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诧异地说:“他前几天不是来调查过了吗,还有什么要聊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
刘媛心里极不情愿,但警察的命令又不敢不听,只得乖乖跟着他来到警局。
布莱特让人把她带到审讯室,寒暄了一番,开始问话:“案发当天晚上,你老公在哪里?”
“在家里跟我一起睡觉。”
“他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睡觉吗?中途有没有离开?”
“没有。”
“也许在你睡着后,他离开了?”
“不会。”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那天晚上从父母家回来,我们洗澡、看报、上网,到凌晨1点多才上床,困得要死,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哪还有精力半夜起来离开?”
“那是你,他有没有这样就不好说了。”
“我不知道,但他应该不会离开的。”
“那就是说你无法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在你睡着后离开家?”
刘媛想对此表示否认,但一时又想不到有说服力的说辞,只好说:“大半夜的,他没有必要离开家。”
布莱特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又问了一些别的,就放她回去了。
晚上老公回到家,刘媛对他说:“今天警察把我叫去问话了。”
徐彬听了有些惊诧。自从上次来家里搜查后,警察有一个多月都没有再来骚扰了,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谁想今天又把自己老婆叫去问话,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想不明白,忙问老婆:“你是怎么说的?”
刘媛把自己在警察局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老公。
徐彬说:“你别的地方都说得挺好,唯独关于我当晚是否离开家的回答有一些瑕疵,警察可能会抓住这点不放,老是把怀疑的重点放在我身上。”
刘媛本就觉得自己的回答不是很妥当,听老公这么一说,更加后悔了,哭丧着脸说:“但我都已经说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没事儿,警察以后肯定还会找你调查,下次他们再问的时候,你就把这个地方纠正一下。”
“怎么纠正?”
“不管警察怎么问,你就一口咬定那天晚上我没有离开过家,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刘媛连连点头说好。
听老公说以后警察还会找自己调查,刘媛心里大为紧张,苦着脸说:“警察再来问话,我该怎么回答啊?万一又说错了怎么办?你不知道,今天在警察局我紧张得要死,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徐彬笑着对她说:“你放松一点,不要紧张,没有那么可怕。”
“我也不想紧张,可是到了警察局,不由自主就紧张起来了,说话声音都有点发抖,你不知道警察的问题有多刁钻,比高考试卷还难作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徐彬琢磨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把警察可能会问的问题给你梳理一下,和答案一起写在一张纸上,你照我写的说就行了。”
刘媛正求之不得,忙说:“这样最好,免得我说错了惹麻烦,你快写吧。”
徐彬到卧室拿出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把自己能够想到的所有警察可能会问的问题都写在本子上,总共罗列了十几个问题,将答案写在下面,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总算搞完,叮嘱老婆道:“你就照我写的说,这样包管没有漏洞。”
刘媛连声答应,把笔记本收起来,还有些不放心地说:“要是警察问别的问题怎么办呢?”
“我不可能把所有的问题都写下来,不过主要的就是这些了,如果他们问别的问题,你临场发挥就是,总之万变不离其宗。”
“好吧。”
刘媛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会再找自己问话,她要抓紧时间熟悉问题和答案。那天晚上忙完家务,她就拿出笔记本来看,这个问题该这样回答,那个问题该那样回答,一一默记在心,比当年读书的时候还认真。
她知道自己对这些问题的掌握情况直接关系到老公的安危,丝毫不敢马虎,拿出了十二分的劲头来学习。在家没事的时候就拿出笔记本来看,为了加深印象,有时还要念出声来,就像学生背书一样。
徐小龙见了,好奇地问:“妈妈,你背书干什么?要参加考试啊?”
刘媛白了他一眼,嗔道:“小孩子家,别管闲事。”
过了两天,徐彬问老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刘媛说:“差不多了。”
“我考考你。”
徐彬把那些问题一个个提出来,刘媛都能准确地回答出来,只是说得还不够流利。徐彬让老婆再抓紧练习一下。
两天之后再次考试,她就能对答如流了。
徐彬非常满意,笑着说道:“你已经掌握得很好了,到了警察局也能这么熟练地回答,就没有问题了。”
刘媛神色忧愁地说:“我怕到时候会紧张,把准备好的答案给忘了。”
徐彬鼓励她道:“不要紧张,就当在家里一样,警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通过针孔摄像头,警方观察到了这些奇怪的举动。鉴于刘媛在此案中的重要性——她是唯一能给徐彬作出不在场证明的人,警方决定把调查的重点继续放在她身上,希望能从她身上打开突破口。几天后,他们再次传讯刘媛。
布莱特把之前的问题又向她提了一遍。
刘媛牢记老公的教诲,坚称他那天晚上一直待在家里,没有离开过。
布莱特质疑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睡着后,你老公丈夫到底有没有离开,你并不确定。”
刘媛辩解说:“我英语不太好,可能没有说清楚。”
“你凭什么能肯定他那天晚上一直待在家里没有离开?”
“我睡眠很浅,平时厕所冲水的声音都会把我惊醒,如果我老公半夜离开我一定会醒来的。”
布莱特试探着说:“也许他给你服用了镇定剂。”
“不可能,我们家里没有那种东西!”刘媛坚定地说,无论口气还是神态都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