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余笙的警告,不是说说而已。
他是真动手。
而且是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样的人,他们能够威胁。
可是威胁之后呢?
除非有把握杀死对方,否则贸然出手,很有可能会让李家遭受灭顶之灾。
不错,余笙有家人。
可是他们也有。
真弄个鱼死网破,他们李家绝对是得不偿失。
再说,也没有必要。
毕竟,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李家在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中,早就学会了忍辱负重,不是轻易就莽撞行事的。
关键时刻,该舍弃就舍弃,该放弃就放弃,不会让李家陷入灭顶之灾。
余笙个人微不足道。
但越是这样的小人物,李家越不敢轻视。
当李城勇的问出口时,屋内所有的人,包括李城季,都很清楚,已经做好了放弃他的决定。
断腿,断手,李城季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下场。
“二哥,你再给强哥打个电话吧?
哪怕留我一手一腿,也比完全失去好啊。”
李城季看着李城勇哀求的。
李城勇看向父亲。
李水旺对李城季是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能不心疼吗?
“老二,你打个电话,就说,就说,就说咱们愿意出一百亿,保住老五的手和腿。”
“爸,对不起!”
李城季流下了羞愧的眼泪。
因为他,让李家损失了几百亿了。
李城勇出去给肖强打电话了。
等到他把余笙的要求一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老五的腿保住了。
断一只手指头而已,没什么!
事不宜迟,李城勇约了肖强,准备立刻去林唐县见余笙。
一是签订合同。
第二,李城勇也想见见余笙,看看这个能在千里之外杀人的大神。
第三,他要明确与余笙要消去仇恨,握手言和。
他出面,最好不过。
还是听肖强说,余笙在高铁上,帮过自己的妻儿。
本来,双方应该是朋友啊!
他们是中午打的电话,晚上肖强和李城勇就到了林唐。
因为太晚了,就没有通知余笙。
第二天,余笙刚吃过早饭,就接到了肖强的电话。
“余笙,你在什么地方,我和城勇在到林唐了,咱们见个面。”
肖强说道。
“强哥,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好为你们接风洗尘。”
余笙感到很意外。
“昨天晚上就到了,太晚了,就没有打扰你,我们在兴达酒店,你过来吧。”
肖强说了他们住的酒店。
“好,强哥,我大概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到,到了联系。”
余笙喊谭洪,让他开车。
路上都是拉沙,拉石料,水泥的车辆。
加上正在整修路基,根本跑不快。
等他们到林唐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等余笙到了兴达酒店,如果不是知道他们刚才是开车过来的,酒店保安估计都不会让他们进。
刚进了酒店大堂,余笙就看到肖强和一个男的坐在大堂沙发上说话。
“强哥!”
余笙喊着,朝肖强他们走去。
肖强站起来,正伸着头四处找余笙,就看到一个乞丐一样的男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头发蓬松着,一脸灰尘,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洗过澡,甚至是没有洗过脸。
整个一个乞丐。
看着脸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
他皱着眉头,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面前乞丐男说道:“强哥,怎么不认识我了?”
肖强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乞丐男,”竟然是余笙。
“兄弟,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肖强的震撼,不亚于听到余笙当时要报复李家。
“强哥,说什么呢,变成什么样子,就不是你兄弟了。
给我介绍一下,这是不是勇哥?”
余笙笑着说道。
李城勇震惊中,已经伸出了手:“余笙兄弟,宇蕊给我说过,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余笙说道:“勇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应该的,你看我这手脏的,就不握手了。”
李城勇说道:“说什么呢,手脏就不是我兄弟,就不嫌弃我,不与我握手了吗?
这可不是兄弟间应该说的话。”
余笙哈哈大笑:“行,那就把你们两个老哥哥拉下水好了。”
几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几个是久别重逢的好友呢。
又谁知道,这里面曾经有多少刀枪剑影。
“走吧,咱们上房间去,你赶紧洗洗。”
肖强心疼的说道。
几个人就朝楼上走去。
余笙一回头,没看见谭洪。
“强哥,你们等一下,我去喊一声我的司机,也是兄弟。”
余笙朝门外走去。
他刚才看见谭洪出门了。
走出酒店大门,就看到谭洪正背着身子打电话。
他刚想喊,就听到谭洪用讨好的声音说道:“媳妇,我不骗你,再等几天,等余乡长把油钱,饭钱报销了,我就把钱还给你。”
“真的,真的,这不是一直在忙,没有回过乡政府嘛。”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会就向乡长建议,让文铮先给我们打点活动经费。”
谭洪声音很小,但余笙还是听得很清楚。
毕竟,他的听力,可不是一般的好。
“谭洪。”
余笙喊了一声。
谭洪身子一抖,急忙挂了电话。
“来了,想你嫂子了,打个电话。”
谭洪掩饰道。
“行了,我没有经验,你也没有啊?
出来办事,怎么能一直花你的钱,没钱就说,别弄得给外人一样。”
余笙埋怨道。
魔都每次坐公司的车,如果有额外花费,司机就会向上报告,然后去财务处报销。
余笙习惯了,没有考虑到也不奇怪。
“没事,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余笙说道:“行了,别嘴硬了,你三个孩子,嫂子工资也不高,能不紧张吗?
我给你转五万,先花着。
该怎么做,你自己操心,我是不懂的。
走吧,开两个房间,咱们洗洗去。”
谭洪也不比余笙好多少,两个人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两个农民工,或者说是乞丐也不为过。
重新回到酒店,谭洪开了两个单间,与肖强他们一个楼层。
然后几个人说着,就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