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轻轻白商寅一眼,却又对另一件事感到好奇。
“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生出兴趣的?”
她和商寅之间一开始并不怎么对付,一旦碰上就是针尖对麦芒,说话总是呛着来。
那时候她因为贺廷的缘故,最讨厌这些目空一切的上位者,偏偏商寅也是不可一世的性子,盛开对他有迁怒的成分在里面。
两个人关系的转变似乎是海啸的时候商寅从海岛上救了她开始,慢慢发展到了今天,时间不长,连盛开自己都觉得颇为神奇。
可从商淮的角度却说,商寅一开始对她就跟别人不一样,对她的容忍度比别人要高许多。
商寅覆有薄茧的手轻轻揉捏着盛开的小腿肚,“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对你蛮有兴趣的。只是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完全旁观者的身份,没想参与其中。”
“哦?”盛开心道还真被商淮说中了,“一开始我怎么了?刚到J国那会儿,大概是我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吧。”
商寅道:“何止狼狈,邋里邋遢的。”
他话音刚落,盛开就抬起了腿,商寅赶紧抱住,冲她露了一个笑。
盛开警告性地看他一眼,示意他好好说话,不要讨打。
“但那个时候很有意思,你明明是脆弱的,好像伸出手轻轻一戳都能将你戳破,却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倔强和勇敢。”
商寅想起第一次见到盛开时的情景。
商淮、商陆、商离和贺晨去京城救人,动用了商家海陆空三方力量都没能将人成功救走,还差点栽在那,他实在看不下去,只好亲自出手。
其实他早就知道盛开的存在,也知道商淮回京城是为了什么。
只是那会儿“盛开”这个名字于他而言只是贺家大少豢养在金丝笼里的秘密情人,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半点也不关心。
后来之所以有了一丝兴致,是因为他得知盛开千方百计地想逃离金丝笼,而贺廷不想放人。
金丝雀过够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想出墙——这件事发生在贺家,本身就挺有意思。
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一场“你追我逃”的狗血爱情游戏,女人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最终目的要么是钱,要么是身份地位,他见得太多。
可是当盛开抱着孩子毅然决然离开的时候,那股视死如归的决绝态度,让人不容小觑。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飞机上。”商寅道:“只是那时候你抱着孩子,根本没有关注到我。”
盛开眉睫颤了颤。
那段时间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是模糊的,或许是太痛了,令她不愿意想起。
“你抱着嘻嘻,仿佛她是你的全部世界。或者说,那个时候的你给我的感觉,是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你屏蔽掉了所有人。”
商寅回想着那个时候的盛开,刚生完孩子的她身形却那么瘦弱,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色如同幽寒清冷的月空,脸庞平静素淡,不见悲喜。
可让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疼。
好奇、心疼、怜惜,大概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爱情的开始。
商寅朝盛开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亲吻她的发顶,“一切都过去了,那些不好的、痛苦的,不值得回忆。盛开,我们一起,向前看。”
盛开靠在商寅怀里,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悄无声息地淌下,她轻轻“嗯”了一声。
向前看,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