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转眼间,朝廷又要开始恢复正常运作了。
明日就要开始年后的第一次朝会了。
让洛云舒没想到的是,赵公公来通知自己明天的朝会他也要去。
于是到了第二日清晨,洛云舒便跟着爷爷和父亲进宫去了。
宫门前下了车,祖孙三人引来了众人目光。
原因无他,这祖孙三人的风头冠绝大楚,皆是同辈中一等一的存在。
前往大殿的路上碰到了张首辅。
张思圣与洛钧也是老相识了,遥遥点头致意。
至于周围其他人,洛家祖孙三人基本没有什么太深交集。
这些人也不敢上前攀谈。
实在是洛钧和洛天器的气势太重了,让众人有些惊惧。
洛天器还好说,只是严肃些,让人敬畏。
但洛钧身上浓重的煞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这种场合,多少要严肃一些,于是洛钧身上的煞气就露了出来。
特别是洛钧有先帝特许,可以披甲佩刀上朝。
只是洛钧从来只是披甲上朝而已。
但那一身雪白轻甲,配上洛钧的气势,实在让人胆寒。
因此一路上祖孙三人身边三丈无人敢近。
不过众人还是好奇地看过来。
此前他们可没听说洛云舒也要上朝。
此时好奇地与身边的熟人小声交流。
只是没能得出什么结论。
第一次上朝的洛云舒被一位公公领到了最后方的位置。
此时官员也已经到齐。
洛云舒悄悄环顾了一圈,发现许思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更靠近队伍中间。
没过多久皇帝也终于到了。
一套流程过后,终于开始正式的朝会。
然后就是一些基本的汇报和需要皇帝决断的事。
洛云舒没什么兴致,听个大概就不再多管。
许久之后,终于结束了这些琐碎事务。
李盛钰慰问了一番洛钧的情况,关心一下北疆事务。
洛钧也一一回答。
随后李盛钰下旨,感念安平王之辛劳,赏赐了不少东西。
皇帝这是摆明了看重洛家,不少人都在思考怎么和洛家打好关系了。
随后洛云舒就看到皇帝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然后装模作样的询问自己在不在。
洛云舒无语地出列行礼。
原本只有一部分人注意到了洛云舒也在。
现在洛云舒被皇帝点名,文武百官全都知道了。
纷纷诧异地看向洛云舒。
这时皇帝摆摆手,赵公公又拿出了一道事先准备好的圣旨宣读。
大概就是关于洛云舒此前那篇策论的事。
此前已经开始尝试了,经过小半年的时间,结果喜人。
因此将洛云舒调入内阁任学士,并赏白银千两。
不过念及洛云舒年纪偏小,如今只是挂名,过几年再正式入内阁做事。
这样的赏赐基本也是没有先例了。
百官看着洛云舒的神色有些复杂。
诧异之前军队那番改革,竟是出自洛云舒之手。
也羡慕洛云舒得到的赏赐之重。
看着大殿中央万众瞩目的洛云舒,众人再次感受到了皇帝对洛家的看重。
祖孙三代,边军、兵部、内阁,大楚政事权利可以说是涉及了大半。
洛家的势头无人可比,许多人都开始考虑收敛一些了,以免以后和洛家发生冲突。
而此前朝廷内一番清洗,许多人如今也都还在保持沉寂,现在也不敢出声反对。
洛云舒接过圣旨叩谢圣恩,然后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然后也没有其他事情了,李盛钰宣布退朝。
离开大殿时,洛云舒跟在爷爷和父亲身后,看着手里的圣旨有些迷茫。
怎么自己越陷越深了?
“洛公子恭喜了。如今我们也算是同僚了。”
洛云舒回头望去,原来是许思渺。
“虽说被陛下看重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我对入仕确实没什么兴致。”
洛云舒摇头苦笑。
“如今陛下也没逼着你,还有几年时间,你可以再看看,到时若还是不愿想必陛下也不会怪你。”许思渺笑道。
“那我再看看。”洛云舒无奈笑道。
……
洛云舒被任命内阁学士之位的事没过多久也在百姓间传开了。
洛云舒又出名了一回,洛云舒如今的名声已经不像过去那般惨淡了。
已经和许思渺、白舟、温蜀冉他们这些成名许久的大才子齐名了。
甚至由于洛云舒的事迹相比之下更胜一筹,年纪也更小一些,对他有了更高的评价。
不过洛云舒也不关心这些,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如今京城的事已经结束,王爷王妃准备也要启程回北疆了。
洛云舒这几日都在和弟弟妹妹陪着二老。
两日之后二老终于还是返程了。
洛府门前,一家人依依不舍地道别。
年关已过,二老也已经回去了。
洛云舒重新开始了修炼,仔细算算也搁置了快两个月了。
由于洛云舒出门真的不多,也不是很显眼,导致他在京城的存在感实在有点低。
洛云舒的事没传多久,就被百姓抛之脑后了。
京城重归平静,日复一日。
洛云舒就按着自己的节奏修行练剑,隔几日悄悄出门逛逛,感受感受京城的烟火气。
李梓悦时常过来,洛云舒也陪她品茶聊天或者出门逛逛。
而许思渺竟然也真的上门拜访了几次。
同他讨论一些事,想听听他的意见。
许思渺待人处事态度认真,洛云舒也不好拒绝。
听了许思渺的讲解后就大致讲讲自己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毕竟洛云舒受神性影响,老问题的角度会与大多数人有所区别。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洛云舒到底没有足够的经历和学识,没办法给出合适的建议,只能挑出一些问题给许思渺。
不过许思渺也很满意了,声称之后要多来找他聊聊。
告别时,洛云舒的笑容有些牵强。
这样的平静日子里,时间又悄悄过去了几个月。
雨季已至,这雨一下就是几天。
洛云舒坐在屋檐下有些郁闷,成日待在屋里修炼,时间久了他也受不了。
想练个剑都不行。
颓废地躺在藤椅上,百无聊赖地数着顺着屋檐滴下的水珠,看着它们滴入下方的排水渠溅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