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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

李国兴激动的有些口舌僵硬,这了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

“小江,把这个直接拿过去是不是就能治老张的病?”

韩平倒还好,毕竟他没有李国兴的执念,他最关心的是,张帆的命能不能因此保住。

“嗯,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两天前张帆的情况就已经不是很乐观,这中间又耽搁了一天一宿,张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真的不好说。

李国兴的面上稍微闪过一抹复杂,虽然在此之前他曾经很痛恨张帆的行为,可他的确不知道张帆自己也感染了血吸虫病,现在再想,张帆偷了苯乙胺是为了救自己老娘和自己的命,似乎也没有那么的难以原谅。

“厂长,那我跟小江先过去了,你回家等消息吧!”

韩平知道张帆和李国兴之间的恩怨,当时几乎已经到了喊打喊杀的地步,李国兴必然是不愿意露这个面的。

“我......我也过去吧!我先回趟办公室,马上回来!”

李国兴说完,做贼似的飞快离开。

等到再回来,手里多了一罐麦乳精,两罐红糖,还有个袋子也装的鼓鼓囊囊的,但外面包着油纸,看不到是什么。

韩平心道:李国兴原来是这样的李国兴,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三人很快抵达了张帆的住所,大门依旧倒在地上,很显然,张帆根本没有出门。

院子里照样是静悄悄的。

因为现在的时间比那天早的多,虽然光线依旧很暗,可是有月光,能够看到院子一侧的地上长满了杂草,之前江明浩从墙上拿下来的那块砖也依旧扔在地上。

屋子里漆黑一片。

韩平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一次,他没多想,直接越过江明浩抢先一步进了屋。

“老张?”

没有应答。

韩平的心更慌了,虽然那天才经历过一次生死的考验,但韩平依旧没办法平心静气的面对,最重要的是,江明浩已经提取出了吡喹酮,如果老张死了,就真的太遗憾了。

“老张?”

炕上,拔凉。

老张蜷缩在角落,旁边有半碗水,也是冰凉,之前离开的时候,韩平把热水壶和油茶面都放在了张帆的身边,但很明显,老张并没有吃。

“老张?老张?老张?”

韩平哆哆嗦嗦的把手往张帆的鼻子下面放。

“老张啊!你怎么就不挺挺啊,小江已经把药带来了啊,老张啊.......”

韩平嚎啕大哭。

把刚进门的李国兴吓了一跳,同时心也沉了下去。

尽管他并不认为自己当初开除张帆有什么错,可是大家共事十几年,总是有感情的,真的面临生死的这一刻,李国兴心情很不好受。

江明浩的心情没有韩平和李国兴那么复杂,他走上前,伸手在张帆的手腕上搭了一会。

“人还没咽气。”

啊?

韩平一阵尴尬,脸上的眼泪还没干,鼻涕泡也还挂着,一时间竟然忘了擦。

韩平按照江明浩的安排去烧热水,冲红糖水,又兑了一点盐在里面。

江明浩则是给张帆做按摩。

张帆就是长时间的水米不进,导致了脱力和脱水,暂时还不至于死。

等到糖水温度合适了,还和上次喂疙瘩汤一样,江明浩掐着张帆的下颚,韩平用汤匙往嘴巴里面倒。

李国兴也想上前帮忙,但江明浩和韩平配合默契,他根本搭不上手,合计了一下,转身出去点炉子了。

屋里一点热乎气没有,没病没灾的人待着也容易感冒,更何况张帆这样随时可能跟阎王爷作伴的人。

等到李国兴将炉子点着,张帆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只是意识还有些模糊。

很半天,才认出来站在炕沿边的韩平和江明浩,还有李国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李国兴激动,还是什么原因,张帆非要坐起来。

“老张啊,你别激动,好好躺着。”

看着之前壮硕魁梧的老张瘦的皮包骨,脸上基本上看不到肉,整个脸只剩下轮廓,像是骷髅一样,李国兴鼻子不受控制的有些发酸。

“是啊,老张,你现在太虚弱了,你先缓缓,等下得吃点东西,小江说,服用吡喹酮之前,你胃不能是空的,要不容易接受不了。”

听到服用吡喹酮几个字,张帆的眼里顿时有了光亮。

这束光亮太刺眼,特别是从张帆死气沉沉的脸上射出来。

“我.......”

张帆想要说话,但是严重的脱水让他嗓子干的好像是龟裂的土地,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你别激动,我这就去给你煮疙瘩汤。”

韩平一个平时在家啥也不干的大老爷们,能做的东西属实有限。

“把这个切几片放里头吧!”

李国兴把油纸包递给了韩平。

里头竟然是人参。

“这是我个人买的,可不是厂里的。”

看到韩平惊讶的神态,李国兴赶紧解释了一句。

韩平倒没怀疑李国兴是拿了厂里入药的人参,毕竟入药的人参品相跟他手里的这个比差的远了,他就是惊讶,李国兴怎么这么豁得出,之前他可是恨不得把老张挫骨扬灰的。

韩平去煮疙瘩汤了,江明浩也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屋里就剩下李国兴和张帆。

气氛有些尴尬。

“老张,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当时我也是一时间火气上头,也不清楚你家里和你的情况,我要是事先知道的话,可能就不会......”

李国兴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更不是个会说软和话的人,他的本意是想让老张安心,过去的事他已经不计较了,可是说着说着,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最后干脆四下看了一眼,看到一侧的炕席歪到了一侧,走过去把炕席重新铺了一下,扭头又看到柜上杂七杂八的堆满了破烂,又走过去收拾起了破烂。

张帆虽然发不出声音,身体也极度虚弱,但意识却是清楚的。

李国兴能跟他说刚才那几句话,他真的很意外。

他倒是从来没记恨过李国兴,毕竟是他偷了厂里的东西,他避着不见李国兴,避着不见药厂的人,也是因为心虚,总怕自己做过的事被人知道,被人戳脊梁骨。

但事实证明,李国兴并没有把真相宣扬出去,连韩平都不知道真相,更不要说普通职工了。

“厂......长.......”

张帆忽然努力的嘶哑出声,把正在收拾药盒子的李国兴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