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正和皇后商议,担心夜长梦多,打算尽快登基......
骠骑将军沈拓站在一旁,与他们商议......
宁兮儿隐身走过时,他们毫无察觉。
缓慢走到屏风后,径直将候在一旁,用金针吊着孝文帝气息的道士打晕......
宁兮儿走到龙榻旁,俯身看着床上,瘦得只剩皮包骨的人.......
很难想象,瘦得如此虚弱的人,从前竟然做了那些些恶毒的事!
宁兮儿靠着床榻坐下,她苦笑,自己的情况,也比龙榻上的人,好不了多少......
从空间取出金丹时,手微微颤抖......
宁兮儿知道,再次使用空间,她受到了更多影响,会更加虚弱......
将三颗金丹塞入孝文帝口中,用灵泉液灌服......
一颗金丹,如同前世强行针,可以让人的生命力,燃烧到极限......
三颗......
宁兮儿是在送他一个回光返照......
金丹的效果,果然威猛。
躺在龙榻上,昏迷月余的孝文帝,缓缓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头脑昏沉,孝文帝视线呆滞,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何方.......
但屏风后的声音,渐渐让他清醒。
“外祖父,唱戏不能没有观众。
您去见见那些大臣,三品以下朝臣,也给他们通通气额......
别到时举办登基大典,他们又闹什么幺蛾子!”
这是太子谢坤的声音。
“是,殿下!”
说话的人,隐隐带着笑意,“不!应该是叫陛下了!”
太子轻笑一声,“幕后,登基事宜,烦您费心!”
皇后声音激动,显然是因为高兴。
孝文帝神志渐渐恢复清明,眼珠转了转......
显然,在思索屏风下的人,在商量什么。
躺了太久,孝文帝如今依旧虚弱,身体不能动弹。
“坤儿,你父皇......
要不,还是一劳永逸,先皇驾崩,你再行登基,会不会更顺利?”
皇后问。
骠骑将军沈拓,和太子一同回绝。
太子咬牙切齿,“母后,您忘了荒境闹出的异象?
若父皇此时驾崩,有心人会将二者关联,更加觉得谢准,是昭示的继任!”
太子咬牙切齿,宁兮儿听到,却不由弯起了唇角。
她此刻,已经虚弱极了,坐都坐不住,往旁边退了退,靠在床脚。
又听到皇后的声音,“我与你父皇,少年夫妻,到底相守这么多年......
实在看不得他受这些苦!”
太子声音变得阴狠,“既然承袭帝位,就要为江山社稷着想,即便现在煎熬......
能为儿臣顺利登基,铺平道路,想来,父皇也是愿意的!”
声音里哪里有半点感激?也不见从前在孝文帝面前,半点谦恭谨慎......
孝文帝终于明白,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倏而睁大双眼。
担心他发出声响,宁兮儿大将被子拉高,捂住他的口......
宁兮儿凑近,低声道,“想不到,自己亲手教导的太子,竟然是这样,对不对?
但是,宁应该比被人更能理解。毕竟,当初先皇将皇位传给您,也没想到过,亲近恭敬的皇弟,会如此对待自己的独子,对不对?”
宁兮儿隐着身,声音因虚弱而低微,加上屏风阻挡,店内正在商讨的人,暂没听见她的声音。
孝文帝眼睛越发睁大,似乎有愧疚和后悔一类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
但宁兮儿丝毫没有被动摇,她继续低声道,“这还不止呢!
这还不是太子的全部,你知不知道,外面乱成什么样了?
太子明明可以趁你病重,提早登基。但他为了铲除异己,将二皇子、三皇子囚禁......
将朝中三品以上大员集关押,以他们的家眷作为威胁......
胆敢提出异议的,已经打死三人。将把守重兵的降临,悉数召回,收回兵权......
即便齐、晋蠢蠢欲动,已经与大燕士兵,发生数次摩擦......
宁彻将军,为了北境防线,拒不回京......
太子命人,断了五万驻兵粮草,断了整整一个月!
对了!他还与晋国皇室勾结,就是你经常召见的术山......
他本就是晋国人,为晋国皇室所用。是不是太子引荐给你?
然后你越发迷恋,求仙问道?服食弹药家中,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哈哈!想不到吧?你亲手培养的好儿子,这么盼着你死!
他如此糟蹋朝臣和百姓,大燕还能撑几日?
我看你死后,到地下如何面对自己的大哥,如何面对大燕的列祖列宗!”
宁兮儿说完,觉得甚是快慰。
孝文帝开始挣扎,看样子,已经撑到极限,宁兮儿忽然松口......
一声“庶子!”自孝文帝口中发出......
为了配合效果,虚弱的宁兮儿,朝屏风踹了一脚......
屏风应声倒地,被刚刚那一声“庶子”惊到的殿下三人,突然清醒......
立即朝龙榻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