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廷今年休假的时间比往年要长。
往年顶多在家待个一两天,也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因此盛开对正月里的印象只有一个字:累。
今年倒是清闲了很多,因着怀孕的缘故,贺廷没怎么折腾她。
也因着医生特意叮嘱她要稳住情绪,贺廷这几天对她格外“友善”,话都不会大声和她说,甚至会帮她洗头、洗澡甚至洗脚,搞得盛开很是受宠若惊,有种“翻身当家做主人”的感觉。
正月里是走亲访友的日子。
盛开没有多少朋友,私交最好的就是秋胜男和乐薇。
乐薇有自己的家庭,结婚了以后按照她自己的话说,亲戚多的数不胜数,她自己家那边,还有程凯家那边的亲戚都得走动起来,年前就带着孩子们回了老家,这几日忙着串门,在群里各种吐槽着奇葩亲戚屁事多。
比起乐薇那边的一地鸡毛,独立女性秋胜男则完全是另外一个画风。
在贺廷提出走公账报销的情况下,秋胜男自然不会省钱,立马飞去了迪拜,旅游、购物、跳舞,各种美美的照片在朋友圈和她们的群里纷至沓来,给盛开和乐薇好一通羡慕,那火辣的身材自然也是惹人垂涎。
而每一条朋友圈下面,都有骆珩的身影,各种无能咆哮。
盛开看着炸毛的骆珩,对其发出无情嘲笑,“骆珩真没用,我要是他,我早就飞去迪拜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想飞?”
贺廷站在镜子前刮着胡子,道:“骆家的亲朋好友比贺家还多,过年这几天比上班还忙,想飞也飞不成。”
“那还是不想飞。”
盛开扁嘴道:“说来说去,都是借口。”
贺廷停下动作,偏头看了她一眼,“怎么听着,像是指桑骂槐?”
“没。”
盛开抬起头来辩了一句,又忍不住嘀咕道:“你们男人,不都这样么……”
贺廷不以为然,“都是成年人了,现实生活中要顾虑的事情多的很,不像学生时代,一冲动就上头。”
盛开默默垂下眼,知道贺廷说的也是事实。
学生时代的爱情虽然青涩稚嫩,但也贵在简单纯粹,那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不会太考虑现实问题。
一起拉拉小手,吃顿饭,都能兴奋很久。
可成年人的世界,利益远在感情之上,更多的是算计、套路、手段、心眼。
只是从前的日子,也再也回不去了。
人只能不断接受越来越现实的自己。
“我好像一直没有问过你,你上学的时候有谈过恋爱吗?”盛开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贺廷刮着胡子,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你觉得呢?”
……肯定有过。
像贺廷这种品相和家世,追他的女孩子自然是少不了,排山倒海、络绎不绝,长江后浪推前浪。
盛开并不吃醋,反而很八卦地问,“真的有过吗?说说呗。”
见她一脸兴奋的小模样,贺廷反倒觉得好气,“有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式了。”
“就是过去式才有的聊啊。”
盛开直接从床头蹭到了床尾,吃瓜心态很足,“我还真不知道你上学的时候谈过恋爱呢,什么时候谈的,应该不是高中吧,高中我没有听说过哎,那就是上大学的时候?你谈的是洋人吗?白种人还是黑种人?”
“……”
贺廷听着她一连串的问题,都无语了。
他收了刮胡刀,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再皮下去,你得挨打了。”
盛开:“……”
哼,小气。
贺廷正月里也闲不着,盛开朋友少,但他朋友多的很,大多数都是京圈的一些发小。
大家天南海北、各行各业地混着,平日里都忙,也就过年这几天稍微清闲些,贺廷的朋友盛开多少都认识,只是也不太熟,他的聚会她通常也不会跟着去,知道男人之间混迹的一些场子,带着女人不方便。
盛开倒不担心贺廷会找小姐,他的洁癖她比谁都清楚,不然也不会把她养在身边这么多年。
只是今天下午时分,盛开正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躺着,想着找部电影看,贺廷就打来了电话。
“收拾一下,晚上陪我参加个聚会。”
盛开微怔,没多问,应了一声。
她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聚会,不过贺廷带着她参加的基本上都是熟人局,不会让她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尤其是她现在怀孕的情况下,更会注意些,盛开便化了个偏艳丽的妆容,提了提气色,又挑了身红色的长裙。
大过年的,穿红色喜庆些。
直到傍晚时分贺廷回来接她,盛开下楼上了车,贺廷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身上透着淡淡的酒气。
盛开知道他喝了点酒,也看出他神色的疲惫,识趣地没有说话。
待贺廷睁开眼睛,盛开将准备好的醒酒药拿出来,问道:“需要醒醒酒吗?”
“嗯。”
贺廷应了一声,揉了揉眉心,盛开便将醒酒药递给他,又将水递上去,让他把药给吃了。
贺廷酒量不是特别好,说实话,其实还不如怀孕之前的她。
酒喝多了就容易偏头疼,所以盛开包里也常备着醒酒药,做他秘书的时候偷梁换柱的本事也是一流。
自然,这都是被贺廷给“练”出来的。
贺廷吃了药,看了盛开一眼,眼底的光有些意味不明,开口道:“晚上约了海蓉。”
盛开一听,瞬间愕住。
海蓉姐?
那她,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