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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凝在一旁看的眼中异彩连连,恨不得让自己儿子也去磕头!

但她心知,这事儿急不得,傅少宇也快及冠,只能再想办法。

“鸿叩谢伯父!”

“先别谢吾!吾先听听你的想法!”傅政看着傅少鸿问道。

“他能有什么想法?伯兄,还有子赫,三娘都在东宫当值,不如让鸿儿也去东宫,也好有个照应!”刘幻云不待傅少鸿说话,便替他抢答。

“二叔母是想让堂兄入东宫做个内侍?您不要堂兄传宗接代了?”慕容德音不禁打趣道。

“三娘!别瞎说!子赫不就好好的待在东宫?”顾玉娴开口训斥。

“吾二兄自幼便是太子伴读,与太子一同长大,又是陛下亲封的太子少保!自然可以待在东宫!别的外男可不能随意出入!”慕容德音正色说完,不禁抚额沉思。

“哎呀,我忘了,除了内侍,还有侍卫,堂兄武艺如何?不做内侍,去做个侍卫也好!”慕容德音又将目光看向傅少鸿,眨着眼睛问道。

“为兄一直学文,并未习武!”傅少鸿也犯了难,不禁颓然说道。

“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傅政依然坚持让傅少鸿说自己想做的。

“侄儿一直想去国子学学习磨炼一番…”傅少鸿笔直的跪在傅政跟前,直视傅政的眼睛,十分坚定的说道。

慕容德音也算明白他为何与凤星混在一起,凤星有个跟班,似乎是国子学算学祭酒的庶子。

傅少鸿这个想法也算成熟,国子学藏龙卧虎。

进了国子学,既可以认识自身的不足,多多学习,同时国子学里皆权贵子弟。

又可以顺便结识人脉,不过,有点儿晚呵!

“你已经过了入学年龄,如今,只能进入律学,律学不易修成,你可有意?”

傅政四平八稳的威严高坐在月牙椅上,非常严肃的看着傅少鸿说道,这让傅少鸿倍感压力。

“律学……”傅少鸿纠结又纠结的喃喃低语。

慕容德音见傅少鸿为难,纠结,便知他修不成律学,他可没那个脑子,于是说道:“堂兄已然及冠,入学已晚,不如去国子学做个助教!只要能进去,堂兄就凭自己本事往上爬喽!”

傅歆蝶可不想让傅政犯错,进国子学求学审核严谨,对于品级,年龄等皆有严格规定。

若是谋个职位,还算可以,到时候看他自己本事了,行就留下,不行就被辞退,不影响自家。

“助教?那可是需要真本事的!不然,怎么教得了那些贵族子弟?”

这时,傅少恒开口说道,他早就看不惯二叔母的咄咄逼人和仲父的不作为,不禁站出来泼冷水。

“那些纨绔子弟也不见得有什么才华!堂兄自然比他们有本事!”慕容德音瞄了傅少恒一眼,幽幽说道。

接过慕容德音的眼神,傅少恒秒懂,接着说道:“那倒是!”。

心说,让傅少鸿去那些纨绔手上吃吃苦头也好,省的他们整天以为当官好,当官妙!

“鸿儿意下如何?”傅政心知慕容德音所想,不动声的出声问道。

“侄儿愿意!”傅少鸿一听自己能入国子学执教,不禁喜笑颜开。

李淑凝则是如醍醐灌顶一般,何不让少宇也去国子学读书历练一番?

“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傅政微微点头,沉吟道,他在想,当如何将他放进国子学。

“阿耶,你就别琢磨了,礼部侍郎是冷星河!跟我们有仇!太常卿张贤文你也认识,但是不熟,怕是也有点儿小过节…”慕容德音看着傅政开始烧脑汁琢磨,不禁笑着说道。

“礼部侍郎那个狗东西还是别提了,从前朝就跟吾不对付,到现在更是,至于太常卿,吾与他能有什么过节?他还能不卖宁国公府的面子?”傅政吹胡子瞪眼,不满的嘀咕。

“您忘了吧?那年吾三岁还是四岁来着?京郊护国寺,您仗着大兄教了您几招天残棋谱上的棋路,被您在棋盘上杀疯还冷嘲热讽气吐血的那人,好像就叫张贤文,当时,他好像是国子学太学祭酒??如今,任太常卿,好像曾发誓,要将您抽筋扒皮泄愤来着……”慕容德音幸灾乐祸的揶揄道。

傅歆蝶为数不多的关于朝臣的记忆,就有这一件事。

“还有这事儿?”傅政不禁抚额沉思,当记忆翻到那一页时,他总算有了一丝记忆。

同时,也面色尴尬,本来觉得,以国公府的面子,这点小事儿不难。

如今才知道,简直是太难了,他好像没这方面的人脉,刚才答应的太快,是不是可以收回承诺?

“咳咳……”傅政有些尬的轻咳,很吃瘪的看向自家宝贝闺女,他自然清楚,既然闺女提出了,肯定有办法。

“阿耶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女儿的师傅天绝先生如今可是国子学祭酒!这点小事儿,哪里用得着经过礼部和太常寺?”慕容德音眸中满是笑意,看着傅政说道。

“哎呀!吾还真忘了!不过,乖奴儿,会不会引起你师父对你不满?”在傅政眼里,什么事儿都比不得自家人的切身利益,若是为难,哪怕失诺也无所谓。

“阿耶放心,虽然吾师父眼里不揉沙子,若是堂兄有真才实学,吾再去给他老人家说说好话,哪怕堂兄资质不够,师父应该也能通融一下吧?不过,也不能把话说满,堂兄等吾忙过这两天,出门前一定帮你问过,可好?”慕容德音对傅政说完,又将目光投向傅少鸿,淡然问道。

“好,有劳堂妹!”傅少鸿心里明白,此事十有八九能成,在他心里,这个堂妹形象早就光芒万丈,办不成的事儿,她肯定不会提。

“好了,就这样吧!小奴儿忙了一天,让她回去歇息!”傅政说完,站起身对父母一礼,便率先离开了正堂。

苏卿歌与慕容德音,傅少恒皆是恭身一礼,轻言告退才离开正堂。

一家人整整齐齐,不卑不亢却也礼数周全,从未僭越无礼过。

待大房一家离去,堂中二房三房的人,也都神色各异的陆续各自离去。

只不过,该有的礼数皆免了,并不若大房那般疏离生分。

慕容德音回到大房院落,并未直接回去休息,而是拐去了傅少凌的院落。

“大兄伤势可好些了?”慕容德音进去傅少凌寝室,见他盘腿在外间窗前榻上看书,便上前坐在榻几另一侧,关心询问。

“用了小奴儿你的良药,哪能不好,这几日身子爽利多了!”傅少凌将手上书籍合上,径直放在榻上小几上,抬起如画眉眼,笑着说道。

“还是得多多修养才是,我可是知道,你这几日,挎着胳膊都前去当值了,来,我再为阿兄把个脉!”慕容德音有些嗔怪的说道。

“呵!挎着胳膊,前去当值,只能做轻省事儿,有时候还无所事事转悠一圈儿便可,如此便能拿了俸禄给奴儿攒嫁妆,何乐而不为?”傅少凌呵呵笑着,眉眼弯弯的自嘲道。

“哼!万一有人为难,伤到了怎么办?”慕容德音故作不满的撅起小嘴,娇声娇气的假装生气的说道。

“哈哈!小奴儿有所不知,如今那些人看到阿兄,就如老鼠见到猫儿一般,可不敢为难!”傅少凌想到重回兵部时,那些人尬着脸陪笑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真的?”慕容德音目光怀疑的问。

“那还用说,有小奴儿给阿兄撑腰,他们可不敢得罪我,怕挨揍!”说到最后,傅少凌不禁放低了声音,但是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