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风残月使用的红绫是一位已经去世的大师所创,被毁之后,风残月再没有寻到趁手的武器了,只能肉搏。
然而这些怪物实在比那些地上爬的可要结实多了,风残月把其中一只一脚踹飞出去,直接把一座楼给砸塌了,还砸出了一个大坑。没一会儿那怪物又会从那坑里爬出来,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死不休。
风残月的眼睛也是一个杀器,然而这怪物似乎没有眼睛,那漆黑的眼眶里什么都没有。
这样下去,真就得耗死了。
不过风残月没有硬碰硬的想法,在数次躲闪后,召唤出血雾。
这血雾具有极强的腐蚀性,不过只针对生灵,尤其是血气丰富的生命。
然而令风残月惊讶的是,这怪物根本不算是生灵,这血雾只能使它们的速度变得迟缓。
可分明它们在变成这样之前,都是活生生的人和动物啊!
风残月展开一道结界,伸手指向古阳,“你……喝过他的血?”
古阳不可能拥有纯粹之心,那就只有另一种情况了,就是喝过与她同族之人的血,这样也不会受她双眼的影响,想来他应该是喝过国师的血。
想到此,风残月不由冷笑,这家伙还真是舍得,连自己的血肉都能拿来利用。
古阳却是一愣,他这才看见,这人的眼睛居然是彩色的?据他所知,彩色眼眸是上古神族之一的凤族才有的,可他们不是已经被屠杀殆尽了吗?
风残月没有错过他眼中闪过的惊讶与疑惑,“你认识我?”
古阳不知道该说认识还是不认识,想转移话题,“你方才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自然是有事未了。”
“不管你想做什么,既然你选择了回来,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古阳再次吹响笛子,这次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兴奋和迫不及待。
为什么兴奋呢?因为此刻的古阳很想知道用上古神族的身体来炼制,会炼出个什么模样?
风残月一眼便知古阳的想法,“简直狂妄!”
话落,风残月抬手取下一支簪子,将血雾注入其中,这一刻,这支簪子像是魔化了似的,环绕着摄人心魄的煞气。
风残月双掌一挥,瞬间幻化出无数簪子,一支接着一支首尾相连,有些组成了剑,有些组成了戟,还有些组成了刀……
风残月便挥舞着双臂,操纵这些由簪子拼成的武器。不得不说,这个办法可比动手动脚来得轻松。
虽然这些怪物很灵活,可风残月比它们还要灵活,虽然他们皮糙肉厚,可刀淋剑雨之下,他们的身上已是千疮百孔。
古阳看得眼皮直跳,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他当初抓的人可都是各门各派的优秀子弟,甚至有的还是长老级别的人物,不止熟练自己门派的武功,甚至对别家功法都有涉猎,他在炼制时特意保留了他们的这些记忆,就是想物尽其用。
可这女子的一系列操作根本没有章法可言,明明孤身一人,硬是打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古阳都快看不下去了,这些簪子飞来飞去,看得他眼睛都花了。
“够了!再拖延,我就把你们拿去喂狗!”
那十二只怪物齐齐愣了一下,而后变得更加躁动了,行为也越加疯狂。
方才遇到抵挡不了的,它们还会躲,现在则是拼着被削掉脑袋的风险,也要咬碎那簪子,争取那一丝可能接近风残月的机会。
其中一只怪物就像自杀似的,迎面撞上一把刀,在那刀把它砍成两半之前,一口把刀给咬碎了。
虽然它被砍成了两半,但它成功打开了一处空隙,眨眼间,剩下的所有怪物都朝那处缺口涌去。
风残月丝毫不慌,汇聚起所有簪子,凝成了一根绳子。当那些怪物蜂拥而至,风残月身形一闪,直接将它们捆在了一起。
风残月拍了拍手,“搞定!”
突然,身后一道嘶吼。
风残月身子一偏,正好躲开。
原来是方才被砍成两半的那个怪物又合在了一起。
风残月眼眸轻眨,握紧手中的簪子,往它眉心一刺。
霎时,一道道血雾自怪物眉心涌出,不待它嘶吼出声,它便被血雾吞噬殆尽了。
“果然,要对付怪物,就得从怪物自己的身上找办法。”
因为这血雾并非来自风残月,而是这怪物本身,风残月只是以自己的血气为引,引它自焚,破有种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意味。
对于剩下的怪物便如法炮制,一个呼吸后,这十二只怪物就只剩一堆灰烬了。
古阳正原地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些怪物都拿她没办法,她不仅能毁了这里,还会杀了自己!
“事到如今,只有请出血魔犬了。”
话音一落,古阳当即给了自己的手腕一刀,当鲜血渗入地面时,口中念叨着:“以吾鲜血,敬四方神魔,请血魔犬快快醒来!”
风残月嘴角一抽,这是什么迷之咒语?
风残月不是没有想过在他开口之前就杀了他,可这老头很鸡贼,周围站着好几圈的怪物,连头上都转着几只会飞的,可以说是把自己围得几乎密不透风了。
“血魔犬……好像在哪儿听到过,是……”
突然,风残月身形一晃,差点从半空跌落。
赶来的司徒睿正好看见这一幕,连忙飞身而起要去接住风残月。
“风残月!”
风残月赶紧闭上眼睛,落地后一把推开司徒睿,“离我远点。”
司徒睿没时间多想,刚上前一步,立刻被风残月一掌拍飞出老远,“快走!”
司徒睿不明所以,坚持着要靠近风残月,“风残月,这次换我来带你走。”
风残月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我就是想……”
突然传来一阵阵地动,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朝这里走来,然而这周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有古阳周围聚集了许多怪物。
“古阳!你真就不怕遭天谴吗?”
古阳看了看还在滴血的手腕,冷笑一声,“司徒城主居然相信什么天谴?”
“呜——”
一道悠扬的呜吼声传来。
风残月只觉得脑子里像有针在扎,密密麻麻的,无法抑制的,痛得她忍不住跌坐在地。
“凤悦。”
“我在!”凤悦急忙出声,“我们得马上离开,不然……”
“好。”风残月咬了咬牙,踉跄着站了起来,朝司徒睿瞥了一眼,发现他居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凤悦,你说这血魔犬到底是什么来历?”
凤悦表示她也想知道,“谁知道呢!赶紧的!我来带你走。”
霎时,血雾腾升,直接把风残月裹成了一个血球。
司徒睿看得愣愣地,这是什么情况?
凤悦眉头一皱,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司徒睿脖子一砸,直接把司徒睿砸晕了。
血雾一卷,一阵风过,原地只剩下一支玉簪在那儿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