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盛开更知道,贺廷对商淮有多介意。
是只要提到“商淮”这两个字,周遭的气压就会瞬间变低,让人不寒而栗的那种。
此时此刻,便是如此。
贺廷现身的那一刻,盛开甚至都觉得墙上都凝结了一层冰霜,令她浑身一寒。
不只是她,贺晨也立刻敛住了方才的嚣张气焰,站直身子甚至朝贺廷欠了欠身,恭敬道:“大哥。”
贺廷声音低沉,“今天的打没挨够是不是?”
贺晨浑身一紧,抿着唇不敢说话。
他低着头想往下走,贺廷喊住他,“回来。”
贺晨立马急刹车,不等贺廷询问,忙解释道:“大哥,我和大嫂什么关系都没有,您别误会。”
“……”
盛开无语地想翻白眼,这怎么听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本来是没事,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发生了什么一样。
“他说你是武大郎。”盛开道。
贺晨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盛开,“我什么时候说过大哥是武大郎了?”
“还说我是潘金莲,虽然没明说,但大致上就是这个意思。”
盛开有仇能报一向是当场就报,绝对不拖到第二天,也不喜欢背地里打小报告,最好当着人的面告状。
贺晨今天晚上给她上了这么多次眼药,也该着她给他上一回了。
“你胡说什——”
贺晨刚要冲盛开这边来,就被贺廷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得一个趔趄,疼得他额角上的青筋都跟着蹦了蹦。
却也只敢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缓着那份疼,动都不敢动。
盛开听着刚才那嗖嗖风声,都替贺晨觉得疼。
贺廷是个练家子,早些年跆拳道,后来转空手道,他虽是个商人,但并非不能打。
不然,就贺家这几个少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制住的。
被气氛所压制,盛开也站在原地没有动。
贺廷定睛看着贺晨,只看得他头皮发麻,便听到贺廷冷冷地问,“你跟商淮,什么关系?”
盛开心里一紧。
她就知道,贺廷听见了!
刚才踹贺晨的那一脚,除了她的告状,更多的是对“商淮”两个字的不满。
贺晨抬了下头,看着贺廷。
盛开则看向贺晨,等着他的下文,她确实也想知道,他和商淮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贺晨道:“我在国外处理业务的时候,和商家的人打过交道,就听说了这么一嘴,说是商家大少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得半身不遂,命都差点交代了。我回国后,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是嫂子。”
他说着,又朝盛开这边看了一眼,眼睛里藏不住的鄙夷。
盛开通体生寒。
她没有在意贺晨对她的鄙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半身不遂”这四个字上,整个人差点没站稳。
半身不遂……商大哥的伤情这么严重吗?
难怪,难怪他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再没有出来找过她。
盛开浑身痉挛,觉得肚子抽筋,疼得她扶着肚子弯下腰,脸瞬间惨白一片。
“盛开!”
贺廷过来稳稳地将盛开扶住,感受到她浑身发抖的身体,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盛开意识已经偏离了,红着眼圈喃喃自语。
贺廷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断喝一声,“管家,叫医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