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把许韵气得发出土拨鼠般的叫唤。
她却觉得,比起许韵曾经带给她的诸多伤害,这些打击根本算不了什么。
“许韵,坚强些。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姓氏、父亲、家庭,都是从我这里抢过去的。你偷走了我的人生,也曾为此沾沾自喜过。我知道你的自卑,你对我的羡慕和嫉妒,从小到大你都把我当成假想敌对象,其实我挺同情你的,因为你在我眼里,一直都像是一只老鼠,只配在阴暗的角落扭曲、爬行。”
说完盛开就挂了电话。
许韵则是气得浑身发抖,将化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满地狼藉。
为什么?为什么盛开的命一直都比她的好?
凭什么盛开可以光鲜亮丽,她就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她不服!
她就是不甘心!
许韵红着眼睛,镜子被她打碎了,照的她整张脸都是狰狞的,“我倒要看看,我们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
商寅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养伤期间他基本都是在盛开的套房里度过的。
书架上的那些书都被他给翻遍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你自己那边?”盛开讲话非常直接。
商寅看着她,浅灰色的眼瞳里透出几分忧伤,“你赶我走?”
这几天每次她这样说,他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开始盛开还有些于心不忍,现在却只想翻他两个白眼。
“你伤都好了,还赖在这里让我照顾你,好意思吗?”
商寅被她气笑了,“谁照顾谁啊?这些天都是谁做的饭?”
盛开道:“赵齐。”
商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没给你做小笼包吗?”
“你就做了小笼包。”盛开道:“别的菜都是赵齐做的啊。”
商寅理直气壮,“要不是因为我住在这边,赵齐会每天来这边给你做饭吃吗?”
“所以我也没收你房费啊。”
盛开见他又瞪起眼睛,耐着性子安抚了他一下,“好了,我这不是觉得你堂堂商先生,放着你房间里那舒适柔软的大床不睡,跑到我这睡什么沙发啊。再说,我真得回公司上班了,事业为重好吗,你这个当老板的,难道不希望我多给公司创收吗?”
商寅睨她一眼,“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总之就是嫌我烦呗。”
“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还闹脾气。”
盛开轻拍了他一下,又严肃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J国?”
商洛还在国内待着,盛开虽然没有见过她,但不知怎的,总觉得那是一个危险分子,还是尽快被押回J国的好。
“现在不光要赶我回房间,还要赶我回国了。”
商寅愈发不爽,“这么不待见我。行,那我走。”
他站起来,作势要离开,盛开也不阻拦,就坐在一旁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商寅道:“我真走了。”
盛开憋着笑意,道:“坐下吧。”
“好嘞。”商寅非常痛快地又坐了回去。
盛开忍不住摇头,咋舌道:“真应该让商陆和商离他们过来看看你这个样子,见你这么没正形,他们还会怕你吗?”
商寅靠在椅背上,一副慵懒模样,淡淡道:“每个人都有不同面,在不同的人面前展现出来的样子也是不同的。在弟弟妹妹面前,我是他们的大哥,他们敬我畏我都是正常的,我在他们面前也不可能是在你面前的这个样子。同样,在公司的商先生,也不是这个样子。”
盛开听得兴味盎然,“那你在我面前,是什么样子?”
“在你面前……”
商寅看着她,微微坐直了一下身体,浅灰色的眼波流转,“你想让我是什么样子,我就可以是什么样子。”
“……”
盛开只觉得心湖像是被砸下一块石头,泛起层层涟漪。
其实她想说,顶着这么一张脸,不论什么样子,他都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