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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宁州市的经济依旧飞速发展。

由于外贸业务量的不断扩大,来自全世界的订单越来越多,他们宁州的经济是愈发火热。

民营企业中凡是涉及外贸行业的,是招工的招工,有能力的同志出去单干的单干,整个市场是一片火热,竞争力度也越发强烈。

不过这火热的市场与高新区大部分的国营企业的处境不同。

因为高新区的国营企业改革在今日正式开始进行。

大部分国营企业都忧心忡忡自己单位今后的去向,是会被倒闭安置下岗工龄买断,还是会有新的单位接收,又或者是进行民营化的改革。

一切都充满着未知,也恰恰是这未知,让如今整个高新区的国营企业内部一片沉静,静静等待改革小组同志的到来。

宁州市水表厂,厂长办公室内。

一位年轻人左手夹着一支烟,正大大咧咧的斜倚在红木的沙发上。

整个办公室空间不小,整体成L字型的房间,里头办公,进门处会客。

室内虽然装修一般,就是刷了个墙,还是水泥地。

但内部的使用家具,都极为讲究,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

还有办公桌上那巨大的“马到成功”的精致大摆件,和一些好似涉及到风水类的摆件,琳琅满目摆满了整个办公桌以及后边的柜子。

“给我坐直喽!我每次进来就见你这样,像什么样?!”

“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哪个流氓混混呢,你给我长点脸行不行?”

一名中男子从办公室外走进来,一看到年轻人这样就开始训斥起来,一边还用右手手背奋力拍着左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爹,这不是没外人嘛?你放心,跟你出去在外头,我一定好好表现,绝不给你丢人。“

这位年轻男子就是陈国邦,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最终无奈摇摇头的中年男子,则是水表厂的厂长陈建斌。

“你能表现什么?跟人沈主任摆脸色?还是跟隔壁的汪厂长吵架?得了,你别给我添乱就行。”

“爹,汪厂长是他先出口骂我的,要不是他厂里保安拦着,我高低给他两拳!”

陈国邦一副算他运气好的模样,甚至还有心想下次找回厂子。

“还有那沈主任是他先不给我好脸色的,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攀上的市委书记,我要是能攀上市委书记,我现在起码是高新区的书记。”

“闭嘴!你这几年跟我办事怎么越来越昏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陈建斌脸色铁青,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儿子,实在没想到他儿子能说出这种话。

“明年你弟弟大专也该毕业了,我看明年就由他来厂里帮我,你老老实实回家里待着吧!再这么下去,家里迟早得被你闯出祸事!”

一听到这儿,陈国邦原本还想顶几句的心思立刻熄了下来。

“爸,弟弟大专毕业,人国家是给分配工作的。而且他更喜欢当记者,要去电视台工作做新闻工作。咱们水表厂马上都成咱们自家企业了,这不是浪费一共工作机会嘛!”

“爹,你信我,我保证今后老老实实跟着你,绝对好好听您的话。”

陈国邦见自己父亲搬出了自己亲弟弟,原本懒散的姿势立刻做的板正起来,整个人又开始跟陈建斌保证起来。

陈国邦刚进水表厂时还不是这个模样,好歹也是这年头的高中毕业生,只是高考失败才来的水表厂。

至于复读当然也没那个心思,他虽然考入了高中,但在高中成绩十分一般,高考也就是去碰碰运气。

后边到了他爹的水表厂,最初性格还有些拘谨和内向。

他爹也为了培养他,锻炼他,但后边就带着他频繁出末各种酒局和谈生意。

开始这法子还挺有效的,见得人多了,陈国邦整个人的性子也慢慢的被打开,便得外向起来。

只不过好景不长,老在酒局上听着别人吹牛,以及听一些因为他爹厂长的缘故恭维他的声音,心态渐渐开始变化,变得自负和骄傲起来。

之后随着工作的深入,了解到他爹许多奇奇怪怪的操作,最后都能占到厂里的便宜。

陈国邦也逐渐清楚了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家里经济条件远超一般家庭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在这个人生观,价值观塑造的最好时期,心里慢慢对于社会上的看法有了定论,一心觉得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尤其是跟一些政府领导打交道的时候更是如此,只要给钱就办事,甚至钱给多了连政府领导都对他多有赞赏。

还提出过好几次让他来政府工作,夸他是个从政的人才。

他爹当然知道这是人领导在开玩笑,但陈国邦却当真了。

并且一直以为他爹在压着他,不给他这个机会。

陈建斌发现儿子越来越陌生,做事越来越自大和不着调时,想让他改已经晚了。

所以渐渐地会有想把他小儿子安排进来水表厂,之后希望操作小儿子占个厂里的高位。

之前陈建斌搬出培养弟弟的心思时,陈国邦根本没什么感想,反正这厂子都是国家的,他弟哪怕当来厂里,位置坐高了也顶多就是多拿点罢了。

但如今彻底不同了,水表厂即将民营化,他爹上次也跟他讲明了去沈主任处送礼是因为什么。

一想到这么大的水表厂,一年小几百万的纯收入,以后能成了他们自家的产业,陈国邦可不乐意再跟他弟弟分。

本身他弟弟从小学习就比他好,而且更得自己母亲的喜欢,更别提还考上了大专。

家里包括亲戚朋友也总夸自己弟弟,而谈到他时就没什么想说的,甚至这几年亲戚对他的变化总是厌恶的居多。

虽然是自己亲弟弟,但本身两人从小关系就不佳,更不要说如今。

要不是他爹从小更喜欢他这个大儿子的话,他怕是嫉妒心更强。

现在资产几千万的大厂有机会从公家成为自家的,怎么可能愿意跟弟弟分。

陈国邦的内心早就已经扭曲,在利益面前或者说几千万的家产面前,亲弟弟也得靠边站,心里想着顶多以后家里的其他东西,多分点给他弟就行。

“爹,你说沈主任知道咱们给他钱的原因么?会不会不办事啊!”

毕竟民营化还没落实,哪怕陈国邦心里已经把水表厂当成了自己家的厂。

但政府结果没最终落实前,还是忍不住有几分担心,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你当人家沈主任是傻子啊!年纪轻轻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能信你爹说的只是遮掩个账目问题?”

“他肯定对于咱家之后的操作一清二楚,你用你脑子想想,人家是最早在天门县提出股份制改革的,这里头的道道能不清楚?”

陈建斌看着一脸天真的儿子,最后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

“但我也没见天门县有企业改制后,变成他们厂领导自家的厂啊?”

“天门县那些厂什么水平?咱们水表厂什么水平?你真当那些穷地方的国营厂能跟咱家水表厂比么?他们那些厂常年亏损,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放你身上你要?”

“而且这事肯定是一步步来,咱家开始也就是稍微多占两股,还是得靠后几年的工夫慢慢把股权汇集过来,你真当一次改制后这厂白送你了啊!”

“那我才给人沈主任才五十万?只要一次性保证厂子成为咱家的,我就是给五百万我都舍得。”

陈建斌心里面对于这事门清,甚至怀疑沈旭东在天门县要不是国营厂底子实在太差,不然早就下手了。

哪里至于需要等到来了高新区,才开始跟他们这些厂长联络收钱办事。

不过陈建斌怎么也想不到,沈旭东可不是跟他们联络办事。

每次联络只是口头略过这些话题,或者避而不谈,从没答应过什么。

相反已经在让纪委搜集他的证据,决定将他彻底清算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