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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楷笑道:“我曾途经徐州,遇到一位老人,他是徐陵齐氏的老祖宗,同时,也是一位强大的阵法大师。”

“我离开徐州之时,有幸获赠一本阵法集,只可惜此次来云州乃是跟着府衙办差,没带在身上。若有缘再见,我定送你观摩一二。”

江琅说道:“要送便送,只予观摩,还不如不送。”

秦楷在摊子上放下几枚铜钱,“此物毕竟是老先生的心血,如若你真的有心要学,不妨直接去徐州寻其拜师,也不是不可。”

秦楷拿起一个‘人’字,便当是买了。

几文钱买一个字,这笔买卖其实是赚的。

当然,赚的是江琅,而不是秦楷。

秦楷转身离去:“有缘再会!我说给你看,就肯定会给你看的。”

秦楷其实也存有私心,那本出自齐家老祖的阵集,其中还有齐老爷子的许多心得,是一本可遇不可求的秘籍。

秦楷也想变得更强,以应对将来要发生的事情。

重回茶楼,三位捕快似乎已经商量好了接下来该如何办。

……………

云州有一座很有名的道观。

名为自在。

自在观的名声,虽然不及那玄武道统,可也算是道统分支。

主要是观中有一位三品老道,修为颇强,道号南光。

这段日子,南光道人生了一场大病,许多江湖人士都前来看望。

这让自在观更加的热闹了。

自在观的后山,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道士生龙活虎的追着一个及冠青年跑。

不远处还有一个小道童不停地叫唤:“师爷您快别打了,再打下去师叔就被打死了。”

小道童虽然这么喊着,可看那情景,却不是这般模样。

那老道士每一次攻击,那及冠青年都刚好躲过。

及冠青年骂骂咧咧道:“瞧您这模样,恐怕妖祖现世,都得挨您两巴掌,哪里像是个病人的样子?”

老道士怒斥道:“你还敢说我了?一出了山门便不曾回山,若非此次我病重,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也不回山门了?”

及冠青年躲过极其厚重的一拳,心有余悸,“您快别说了吧,还病重,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玩装病这一套,您要想让我回来,直说不行?我还真能一辈子都不回自在观?”

及冠青年跑到小道童的身后,“既然您没真的病,那我不日便启程回长安了哈。”

老道士怒火中烧,来自三品的压迫感十足,巨大的拳头堪比佛门金刚之拳。

及冠青年张定楚吓得赶忙抓住小道童高高举起,充当护盾。

小道童紧闭双目,好在这确实能让老道士南光道人停下拳头。

小道童拍着胸脯:“师爷,咱就不能跟师叔好好谈一谈吗?非得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啊。”

南光道人说道:“是我不想好好说话,是他!!非得回长安,今天我就在这里把我放下,有我在,你就别想下山!”

听着师父的语气,张定楚唯唯诺诺,不敢再说话。

小道童拍了拍抓着自己腋下的大手,“师叔,师爷已经收手了,你快先把我放下来。”

张定楚把脑袋从小道童身侧探出,看到吹胡子瞪眼的南光道人便又缩了回去。

小道童叹了一口气道:“先把我放下来好好说好不好,都这么大了还让我一个小孩来收场,最近山来来拜访师爷的江湖人士那么多,我操持着他们的吃住便已费力得很,二位能不能给小徒孙一个面子?”

年不过十岁,却已经沉稳的接手自在观事宜的小道童终于被张定楚放了下来。

小道童终于让两位坐下。

“你们瞅瞅这里给你们造得,房子塌了,地砖碎了,修缮起来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师叔便不多说了,毕竟没当过家,师爷你也真是的,您还不知道这是个废钱的事情?”

“还有,你们能不能都稍微体谅体谅我呀?我师父下了山云游不带我就算了,山中事务各位师兄师叔也不管,全落在我头上。”

“我才九岁零十一个月呀,你们知道吗,山下的孩童这个年龄还在玩泥巴呢,我就得核对观中账目,操持道观经营。”

“本来这些也还好,我也都能应对,奈何师叔们没谁能劝住你们俩,天天打架,这不又把我喊来了?”

“你俩加起来都七十多岁了,还没我这个小孩懂事?来,师叔你先说。”

一个半百老人,一个及冠青年,被一个稚童教训得不敢吱声。

听到小小少年当家发了话,张定楚这才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我在外面过得好好的,师父为什么就突然不让我去长安了?长安乃天下首城,正是一展宏图的大好地方。”

南光道人又怒斥道:“还一展宏图?你还想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方便宰相吗?”

“别吵别吵!”少年当家小道童镇住场子,“再不好好说话,师叔你也别下山了,然后师爷您的下个月酒钱也没了。”

这句话还是相当有威慑力。

张定楚好声好气道:“行,这样,你让师父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便不下山了,如何?”

“我给你个……”南光道人看到少年当家的一道眼神,立马改了语气,“这件事情说不清楚,总之这两年你就给我待在山上,别去山下闹腾了,更别提长安。”

张定楚望向小道童:“你看看你看看,也不是我不想好好说话呀。”

小道童思索片刻后,看向南光道人,问道:“师爷可是因为那烛火一事?”

南光道人瞪了小道童一眼,这回不怕酒钱没了。

张定楚一愣:“烛火生变?”

南光道人又以眼神威慑小道童,小道童安抚道:“既然不想让师叔下山,那总得说明缘由不是,您这样反而适得其反,而且师叔本就是自家人,说了也无妨。”

小道童看向张定楚:“烛火前段时间,确实莫名其妙的灭了一回,这也正是师父下山云游的原因,师父下山前,确实也说,异变来自长安。”

张定楚细问道:“何时生变?”

小道童:“大唐开元二年,二月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