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将小提琴重新拾了起来。
有琴作伴,她压抑的心情得到有效的纾解,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不少。
人还是得想办法让自己忙起来,有个爱好帮忙转移着注意力,才不会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过分纠结。
只是翌日下午,贺廷就让戚威将钢琴送了过来。
盛开看着偌大的黑色钢琴,惊讶道:“这不是1号公馆的那架钢琴吗?怎么搬到这来了?”
戚威道:“先生让搬过来的。”
保镖们将钢琴在指定的位置上放好,又收拾了一番,才功成身退。
盛开盯着大东西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坐在了琴凳上,十指放在了黑白键上。
她也学过钢琴,只是水平不精,考出了10级证书,就在家放着了。
小时候她太皮,总是坐不住,拉小提琴至少还能动一动,钢琴对她来说完全是一种酷刑。
后来还是在刚跟贺廷的那段时间,她住在1号公馆,看着这架漂亮的钢琴忍不住手痒,弹了两下,结果被佣人提醒,说先生的钢琴一向不让人碰,吓得她赶紧缩回手来,晚上贺廷下班她战战兢兢地跟他坦白。
说没经过他的允许就碰了他的钢琴,对不起。
贺廷看着她,只问道:“会弹吗?”
盛开愣怔中,就被贺廷带到了钢琴旁,两个人坐在琴凳上,表演了一出四手联弹。
虽然她的水平跟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好几个音都弹错了,但贺廷没有嫌弃她,还是配合着她将那一支钢琴曲给弹完了,盛开现在回想,那个时候的她实在涉世未深,轻易地就掉入了贺廷的温柔陷阱中。
不管不顾地爱上了他。
等到发现他真面目的时候,她已经泥足深陷,再也无法逃脱。
她还记得,他们的第一夜,1号公馆一片静默,佣人全部走光,整个公馆只有他们两个人。
从床上到地上,从卧室到客厅,最后他将她抵在钢琴上。
她头脑昏沉,早已溃不成军,却怕弄脏了这漂亮的钢琴,嗓音沙哑地求他,“别……别在这里……”
可进了狼窝,哪有她说不的份儿?
越是让她觉得羞耻的地方,贺廷越是兴起,在那架钢琴上用的时间也最长,最后这架钢琴沾满了他们共同的痕迹,后来盛开见到这架钢琴就会想起那夜的情景,一幕幕、一帧帧,都在她的脑海中不停旋转。
她也再没弹过这架钢琴。
时隔多年,再看到这架钢琴,心境和往日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当初有多羞耻,现在就有多淡定。
因为在那之后,更加羞耻的事情,贺廷都对她做了。
脸皮早就锻炼了出来,心智也历练了出来。
盛开几乎在钢琴旁坐了一下午,将自己之前学过的所有曲子都弹了一遍,不知不觉日近黄昏。
贺廷也下班回来了。
他从后面环住她,贴着她的侧脸亲了一口,“喜欢吗?”
盛开没答,只问他,“怎么把钢琴搬过来了?”
贺廷道:“胎教。”
“?”
盛开转头看着他,确定他没有再开玩笑,有些无语道:“现在胎教,是不是晚了些?”
“不晚。”
贺廷将盛开抱起来,放在腿上,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搭在琴键上,随手摁了几个音,“我们的孩子,一定很聪明,学什么都不晚。”
盛开听着从他嘴里说出的“我们的孩子”,一时失神。
她微微一嗅,闻到了贺廷身上一股突兀的香味。
这是,许韵身上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