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贺廷。
盛开有这贼心,没这贼胆。
诚如贺廷所言,她也算是他养大的,在她心目中,贺廷的身份多样又百变,他既是她的爱人,对他来说又是亦师亦兄般的存在,今天看到他的弟弟妹妹们对于贺廷恭敬的态度,她就知道他们肯定也没少挨他的打。
在这点上,她倒是有种和他们同病相怜的感觉,亲切感可能也是这么来的。
贺廷拿过宽大的米色浴巾将盛开包裹起来,只露出一颗圆圆的小脑袋。
他坐在放置一旁的高脚凳上,将她揽入怀中,贴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别闹脾气了。”
打完就开始哄了。
还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惯用套路。
盛开心中冷哼,面上绷着,“我闹了吗?我今天一天不是表现得都很乖?”
她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今天无论是在贺公馆还是在医院,她都没有跟他闹腾,他想干嘛就干嘛。
想让她去医院她就去医院,想让她回贺公馆她就回贺公馆,想留下来陪许韵她也让他陪了。
这还不够吗?
还要怎样?
“我还不知道你。”
贺廷将她的湿发从浴巾里拎出来,用干发帽给包起来,“面上越乖,心里骂我就骂得越厉害。”
盛开心虚一秒。
又自我安慰:反正内心的os他也听不见,就算她骂了他也不知道她骂了什么。
“想骂就骂吧。”
贺廷直接这样竖着将她抱起来,平视着她,“骂出声也没事,别憋在心里,憋坏了怎么办。”
盛开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对视半响,她眯了眯眼睛,“你就是想骗我骂你后你好找机会收拾我,诡计多端的男人,休想套路我。”
贺廷忍不住失笑,“我有那么阴险吗?”
“阴险……”
盛开刚要顺着他的话骂,就赶紧闭了嘴,发现又掉进了他挖好的坑里。
她瞪大眼睛,鼓着腮帮子瞪着他,“防不胜防。”
“这叫兵不厌诈。”
贺廷笑着在她身后拍了下,直接将盛开拍进了他的肩窝里,气得想咬人。
将人抱上床,贺廷命盛开,“不许动。等我洗完澡出来。”
又严厉地强调,“这是惩罚。”
“……”
盛开便只能裹着浴巾和头巾像是大蚕蛹坐在大床上,一动不动。
贺廷给她洗澡的时候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就这样当着她的面一层一层地脱了下来,放进脏衣篓里,然后当着她的面赤条条地走进了浴室,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全程高冷得很,好像在学她刚刚的样子。
诡计多端的男人,又这么小气。
他居然能有女朋友?
还恨不得有俩。
盛开想到这里,就更生气了。
但她心里很清楚,现在她和贺廷的关系,随时可近,随时可远,主动权看似掌握在贺廷这上位者的手中,其实是她说了算;毕竟,他管得住她的人,管不住她的心。等到彻底失望的时候,她可能就真的无所谓了。
就像如姨现在这样吧,婚可以不离,但人她也不想管了。
贺董事长在外有多少个女人,有多少个孩子,她都可以视而不见,但若敢影响到她的家庭,那就不行。
人总是会有一个底线的。
她的底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