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熹微,可一张娇美的容颜落在商寅眼里却是那么明媚。
看着这张脸,就连伤都不觉得疼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脑子里闪过这句话,商寅薄唇轻勾,微微笑着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希望今晚发生的一切,你明日还记得。
*
一觉醒来,盛开痛苦不堪。
感觉脑袋像是被驴给狠狠踢了一脚,又像是挂了一只硕大的铅球,又痛又沉的。
“再也不喝酒了……”她捂着脑袋拧着眉嘟嘟囔囔地从房间走出来,想去叫嘻嘻起床,一出房门就看到了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商寅。
整个人都愣了下。
环顾一圈仔细瞧了瞧,确定这个套房是自己的。
盛开看着已然苏醒的商寅,怔怔地问他:“你怎么在这?”
商寅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盛开努力回忆了一下,“我昨晚带着嘻嘻去找男姐吃火锅,然后我们喝了点酒,然后……是你去把我们娘俩带回来的?”
商寅伸手触了触额头,声音有些哑,“还行,没完全失忆。”
盛开见他脸色不太好,刚要朝商寅走过去,嘻嘻就晃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早安”。
“有没有不舒服?头疼吗?”
盛开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热,才放下心来,拍拍女儿的屁股让她赶紧洗漱去,准备上学。
她也准备去洗漱,却见商寅半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恹恹的,脸色也尽显苍白。
盛开朝商寅走了过去,“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说着,她也伸手在商寅额头上摸了下,烫得不行,她惊得瞳孔一缩,“你发烧了!”
“嗯。”商寅眼皮都懒得睁开,“伤口崩了,大概是发炎。”
盛开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纱布一角,看了一眼伤口皱了皱眉,“好好的怎么会崩开呢?”
商寅睁开眼睛,抬了抬眼皮看她一眼,满眼写着——你问我?
好意思吗?
“……”
盛开心领神会,干巴巴地问:“该不会是我给你折腾崩的吧?”
“嗯。”
商寅懒洋洋地说了句,“还有点自知之明。”
盛开讪讪地咧了咧嘴,仔细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她昨晚都折腾了些什么,不过她酒品确实一般,这个也没什么好狡辩的。
“你等一下。”盛开道:“我把赵医生喊过来。”
她趿拉着拖鞋匆匆出门,走的时候不忘对嘻嘻喊道:“冰箱里有酸奶、面包、火腿,自己吃点。”
拍开旁边的门,把赵齐从被窝里喊了出来。
赵齐本来起床气特别重,但一听商寅伤口发炎发了烧,二话不说顶着鸡窝头拎着医药箱就匆匆赶到了盛开的房间。
处理着伤口,赵齐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不敢质问商寅,只能问盛开,“你们昨天都干嘛了?”
“没干嘛啊。”
盛开给嘻嘻扎着小辫子,“我昨晚喝断片了,什么也不记得。”
她问女儿,“宝贝,你记得吗?”
嘻嘻摇了摇头,“我也喝醉了。”
母女俩齐齐耸了耸肩。
“我真服了你们。”赵齐批评盛开,“嘻嘻才多大啊,你就让她喝酒。”
盛开接受批评,点点头道:“下次再也不让她喝了。”
“你也别喝了。”
商寅烧着,声音都透着一丝虚弱,吐槽起盛开来却毫不嘴软,“酒品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毕竟把人伤口崩开了,盛开此刻心虚得很,难得没有还嘴,只讪讪笑道:“少喝,少喝。”
赵齐给商寅吊上了盐水,杀菌消炎,可他今天还得去医院办点事,正想把古穆薅过来,盛开道:“你走的时候顺便送下嘻嘻吧,我留下来看着。”
商寅和赵齐同时朝盛开看过去。
盛开这边已经迅速交代好了小钟,对上他们看过来的眼神,道:“我折腾出来的事,我得负责到底啊。”
赵齐又朝商寅看过去,见他没吱声,便知道是默许了。
“行,那你留下来照顾先生吧。”
赵齐带着嘻嘻拎着小便当出了门,看了一眼便当忍不住嫌弃道:“你妈就给你做了这个啊,一看就不好吃。以后便当叔给你做。”
说着,赵齐回头看了盛开一眼,“食材的钱你付。”
盛开一笑,“行~”
两个人出了门,盛开就来到了商寅身旁,看着他倦怠的神色,透着十足疲懒,她又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还烧着呢。
“难受不?”她十分抱歉地问。
商寅微微闭了闭眼,再抬眸时,忽然问道:“昨晚的事,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