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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你们还是他们,来青山市就要守我的规矩,要不就别让我在青山市看到你们。”

虽然很想直接杀了这三个,但周围却是数不尽的蜡像。

他还没有那么傻,在人家家里和人家对打。

说话的同时,鬼蜮已经从一个缝隙中探出了一片可以进行瞬移的空间。

“最后,送你们一个礼物。”胡侃盯着他们,从兜里掏出了一根棕色的香,直接点燃。

下一刻,胡侃的鬼蜮极限展开,将整个蜡像馆,甚至小半片街道都覆盖。

长朝脸色骤变,“是诡香……胡队,你不要激动……不好。”刚开始还想着劝一劝,但感受到自己被鬼蜮覆盖之后,忙不迭的从兜里想要掏出一样东西。

可还是慢了一步。

“都给我颠倒!”胡侃一喝,他想到了一个毁坏所有蜡像的办法,就是将整个蜡像馆,上下颠倒。

长朝三人只觉得天翻地覆,好像头顶的位置变成了脚底,脚底的位置变成了头顶。

世界,颠倒了!

“是房子,房子被颠倒了!”安天宇大叫着掉了下去,然后是林宇、长朝。

密密麻麻摆放着的蜡像几乎在同一时间掉落。

巨大的轰鸣声配合着浓烟升腾而起。

蜡像馆,在顷刻间塌成了一片废墟。

“呼……”胡侃看着手中只剩下最后一点的诡香,“改变真实的地形比我想象中的要难,但至少成功了,是一种可行的方法。”

这是他最近几天想出来的办法,这一次正好尝试一次,好在成功了。

但身体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只适用于特定的场地。”

他的身体,除了青手所在的部分,颜色变得更加的苍白,已经脱离了人体可能出现肤色的范围。

“别出声太不稳定了,想办法将所有的部分都拿到手中,驾驭完整的鬼蜮。”胡侃想着,提着韩谋顺着来路离开了街道。

“门票可以进来,也可以出去。不用多想办法了。”

最后一片灰白色的雾气消散,胡侃离开了这片诡异之地。

……

“咣当……”

原本在售票处的青年站在废墟上,搬离了一个粗大的木头,从下面挖出了一个胖乎乎的身体。

“我说了,这样不好!”他道,“我一直都不同意你这样做,我一直觉得我认识他,但我忘记了。”

“失败了!”长朝摇摇头,脸色有些懊恼。

“我想,你应该考虑考虑怎么将现在的场面告诉老板。”青年道。

“我会处理的。”长朝看着身下的一片废墟,眼角抽了抽。

“笃……笃……笃……”

一阵类似木头锄地的声音从街道的薄雾中传来。

“坏了!”长朝的脸色剧变,继而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我说,小长朝,让你守个家,怎么家都没了!”一道戏谑的声音夹杂着笃……笃……的声响。

高高瘦瘦的人影踩着长长的高跷一跳一跳的落在了废墟前。

高跷上的人好似穿着一件戏服,天青色的水袖垂落,正好在地面上方几寸的位置。

长朝抬头看着人影,心乱如麻,颤抖着跪倒在地,“少爷!您回来了!”

“小长朝呀!”

高跷上,一根麻绳挂着青衣面具落了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长朝。

“你怎么不拦拦他。”青衣面具晃动,朝向了旁边的青年。

只不过,青年依旧是背对着众人。

“你是老板,我是给你打工的,不行的话,我可以换一个老板。”

“这话真让人伤心!”面具中传出一道低低的哭声,但没几秒,语气一转,嘻嘻笑了起来,“外面又出了哪位厉害的人了。”

“是有一个!”青年边说边在废墟依次挖出了林宇和安天宇,只不过两人都被废墟砸扁了。

“我问了他当年问你的问题,他给了一个和你不同的回答。”

“啊?”

“咣当……”一声,又一条麻绳挂着一个面具垂落,这一次是老生面具。

粗哑的声音不解的问道:“难不成他想砸了佛像自己做佛?”

“他是这么说的。”青年道。

“哈哈……哈哈……太有趣了,居然和那人的回答一样。”两个面具都在大笑,晃动不止,时不时撞击一下发出咚咚的声响。

“不过!”忽的,又一根麻绳挂着丑角面具垂落,这个面具稍窄,一眼感觉像是个黄鼠狼。

“我最近得到了一个人的消息!”

“哗啦”一下,无数的面具从高跷上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在长朝的头顶晃动着。

每一个面具都画着一张脸谱,七彩颜色,表情各异,或笑或怒或哭或喜。

“谁?”青年侧了侧脸,只不过侧脸还是一个长着头发的北投。

“金尧生!”所有的面具齐齐说道。

“咔嚓”长朝踩碎了一块砖瓦,从跪拜变成了趴伏在地。

听到这个名字,他怕的五体投地。

“有点印象。”青年俯身扶了扶长朝,“好像是一个厨子,忘记长什么样了,就记得做菜特别好吃,尤其是东坡肉做的最好。”

“多谢!”长朝道谢一声,重新跪在了地上。

“小长朝呐!”

“少爷,我在!”跪着往前移动了几步。

“给我丢了脸,这皮就不要的吧!”

“啊!”长朝一愣,微微抬头就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痛,他看到一张人脸在眼前远离。

仔细一瞧,惊道:“这是我的脸!”

“少爷,我错了!”他哭天喊地的连连磕头。

“住嘴!”

所有面具停止了晃动,齐齐面对着长朝,一道哭声硬生生的被长朝吞回了喉中。

“一个蜡像,真觉得自己是人了?”

长朝意识一震,而后恍然大悟,伏地长跪,“是我装人太久了,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嘻嘻,小长朝呐,起来把房子收拾收拾,少爷我晚上还要睡觉呢!”最开始的声音从高跷上方传出,声音平正中和,带着一股慈悲之意。

“好的,少爷!”长朝道。

就在这时,大片大片的雾气从另一端涌进,胡侃从中走了出来。

一手拿着铁钩,一手拿着钉诡杵,有些意外的看着新出现的人。

“抱歉,出去拿了个东西,想了想,还是把你们都解决掉好,万一要是像之前一样时不时报复我一下,我也很烦。”

“哗啦”

大量的水从雾中泼出,青石板的街道上瞬间出现了积水。

一道道明晃晃的影子在不断晃动的水面中显现。

咚咚咚!

一堆面具以麻绳为摆绳为轴在空中大幅度画了个圈,踩着高跷的人转了个身子,面向胡侃。

“你是何人?”他问道。

“我说的人。”青年道。

“哈哈哈,你就是那个想要砸佛像的人。”所有面具齐齐大笑。

笃……笃……

高跷跳动两下跳到了胡侃身前。

“一个舶来品,一群老秃驴,杀个干净才好。”

高跷上的人蹲了下来,一扇木质无脸面具落在了胡侃眼前。

面具左右动了动,在看胡侃的样子。

“是不是他把我房子砸了!”突然他转头往后问道。

“是……是他!”长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又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奇丑无比的老人脸。

“嗯?”

猛地回头看向胡侃,唰的一下脸上多了一扇怒目而视的金刚面具。

“呀……不对!”

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才骂过秃驴,现在又用佛家的金刚面具。

连忙晃了晃脑袋,变脸一样的变出了一张红脸,这脸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

不是关公面又是什么?

“哇呀呀……好胆!”他唱了一句戏腔,做出一个拿大刀劈砍的动作。

双手在空中虚握,而后往下一挥。

就在挥动的时候,一柄青龙偃月刀的虚影显现在他手中,对着胡侃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