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呢?
那就你吧!”
柳儿被沈蓁蓁点到,赶紧开口道。
“小姐,奴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药是张二家的给奴的,但是奴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毒物啊,但是张二家的给奴的时候说这只是能让人嗜睡的药,对身体没有伤害的。
要是知道这是毒,奴是万万不敢的啊。就是给奴八百个胆子奴也是不敢的。”
柳儿不断地磕着头,沈蓁蓁视若无睹,做错事的人,不值得原谅,而且,她居然残害祖母,更加不可饶恕。
“继续!”
沈蓁蓁抬手看着她。
柳儿愣了神,不知道什么意思,她都说了呀,随即想到了什么。
“小姐,奴跟张二家的本来是没有牵扯的,但是奴的弟弟生病了急需要用银子,可是奴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府里给你们的俸银对你们这样的人家难道还不够吗,而且家里有难事,跟账房的管事说明缘由,若是属实的话,府里是会给贴己的。
或是提前支使月银都是可以的。
你也可以直接与老婆子我说,多的没有,但是帮忙还是能够的。”
徐妈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国公府对待下人非常好,只要家里有难事的,能帮助的都会尽量帮,而且给予的月银也比别家的高上些许的。
“奴,奴的银子原本是够的,但是奴的父亲不知为何沾染上了赌博,赌上了瘾,将家里的银子都败光了。
弟弟看病的银子也都没有了。”
说着,柳儿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知道她愧对老太太,她真的不是个东西,可是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然后,不知怎么的,张二家的就知道了,她就与奴将,说只要帮她给老祖宗平日里用的东西加上这个东西,事成之后就能给我五十两银子。
她还说,要是,要是我不做的话,就要让我嫁给她的儿子。
我不从,她就说要,要......要找机会让我与......与她儿子......
生米煮成熟饭。”
柳儿已经都没脸说了。
之前张二家的就是瞧着她有些许的颜色,就给她儿子说亲,前几次还是商量的口吻客客气气的,但是之后就完全是逼迫了。
可是她今年才十七,她的儿子都已经快三十了,不仅是个螺夫,还是个傻子。
“奴婢是真的没有办法,才做出这等蠢出生天的事情来。
其他的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了。”
下面的其他人都已经震惊住了,他们平日里知道张二家的嚣张,没想到居然还能不要脸的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她儿子可是个傻子啊,而且就这年纪都能做人家姑娘的爹了吧。
众人看张二家的脸色更加的不对劲了。
“你这个贱蹄子,我儿子哪里不好了,年纪大的会疼人懂不懂,看上你了那就是你的福气,既居然还这般的挑三拣四的。”
“放肆。”
张二家的被呵斥住了,看着沈蓁蓁不善的神色,赶紧闭上了嘴巴。
“到你了。”
张二家的知道这是要自己招出幕后的主使,可是......但是再不招出来的话,以小姐的这股狠劲,自己的小命估计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是,是侧妃娘娘让奴办的。”
“侧妃?
沈清秋。”
沈蓁蓁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后面的三个字,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是,是她,就是她。”
张二家的头直点。
“她怎么会找上你的?”
“奴的表姑家的三舅家的四叔家的侄孙媳妇在九皇子府当差,正巧就在侧妃的院子里,于是就这么找上了奴。
奴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答应了她,但是她也没说是致命的啊,要是知道就是给奴再多的银子奴也不敢干啊。”
“她给了你多少?”
“两百两。”
“两百两就将你给收买了?”
“小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就两百两,都够普通平民百姓几辈子的生计了。”
“你是在教我做事?”
看着那骇人的样子,又想着自己的方才遭受的罪,张二家的果断的闭上了嘴,摇摇头。
“继续。”
“起初那位找上奴的时候,奴还是很疑惑的,但是她说了只是让老祖宗有些身子不爽利,不会有多大的事的,再加上那笔银子确实是很心动的。
于是,奴就鬼迷心窍的应了下来。
奴只是管着府上的采买,而且自从表小姐接手府上的庶务之后,奴就基本上见不着老祖宗的面了,所以奴就找上了柳儿。”
“而且奴觉得,老祖宗终究是长辈,侧妃胆子也不敢那么大要谋害老祖宗,估计也就是气性大,气之前分家,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不敢?呵——她有什么不敢的。
她要是不敢,还能找上你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
你倒是还会替她人着想了。”
“奴,奴不敢。”
张二家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药你是怎么拿的?”
“奴是负责采买的,出门采买的时候就能顺带进来了,而且府里的采买车不会有人查。”
“那你们再哪里接头?”
“这个没有具体的地方,都是她传信过来放在新挖的狗洞里。”
“那为什么不直接放在狗洞里塞进来?”
梅画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都已经有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了,还费尽周折的出去接头,这不是找麻烦呢吗!
“梅画姑娘这就不知道了,狗洞万一有狗给叼走了呢,那不就败露了吗?”
“按着大夫说的这个剂量,你们接头应该也没有几次吧!”
“是的,小姐,我们统共见了两面,她只付了一半的定金,我还给了一半这个小......丫头。”
张二家的一脸愤恨的看着柳儿,提到银子她就格外的上心。
“那方才你是打算去通风报信了?还是打算要剩下的银子?”
“都......都有。”
此话一出又遭到了下面众人的鄙夷。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这么看重银子,真的就是要钱不要命了。
“小姐,老太太醒了。”
“祖母醒了!”
沈蓁蓁激动的看着来人。
“是,老太太要见你。”
“好,我这就来。”
“小姐,这两人怎么办?”
沈蓁蓁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将手里的帕子扔在了地上,就朝着荣禧堂里间走去。
梅秀会意挥挥手,立即就来了几个人进来。
“将她们二人关进柴房,捆起来,外面派人死守着。”
“是。”
“那是什么?”
有人眼尖的看见地上的一滩水渍,靠得近的还闻到了味道。
“张二家的这是,吓尿了。”
“是了。”
“平日里见她趾高气昂的,就好像自己是个主子一般,要不是看她是个掌事的,谁给她面子啊?这一看就是平日里采买的时候油水捞的不少。”
“你还不知道,采买最是能捞油水的了。
这些个少爷小姐的娇生惯养的,又不知道外面的行情,哪里知道其中的奥秘所在。”
“这倒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