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解决了这三个,又来了另外七个。
?怎么确定是七个呢?因为他们没有躲在暗处,而是直接现身把百里翊给围住了。
?风残月飞身落到百里翊身旁,递上一颗药丸,“吃了,防毒。”
?百里翊接过,一口吞了下去。
?风残月把手腕上的红绫松了又松,“每个毒人的弱点都不一样,唯一省事的办法,就是……”
?红绫忽然飞出,风残月旋身而上,不待百里翊看清,毒人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风残月避开飞溅的黑红色血迹,轻身飘回百里翊身旁,“唯一省事的办法就是五马分尸。”
?百里翊都看呆了,还没回过神,突然就被风残月推了一下。
?红绫飘过,暗器落了一地。
?风残月眉头轻皱,“真烦。”
?“阁下若是愿意跟我走一趟,我定不再烦你。”
?三长老从暗处走了出来,前几个毒人只是试探,得出的结论是:单挑不行,那就群殴。
?百里翊动了动握剑的手腕,“鬼才跟你走!”
?三长老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话音一落,六个毒人同时动手。
?其中有两个拿着匕首,身上还挂了把刀,另有两个手上戴着一种铁制的鹰爪,还有两个使剑的,只不过那剑有点破,坑坑洼洼的。
?风残月拍了下百里翊肩膀,“听我指挥。”
?“右前边,第二式。”
?百里翊提着柳剑毫不犹豫朝右方斩去,“一刀两断。”
?风残月挥出红绫,拍飞两个想偷袭百里翊的毒人,“所以,断了吗?”
?“……没有。”百里翊觉得气馁,那一剑只是把毒人逼退了。
?“再试试第四式。”
?风残月记得这第四式“游龙出海”会舞出至少十种不一样的剑花,每一个剑花都不是多余的,全朝着人体最薄弱的地方而去。
?方才百里翊已经使过了,效果很好,但是这次好像不太管用。
?哪怕那毒人浑身都破烂不堪了,还能从自己身上扒拉一些飞镖之类的暗器。
?百里翊挡住了暗器,冲上去要给它最后一击,却见它突然倒了,只见其背上插着一把匕首。
?原来是风残月刚刚拍飞了一把匕首,好巧不巧落在它的背上,刚刚好它的弱点就是脊背。
?风残月点头,很好,又解决了一个。
?见毒人又少了一个,三长老面色黑沉沉的,想着要不要亲自出手,但是……他看到了什么?那个红衣女子竟然直接把毒人五马分尸了?!
?三长老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太凶残了!他一看就打不过,还是考虑一下悄悄溜吧!
?风残月看着很轻松,但一连毁了这么多个毒人,她也有些累了。
?“百里翊,配合我。”
?风残月上前牵制毒人动作,百里翊寻机破坏毒人的身体各处关节,最后风残月用红绫一击,或者百里翊飞身一踹,毒人就差不多散架了。
?眼见毒人都要没了,三长老决定走为上计,却突然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三长老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呀?”
?三长老冷汗直流,“我……我就是想回趟家,这夜也深了……”
?风残月懒得听他废话,一把夺过百里翊的柳剑,“啪”的一声把他给拍晕了,而后把剑递给百里翊。
?百里翊接过剑,忽然就想起在扬州城外被风残月拿簪子砸出个大包的事,顿时觉得脑门疼。
?突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
?百里翊连忙转身去看,“东隅?”
?风残月蹲下,摸索到东隅的手腕把脉,“中毒了。”
?东隅只觉得脑袋里像有无数针在乱扎,痛得冷汗直流,嘴里溢出丝丝血迹。
?“主……主上……”
?风残月点了东隅的几处穴道,“先别说话。”
?这时,孟呦也赶来,脸色有些苍白,“主上,吴笑有替身。”
?“替身?”百里翊不太理解,是他想的那种替身吗?一模一样的那种。
?风残月冷笑,“保命的手段罢了。”
?“吴笑没什么武功,浑身藏了很多剧毒。”孟呦看向东隅,“东隅把毒全都挡了回去,逼得他用替身抵了一命,但东隅……”
?风残月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百里翊,“喂他两颗,之后每半个时辰喂一颗。”
?百里翊连忙倒出两颗,东隅还有意识,就自己张开了嘴,百里翊直接把药丸丢了进去。
?“先在彤夷县暂歇,明日出发去凌夜岛。”
?“是。”
?孟呦要去扶东隅,被百里翊阻止,“孟姑娘,我来吧!”
?百里翊直接把东隅扛在了背上,差点把东隅甩吐了。
?孟呦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三长老,“主上,这个人……”
?“带回去。”
?可是孟呦嫌弃极了,想了又想,干脆抓起他的脚腕拖着走。
?毒人已毁,三长老被擒,吴笑也逃了,彤夷县也就安全了,于是孟呦随便租了两间客栈。
?百里翊自发去照顾东隅,反正对他来说,一晚上不睡没什么,他曾经为了捉一只老鹰,连着两天两夜没睡也精神抖擞。
?房间里,风残月刚躺下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像猪在抢食,又像牛在嚎叫。
?“孟呦。”
?一旁正在打地铺的孟呦连忙爬起来,“怎么了,主上?”
?“这家客栈养了什么牲畜吗?”
?孟呦疑惑,“应该没有吧。”
?“那你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
?孟呦仔细听了听,“哦!主上是说隔壁传来的呼噜声吗?”
?风残月疑惑地皱眉,“呼噜声?这是呼噜声?”
?风残月发誓,她这二十年来都没听到过这样……一言难尽的呼噜声。
?“有没有办法让她安静?”
?孟呦思索了一下,“或许奚容有办法。”
?风残月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那声音越来越大,直逼雷声。
?突然,孟呦灵光一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她叫醒。”
?风残月起身就要去找那个人。
?孟呦连忙按住风残月肩膀,“主上好好休息,我去就好。”
?孟呦悄悄进了隔壁,直接给了那人一脚,把她踹醒。
?然后闪身躲到暗处,因为她觉得这女人很快又会睡着,她得在这儿防着。
?果然,几秒钟之后,又打起了呼噜,孟呦走上前去又给她一脚,这次她使了点劲,把她踹得一声干嚎。
?“嗷!谁呀?”
?那女人翻身坐起,刚刚她本以为是做梦,但现在腰间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梦。
?难道进贼了?
?她连忙查看自己的包袱,却发现根本没有被动过。
?“奇了怪了,难道是我扭到了?”
?那女人这样想着,就不再折腾了,倒下又睡。
?于是,又打起了呼噜。
?孟呦从暗处出来,刚抬起脚,突然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一回头就看见浑身冒着冷气的风残月,“主上?”
?风残月轻抿着嘴,走了进来。
?孟呦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疙瘩,轻声说道:“主上,客栈见血不吉利。”
?“呵!”风残月冷笑,她才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抬手就要拔头上的簪子,却在摸到簪子的那一刻愣住,这是……玉簪?
?她向来用的是木簪,因为比较便宜,太贵重的经不起她扔。
?那这玉簪哪儿来的?
?想起来了,是在去往琉烟镇的时候,百里翊给她簪上的。
?见风残月迟迟没有动作,孟呦抬眼一看,顿时惊讶,主上怎么突然用起了玉簪?
?孟呦从怀里掏出一根木簪,递给风残月,“主上,我有木簪。”
?风残月接过木簪,却只是在手中把玩了两下就还给了孟呦。而后上前掀开那女人的被子,揪起她的头发,拖着就走。
?那女人被摔到地上才痛醒,顿时吱哇乱叫,“啊你谁啊?你放开我,你个贱人……”
?风残月刚好走到桌子旁边,闻言随手一抓,抓起个茶杯,丝毫没有犹豫地往那女人嘴里一塞,瞬间屋里就安静了。
?“啊唔……”那女人痛得涕泗横流,想抠嘴里的茶杯,又想去抓风残月的手,看起来那女人就像在手舞足蹈似的。
?奈何风残月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拖着往窗户走,几步就把人拖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后,提起她往外一扔。
?“嘭!”
?风残月浅浅呼出一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
?孟呦其实想为那个人默哀,二楼摔下去,不死也得残。但是又想到刚刚她出口成脏,算了,活该。
?随后两人径直回了房间,躺下,睡觉。
?此时,在隔壁的隔壁房间里,百里翊正和东隅摆龙门阵。
?“那个……你叫百里翊?”
?“嗯,对,你叫东隅。”百里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困,打起了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那你知道是哪两个字吗?”
?百里翊眼睛都不想睁开,“失之东隅吗?”
?东隅想点头,但是他躺着,点不动,“东隅,是日出,也是清晨。”
?“在我记忆里,我是在一个早晨被人拐走的,但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找到我的家人,即使失之东隅,也能收之桑榆。”
? 百里翊睁开眼睛,又微微眯起,“那你应该叫桑榆啊!”
?“我想等我找到家人了,就改名叫桑榆。”东隅偏头去看他,“你不会要睡着吧?”要是百里翊睡着了,就没有人给他喂药了,他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
?闻言,百里翊立马睁大眼睛,朝东隅一瞪,“怎么可能?我还是很靠谱的。”
?东隅稍微放了点心,“你师父是青灵子吗?”
?“嗯,一个只知道下棋的臭老头儿。”说着,百里翊的上下眼皮又在打架了。
?“那你师父现在在哪儿呢?”
?百里翊揉了揉眼睛,“当然是在……你打听我师父做什么?想当我师弟啊?”
?东隅真想疯狂点头,“想啊!但是没办法,青灵子前辈早就发话这辈子只收一个弟子。”
?百里翊不禁摇了摇头,“啧,你是不知道那老头儿有多浑,而且心狠手辣。”
?东隅满脸不信,“要论心狠手辣,这世上少有比得过我家主上的。”
?这百里翊倒是颇为赞同,“我见过,确实挺狠的。”
?东隅嗤笑一声,“你见到的都不算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主上的时候,她才十三岁的样子,面不改色地拿着把大剪刀,把一个人的十指一根根剪掉了。”
?“嘶!”东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场面,堪比修罗地狱。”
?百里翊眉头皱起,“她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