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远咋听到这个名字,着实愣了一下,只感觉有些熟悉,但实在想不起来了。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有这样一位老师......”
华远尽管没有记起来是谁,但仍然很有礼貌地解释,并没有挂断电话。
因为他知道,家里的座机只有关系很亲近的人才会知道,能通过这个电话找他,应该是跟家里的人有些关系的,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朱长安当然理解华远不记得他,当下连忙说:
“华远,不知道你是否方便?我本来想找华总的,可打了好多次电话你家保姆都说他不在家,我这边实在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我想约你见一面,可以吗?”
“你刚才说曾经是我的老师,那你当年是在哪个学校工作过,教的科目是?”
对方提了见面要求,华远不敢贸然答应,他要先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说起来我并没有直接教过你,你还记得你读小学的时候吗?有一次你独自在操场上练习跳远......”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小时候的一些记忆慢慢在脑海浮现,华远总算对朱长安有了些许的印象。
“这样吧,你如果不放心,那请你想办法联系一下华总,你只要说出我的名字,他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见你,你可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朱长安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虽然对华远很了解,但华远对他以及他们朱家却是一无所知。
换作他是华远,他也不可能贸然就跟一个陌生人去见面,更何况华远身为华家的一员,从小安全意识就很强,更不会那么随意就被一通电话叫出去了。
最后,朱长安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华远,他表示等候华远的通知。
华远挂了电话,在电话机前沉默和回忆了许久,当年那个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眼前的朱老师,他记得爸爸和妈妈非常不喜欢,后来他便自觉跟朱老师保持距离,然后突然有一天,他便听说朱老师被学校辞退了......
联想到自己的身世,长大后的华远似乎有点明白了。但他还是不确定,只得拿出手机联系华磊落。
此时华磊落正和花如蜜在国外度假,接到华远的电话,他很意外:
“小远,怎么了?是你公司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爸爸,不是,我公司一切都很正常,我今天接到了一个自称叫朱长安的电话,他约我见面,他让我跟你商量一下是否去见他,他还说以前是我们就读的那个小学的体育老师......”
华磊落在听到“朱长安”这三个字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朱家人到底还是找过来了。
他和花如蜜本来准备在华远十八岁的时候把一切都告诉他,但在华远和华威十八岁这一天,华远却主动说: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抚养我长大成人,我知道你们有些话想放在今天告诉我,但我有了决定,你们听我说完了再决定是否告诉我......”
华远接着说:
“自从那一年我知道自己是被你们抱养的,通过爸爸的开导,我很快就想开了,就像爸爸说的,血缘关系真的没那么重要,因为这十八年来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跟小威他们不一样。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唯一的父母,我根本不想去找什么生父生母,他们当年选择不要我,那么我就有理由选择不认他们......”
华磊落和花如蜜正不知道如何才能在不伤害所有人的前提下讲述当年那桩内幕,如今听闻华远铁了心不想找亲生父母,他们也就决定从此不再提当年那件事了。
所以,华远一直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
“小远,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来找你,这个朱长安就是你亲大哥,他这次来找你,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已经成年,自己能分辨是非了,我们也不想拦着你,你去见见他吧......”
原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姓朱的,华远挂了电话后,在心里作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当年既然选择了抛弃他,现在为什么又要求见面呢?
见还是不见,华远很矛盾,也很纠结。
他在华家的这些年过得很幸福,如今掌管着自己名下的公司,生活美满幸福。
如果这一次去见面,势必会揭开当年的真相,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也不知道华磊落和花如蜜会不会难受。
可是刚才华磊落已经明确同意他去见这个朱长安,想来他们不会生气,可是自己呢,自己心里那一关会好过吗?
朱长安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华远的回复,而医院那边再次下了病危通知书,在医院照顾付春晓的朱长玲已经催了好几次让他们兄妹回去,实在不能再等了。
他只得再次拨通了那个座机,这次接电话的是华远本人。
“华远,我请求你能跟我见一面,因为人命关天,这是一个母亲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