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脸色倏然变色,但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盛开,你是妹妹所以我让着你,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盛开懒得陪她演戏,“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海琳那天在温泉池对我和秋总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不是你身上带着伤你就有理,就可以贼喊捉贼了。你在别人面前装模作样也就算了,还敢跑到爷爷奶奶面前耍心思?不揭穿你那是给贺董和贺总留面子,凭你可没这么大的脸。”
她声音平淡甚至堪称柔和,只是话锋凌厉,句句怼在许韵的脸上。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许韵想跟盛开辩驳,可又想在骆家二老面前维护住自己温柔淑女的形象,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眼睛都憋红了,刚擦掉的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下落,转头朝贺廷求救,“廷哥,我真的没有欺负过盛开……”
“好了,哭什么。”
贺廷温声哄了许韵一句,看向盛开,脸上添了几分严厉,“你也知道外公外婆是给我留着面子,那你呢,你怎么就不知道见好就收,非要把场面弄成这样你就高兴了?”
盛开挨了他的骂,紧抿着唇不服气地看着他。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在外面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样子,只会逞口舌之快那是小家子的作派。
为此,他也没少教训她。
但她现在早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子作派又如何,嘴上痛快了那也是痛快!
别人误会她她不在乎,但她不想让骆爷爷和骆奶奶误会她学坏。
她可以丢许家的人,但不能丢盛家的脸。
“你批评盛开做什么?难道她说的不对?”
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盛开循声望去,便见骆如意和骆珩拎着东西走了进来。
骆珩进门时还冲她挑了下眉,似乎在说:又惹事了啊小灾星。
贺董见夫人回来了,赶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面露喜色。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早说你要回来,我就派人去接你了。”
“用不着。”
骆如意没什么好脸色,“这是我娘家,我想回就回,还用得着征求你的同意?”
“是是,回来就好。”
贺董殷勤得很,又充满慈爱地看向骆珩,“小珩也回来了。”
骆珩唤了他一声姑父,过去跟爷爷奶奶卖了个乖,就凑到了盛开身边,“你可真是个惹祸精。”
盛开冷冷剃他一眼:要你管,闭嘴吧!
“如姨。”盛开礼貌地跟骆如意打招呼,自上次贺夫人生病住院后她一直记挂着她的病情,只是碍着她和贺廷如今关系尴尬,中间又闹出了不少事,就没再去医院探望,只私下打过两个电话问候,电话里也绝口不提她和贺廷之间的事情,怕长辈跟着操心,今天见她气色还算好,也跟着放心了些。
骆如意朝盛开温和地点了点头,面对关怀备至的丈夫却冷淡得很。
“今天是家宴,你把许小姐请来做什么,就这么着急给你儿子纳妾?”
贺董脸色一变,“是娶妻,什么纳妾,你说话注意点,小韵还在呢。”
“我知道她在,盛开不也在?”
骆如意冷冷一笑,“你自己在外面彩旗飘飘迎风招展也就算了,还想让阿廷也步你后尘?”
“如意!”
贺董彻底沉了脸,“长辈和小辈都在,说话要注意分寸。”
“事是你做的,还怕别人说吗?”
骆如意发出轻讥,又朝贺廷看过去,“你可别学着你爸颐指气使的样子,对待老婆跟对待下属似的,动不动就训,盛开本分懂事是这么多年被迫历练出来的,但你不能仗着她无父无母撑腰就欺负她,我还在呢。”
盛开听了这话,鼻尖酸酸涩涩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被母亲维护着的感觉了。
贺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盛开,眼底添上几分兴味。
似乎在说:本分?懂事?可不见得。
盛开仗着有贺夫人撑腰,此刻昂首挺胸地站在那回望着贺廷,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看什么看,哼。
两个人用眼睛交流着,偏偏这会儿许韵带着哭腔说了句。
“阿姨,我才是廷哥的未婚妻。就算是纳妾,那妾也不是我,而是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