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盛开是真的恨过贺廷。
有多爱,就有多恨。
可现在爱都不爱了,又哪来的恨呢?
原本有些话,盛开不想跟贺廷挑明,过去的事情总翻来覆去地说,有什么意思呢?
搞得好像他们还情缘未断,藕断丝连一样。
腻腻歪歪的,恶心。
但贺廷接二连三的操作,让盛开觉得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不然这男人是不会明白,她当初究竟为什么要逃。
想想也是,一个养宠物的,怎么会真的想要去理解宠物的想法呢?
“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
贺廷动了动唇,似乎有些艰难地说,“但里面,确实有我的一部分责任……”
他话音未落,盛开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贺廷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
盛开是真的很想笑,眼泪都差点笑出来,她屈指擦了下眼角,看着贺廷,“道歉对你来说,是真的不容易,对吧?”
贺廷看着她,沉默。
“所以,不用勉强,真的。”
盛开道:“因为我根本也不需要你的道歉。说白了,你的解释也好,道歉也好,在我这里不过是轻飘飘的几个字,一点分量也没有,自然也弥补不了我受到的伤害。”
贺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眼底一派孤寂。
“我知道,我受到的那些伤害在你眼里不值一提。毕竟抑郁症在你看来,都是弱者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弱者行为。”
盛开淡淡道:“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贺总久居上位惯了,同理心也不强,是体会不到劳苦大众或者普通百姓生存的艰难的。当然,人和人的苦难都是不能互相比较的,可能比起很多人来说,我已经足够幸运,也没什么应该抱怨的。的确,我能活到现在,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有家人、朋友,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恢复了最初的平静,昂首挺胸地站在贺廷面前,不卑不亢地对他说;“这次我回京城,不是为你。是为嘻嘻,也为我死去的妈妈和外公外婆,为盛家。自然,我对贺总您本人,乃至您未来妻子的身份,都没有任何的兴趣。我回来,是代表商氏集团,我如今也是商家的人,嘻嘻也是商家的孩子。下次你再这样把孩子拐走,我就要报警了。”
最后一句话,警告意味分明。
见他还不说话,盛开该说的也说完了,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绕过他便往外走。
下一秒,却被贺廷猛地抱住,抵在了树干上。
而他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盛开眉心倏然一冷,下意识地抬腿去攻他的下三路,贺廷却像是早预料到她会有这招,眼疾手快地用手挡住她的膝盖,顺手捞起。
“唔……”她被迫抬起一条腿,靠在树干上,成了“金鸡独立”的姿势。
嘴唇,还被贺廷狠狠碾磨、撕咬着。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盛开心里恨得要命,锋利的牙齿咬破了他的舌尖,男人也并不松嘴,攻势反而越猛。
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找回他们从前的那些情分和记忆。
可盛开压根都不想再回忆一丝一毫。
此刻尝到他的味道,她都恨不得吐他一脸,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真当她这些年在国外是白混的!
盛开心一横,抱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疯批心态,一头朝贺廷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两具身体都晃了晃。
合欢树也跟着晃了晃,花瓣摇摇欲坠地飘洒下来,落了两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