瘫软在地上。
出手的是一名身高如男子却生得如出水芙蓉的女子,一身白衣,风流倜傥。
这个时候可不是该欣赏的时候,这娘们可是误了他的大事。
拔出腰间的长剑,比划着从父亲怀北门都尉那里学来的剑术,刺向白衣女子。
女子冷哼一声,一脚踢在秦勇手腕上,长剑掉落,随后手中长剑带着剑鞘,狠狠地砸向秦勇的右脸,肉眼可见数颗牙齿飞出,秦勇疼得昏厥了过去。
坐着看戏的司马行一个眼神,身边的另一个跟班文书立便迅速起身,领着七八个打手,一拥而上。
哪知那女子长剑尚未出鞘,七八名打手便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文书立则是呆立在那里,是被白衣女子一脚踹在胸口,飞了出去,狠狠砸在江中舞台上。
女子就立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坐着无动于衷的司马行,又冰冷的说道:“古有商女不知亡国恨,今有我大唐男儿不思复北国,真是枉为男儿身,亏你还是兵部尚书之子,我大唐有你们这样的人,如今才日渐衰落,兵败如山倒!”
说罢,女子带着那位县令女儿,离开了这栋观看舞台的绝佳楼房。
就在不远处观剑舞的李铄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连忙问道:“顾将军,你可认识此女?”
顾北望先是羞涩的低下头,随后才镇静道:“她乃是北堂家的北堂月,祖父北堂雄为我新唐开国功臣,曾封淮南侯。其父北堂函,也曾担任淮州将军一职,如今家中,唯有其兄长北堂吟在军中任职,是淮州军旗下疾风校尉。”
李铄愣了一下,“顾将军对北堂家还挺了解。”
顾北堂答道:“臣与北堂吟是自小一起玩到大的,自然是了解些。不过其他军武世家,臣也是了解的,陛下想要知道哪家?”
“额……算了,我觉得没意思了,先回宫吧。”
…………
“大唐男儿不思复北国,形容得真他妈的好,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想着跨过长江,痛打金人,这群大唐男人真是怂蛋。”
李铄在御书房中踱步,想着那女子的潇洒言语,越想越热血。
“陛下因何事如此慷慨激昂啊?”
熟悉的声音,想必就是死胖子,不,现在是皇兄。
二人都坐下后,李铄问道:“大哥啊,你可知道北堂月?”
李耘聪明绝顶,更何况是这种事,他第一时间自然就是想到了昨日陛下让自己寻找闺名中带月字的适龄女子……
“北堂月?也确实,除了复北书院,就是在家里习武看兵书,陛下不认得也不奇怪。”
“如此冷艳女子,在京师无名?”
“北堂世家,不论是太祖时期,还是新唐,都是功名显赫,若不是十年前北伐一事,现在的北堂家也不至于如此没有存在感。”
“十年前北伐,由慕容将军做主帅,淮北侯鼎力支持,却败了……十万枯骨未还家,如今那座城,仍是我唐人之痛啊。”
“陛下说的女子,便是这北堂月?”
李铄点了点头,问道:“有什么办法能认识不?”
“陛下只要想见,召来便是。”
“大哥,你别开玩笑了,虽说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可也不能娶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子吧?”
李铄不知为何,一改之前,不管怎样都要立后封妃,然后享受生活的想法。
李耘猥琐一笑道:“陛下,其实您可以先娶,感情嘛,慢慢培养。”
李铄也跟着猥琐一笑:“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