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军没死。
小钟一个花瓶砸下去,倒是没有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头皮破裂,缝了三针。
但梁兰贞和许韵不依不饶,嚷嚷着要报警,把小钟给抓起来。
被贺廷给拦住了。
贺廷从不轻易许诺,既然答应了,便会做到。
晚上贺廷回来,还是说了小钟几句,他说小钟的时候跟说盛开时全然不同,情绪四平八稳,却就是令人遍体生寒,他将事情的厉害跟小钟说了,将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也没有出言哄她一句,铁石心肠得很。
盛开有些听不下去。
她原本极力忍着,不想当着小钟的面驳贺廷的面子,毕竟今天这件事多亏了他的帮忙,可是眼看着小钟被他吓得小脸煞白,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住,盛开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贺廷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
看似在骂小钟,其实是对她不满。
“贺总,可以了。”
盛开打断了贺廷的话,道:“时间不早了,让小钟回去吧。还有什么话,您跟我讲。”
贺廷看向她,俊美的面容透着十足的冷淡,只眉头微微一蹙。
见他不再说话,盛开便将戚威喊进来,“麻烦你送小钟一趟,最好找个人保护她,我怕许家的人报复。”
当着贺廷的面,盛开毫不掩饰对许家那一家三口的警惕和防备心理。
戚威点了下头,又看向了贺廷,见他没有别的吩咐,才伸手将小钟的背包接过来,“走吧。”
小钟走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盛开一眼,盛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只是等小钟一走,她脸上的一丝笑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孩子在摇篮里睡得熟,贺廷就坐在旁边。
盛开原本靠在床头,这会儿从床上蹭了下来,在床边站直身子,面向贺廷,“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接着说吧,我听着。”
她摆出一副聆听圣训、洗耳恭听的架势。
可是这副强硬的姿态,却是怎么看怎么气人。
贺廷眼底透出一份冷冽,“你在跟我闹脾气?”
“不敢。”
盛开对上他的眸,“是你对我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不是吗?”
贺廷脸色微沉,身体朝后一靠,声音也透出一份清冷,“那你倒是说说,你今天有没有做错什么?”
“没有。”
盛开几乎是毫不犹豫,神色平淡地解释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已经了解了。是许建军对我动手在先,身为父亲,我刚刚生下孩子,还在坐月子期间,明明我和许韵住在同一层楼,他天天往许韵那边跑,我都快出月子了他才来,是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做外公的责任,心都偏到了嗓子眼。更别说他身为一个男人,要对我一个刚生完孩子尚虚弱的女人动手,于情于理,都是他的错。父慈子孝,他不慈,我为何要孝?”
贺廷听完她这一番话,神色不动如山。
“我没说许建军做的对,我只是问你,你今天有没有哪句话说的不对,或者什么行为做的不对?”
盛开心底倏冷,一脸淡漠地看着他。
在知道许建军要对她动手的情况下,他还是觉得她做错了,还是想要逮着机会来教育她。
以前贺廷对她再怎么样,也是护短的,他可以训她、骂她,但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她,动她一根手指头。
可是现在,他的护短和偏爱,大概都给了许韵了吧。
她还在指望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盛开已经不想聊了,“贺总要是觉得我哪里做错了,烦请您忍一忍,就算要教训我,也等我出了月子吧。”
对于她拒不合作的态度,贺廷神情一下子便冷了下来。
“你先跟我说说,如果今天不是小钟砸了许董那一下,你是不是真打算用水果刀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