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我在包厢见到了郭啸。
朱海比澳门大的多，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赶过来的，有些气喘。
进门扫视了一圈，让身后的打手都退出去。
“郭哥。”
女人扑到郭啸面前小鸟依人的抱着他，控诉的看向我。
“郭哥，要见你一面还挺难的。”
我抬头看着郭啸，神色有些复杂。
来这里之前，我给他打过几个电话，他只接了一个就匆匆挂断，后面都是秘书接的。
“最近很忙。”
郭啸在他身上拍了拍，让她先出去。
那个女人也识趣，其他人也都退出去，很快包厢里就剩下郭啸，以及他的秘书和我的人。
郭啸沉默的走到我附近坐下，先给自己倒了两杯烈酒喝下。
“郭哥，澳门发生的事，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尽管知道是他做的，我还是想听听原因。
“最近公司出现一点问题，我和环球集团有生意上的牵扯，合作崩了，是我这边的原因，哈迪-杰森答应给我补救的机会，不过要求我给他介绍客源。”
“所以你就答应了?”
郭啸没有否认，道：“我也没办法。”
“周飞，我投资你的赌场确实是看好你，可现在赌场还没看见回本，甚至要是没有我的客源，你连盈利都很难做到。”
“我是一个商人，手下还有一堆人要养，当然是怎么赚钱怎么来。”
“郭哥，没有哪个博彩公司三五年就能回本的。何况你投入的公司不小，我名下九家赌场，投入的资金上百亿，三年之内我能维持下去，接下来就是净赚。”
郭啸摇头，说道：“时间太长，我等不了。”
我这次来，本来是想和郭啸好好谈谈。
可他这个态度，让我心寒。
“郭哥，就是说你坚持你的做法？你知道这部分是算在你的股权里的，如果你继续损害公司的利益，我会考虑削减你的股权。”
“我同意，你削减吧。”
他冲我点点头，面色平静。
我被气的一口气没有上来，憋在胸腔中。
“郭哥，过去一年都坚持下来了，现在你突然停止，之前付出就打水漂了，你对得起手下那些兄弟吗？”
“他们赚的都是人头钱和提成，那些客人送到谁那不是送，既然你提到这个问题，正好就一起解决。”
“我在你公司的股权可以削减，但是你在我旅行社的股权也要解决。”
“郭哥是想卸磨杀驴？”
当初郭啸想要发展旅行社，如果不是我在澳门奔走，上下打点关系，他根本就无法立足，现在公司稳了，想要把我踢出去。
“不，我们是好聚好散。”
郭啸看向我，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
“同样的，过去一年的客人，我都是送到你的赌场里，两相差不多可以相抵，至于股权削减多少我会让法务跟着。”
“好，好。”
我一连说了两个好字。
现在澳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我冒着危险来到澳门，就是想跟他说清楚这件事，解决问题。
但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心思。
既然这样，留也留不住，就按照他所说的办。
“我回去处理。”
说完我起身准备离开。
“周飞，既然你都来一趟，有件事我想提前跟你通个气比较好。”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郭啸并没有看我，而是盯着手里的酒杯，淡淡道：“我想退出，出手的股权优先考虑你，你好好想想。”
我闭了闭眼睛，稳住心神。
这就是最差的结果，刚刚他一直没有提，我以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眼下他亲口说出来，就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我看着他冷声问道：“想好了？”
“嗯。”
听到这个回答，我用力拉开房门出去。
外面是震耳欲聋的音乐，我直接朝外面走去。
路上有穿着露骨的女人倚靠过来，被我用力的推开。
一直到了外面被冷风吹了几下，才回过神来。
“飞爷，咱们回去吗？”
“嗯，在朱海转一圈。”
听我这么说，刘桐亲自开车，叶睛坐在我旁边，拧了一瓶水递给我。
我大口灌下去，直接喝了半瓶，心中的怒火才压下去不少。
副驾驶的杨飞宇开口道：“飞爷，郭爷突然退出这件事有点蹊跷，是不是有不可以的苦衷？”
我沉吟着没有出声。
郭啸今天提出退出，之前又做出那些事，说明不是他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说他有苦衷，也许是真的。
“这件事你查一查，重点看看他生意是不是出了问题。”
杨飞宇点头。
我看着外面的夜色，心中是化不开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