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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方看着长乘难看的脸色,慢慢往外挪了挪:“我一会儿去修补。”

“咱们这大阵就不能换个好一点的吗?”周方嘀嘀咕咕道。

好歹他们宗门实力平均水平修仙界第一,怎么就过得这么磕碜呢?

“要是什么都弄得一劳永逸,你们能扎在峰头几百年不见一面,这些杂务偶尔让你们跑跑腿挺好的。”

再说了,山门大阵就是个摆设,绝对的战斗力就是他们的防御线。

知道他们这个地方的修士和魔族,没有一个敢擅自跑到这里来闹事的。

轻则打一顿了事,重则可能就要在这里服役永生。

所以没谁那么想不开。

就连魔尊山河都不愿意只身来他们这小宗门,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

周方朝长乘伸手:“灵石,我去修补。”

长乘深深看了他一会儿,将一个小储物袋丢在他掌心。

周方颠了颠储物袋,将神识放进去检查了一下,撇了撇嘴角:“你才抠呢,多一颗灵石都不给,没有辛苦费的吗?”

“说的跟你不住宗门里一样。”长乘嘲讽道。

周方讪讪摸了下鼻尖,扭头咻的一下就跑远了。

去山上采了些新鲜的灵果,又顺便去附近的无人管辖的兽林,长乘很快就按照城上月的要求,准备好了不少食材。

他走到山门口,雨水已经停了,天空放晴。

须臾,云雾散去。

站在台阶上眺望,可见前方远空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长乘准备直接撕开裂缝前往小世界,一道流光刹在他面前,及时开口道:“等等长乘,我也要去。”

长乘扭头看着背着一个小包袱的周方。

“守家,别跟。”

周方伸手捉住他的衣袖,笑眯眯地说道:“你和仙尊待在那边玩的痛快,我在宗门无聊。”

“你不带我去,我一会儿就去重明那里把小酒的小金库挖了。”

“重明前几天刚好出门了,巢穴正空虚,正是偷家打劫的大好时机。”

长乘看着他十分嫌弃道:“你就花样儿作死吧。”

周方嘿嘿笑道:“带不带?”

他自认拿捏住了长乘。

长乘偏心小丫头,那是宗门皆知的事情。

毕竟小丫头是他一手拉扯大的。

长乘:“宗门里还有谁在?”

“雪妖。”周方挠了挠下巴,回想了片刻,“鹿蜀应该也在,不过好像闭关了。”

长乘给雪妖传了讯, 拎着周方直接穿过两界壁垒,出现在道观后院门口。

……

松开周方肩膀后,长乘掸了掸袖口,推开后门走进去,一边与周方交代道:“此界灵气稀薄,人族昌盛,所以你收敛些。”

周方背着包袱,一脸乖巧地点点头,眼睛忙着四下打量,明显态度敷衍。

两人一出现在后院门口,院子里的城上月和元酒,还有雍长殊就立刻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长乘领着周方进去后,看着齐齐望过来的眼睛,神色微微僵硬。

元酒霍然从凳子上起身,手里的核桃“咔嚓”一下被捏的粉碎。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方,又将目光投向长乘:“你把他弄来干什么?是想毁灭世界吗?”

周方笑眯眯地走到桌子边,先恭恭敬敬给城上月行礼,态度诚恳:“仙尊,我来探望你。”

元酒扭头看着城上月:“师尊,让他赶紧回去吧。”

城上月抬手捂住额头,提着装核桃的小木桶和平板,佯装不适道:“你们聊,本尊头有些疼,去前院歇息。”

城上月非常有先见之明,提前溜了。

最闹腾的几个都在眼前,他这日子很难再清净了。

……

元酒木着脸,眼神如刀子一般甩向周方:“你来干嘛?”

周方抬手朝元酒摇了摇,伸手就要跟她贴贴。

元酒表情万分嫌弃,趔着身体要抬脚踹他。

“离我远点儿!”

她太讨厌周方了。

这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天下第一臭不要脸。

周方将小包袱放在桌子上,笑嘻嘻道:“好久不见,小酒你就一点都不想念最好的小伙伴啊?”

元酒浑身鸡皮疙瘩抖了一地,表情惊悚道:“你在说什么梦话?”

“谁跟你是最好小伙伴?臭不要脸。”

周方丝毫不介意,往她走近了两步,趁着元酒躲避不及,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拽到怀里扯了扯她的耳朵。

“许久不见,我可是很想念你啊,酒酒。”

“渡劫前,你问我借的伏魔伞什么时候还?”

元酒身体僵住,慢慢扭开头,嘴硬道:“什么伏魔伞,我根本没见过!”

“想赖账?”周方捏着她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我回头就把你小金库给挖了充私库?”

元酒立刻凶神恶煞地掐着他,将他身体摇成麻花,凶巴巴道:“你敢挖试试?我非宰了你不可。”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哼~

“伏魔伞被天雷劈没了,还是不可能还的。”元酒坐在凳子上,态度十分嚣张。

周方从怀里摸出金算盘,手指将算珠拨得噼里啪啦响。

“那我们来算算赔偿!”

“伏魔伞是天阶仙器,至少可以帮你扛下三分之一的天雷,等于救了你三分之一条命。”

“你如今三百多岁,私库攒了个小三百年,至少要拿三分之一还我吧?”

元酒怒目而视:“哪有你这么算账的?你那心肝肺都是黑的。”

“不可能三分之一。”

元酒双手环在胸前,有点生气,眼神横向一旁正准备跟纪京白说话的长乘。

太可恶了!

竟然把周方给弄来,是看她倒霉的还债生活不够惨,所以故意雪上加霜吗?

周方将算盘放下,抬头打量了一下这破破烂烂的道观,叹气道:“看在你这么穷的份上,那我给你打个九折。”

元酒:“一折。”

“九折。”

“一折。”元酒坚定道。

休想从她身上薅羊毛。

周方将算盘砸在她脑门上,咬牙道:“你就是不想还!”

元酒捂着脑门,踢了他一脚,扭头求长乘:“长乘,你把他送回去吧,看见他我折寿。”

长乘叹气道:“他来的时候威胁,如果不带他过来,他就去把你的小金库挖了。”

元酒:“!!!”

“打一架吧。”元酒活动了一下手腕,“咱们很久没有切磋过了。”

周方报着算盘,神色倨傲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长乘站在纪京白身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俩,忽然插话道:“那倒未必,周方你现在不一定能打得过小酒。”

周方挑眉道:“激将?以为我会上当?”

元酒抽出两仪刀,冷笑了一下。

“打不打?”

周方:“好吧,打就打。”

“要是我输了,我就不要你赔偿。”

“要是你输了……”

元酒斩钉截铁道:“我不可能输。”

打架这件事上,尤其对象是周方,绝对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