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个小插曲并没有拦住楚然跟澄净的脚步。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腐蚀出来的大洞，去往第21层后，这次并未有任何异状。
随后就是第22层，23层。
依次向上，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第25层。
“这里就已经很干净了。”楚然看了眼周围的地面，说道：“不知道是没有什么人，还是别的原因。”
“这栋大楼应该属于当地的几大公会。”
澄净说道：“越是高的楼层，人数就越少。能够在这里办公的，一般都是某些公会的重要人员了，如果到了顶层附近，只有大公会的人。”
“原来如此。”楚然点了点头。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留了个心眼。
毕竟前一个楼层还是血肉满地的惨状，到了这里就变得干净了许多，这明显是一个异常信号。
就在这时，九使忽然说道：“这里有伪神的味道。”
听到这话，楚然跟澄净同时看向他。
澄净见他愿意配合，语气也温和了不少：“你有什么想法？仔细说说。”
楚然也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九使却是摇头说道：“我没什么想法，只是提醒你们一声，你们现在已经非常靠近那只伪神的‘显迹’了。我不清楚祂拥有什么样的力量，但我想你们一定清楚，显迹也是能够干掉九转的。”
这句话的讽刺味道实在太浓了。
毕竟黑帝就是被邪神显迹给干掉了。
现在九使旧事重提，无非就是想让澄净难堪。
只可惜，澄净的性子淡泊，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对楚然道：“我认为他说得有道理，邪神显迹尽管并不是亲自降临，但偶尔也会有相当棘手的情况。现在华老失踪，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嗯。”
楚然却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掏出王威刀在墙壁上刻了个记号。
澄净见状好奇道：“这是做什么？”
“看看我们还在不在现实世界。”
楚然随意道：“你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澄净顿时会意：“是015，也对，有些深渊生物的能力确实十分诡异，搞不好就把我们送进梦境，但我们还不知道。”
九使不无嘲讽道：“能把你这个九转也送进梦境的话，祂应该足够灭世了。”
“我劝你一句，最好少说几句风凉话，不然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可他就不同了。”
澄净微笑着说完，又向楚然那边看去。
只见楚然不断用王威刀刻着符号，偶尔还伸手摸一摸墙壁上的血肉组织。
似乎真的在确认这里是不是现实世界。
九使深深看了楚然一眼后，也不再说话。
虽说这里没有什么异常，但楚然跟澄净还是把这一层都搜查了个遍。
就算九使刚才的话是在误导他们，这件事也马虎不得。
两人大概用几十秒的时间，就将整整一层搜查完毕。
楚然平静道：“没发现什么东西，继续向上吧。”
澄净自然没意见。
可就在这时。
两人的通讯中几乎同时传来一阵诡异的噪音。
就像是滋啦滋啦的电流干扰，同时还掺杂着细微的呓语。
二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但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很快，通讯里的干扰音消失不见，那段诡异的呓语变成了更确切的声音。
楚然听到有一个宏大的声音在不断叫嚷着什么。
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深渊’、‘力量’，‘权柄重归’的词语。
他完全当成噪音干扰，理都懒得理。
而澄净的表情却是微微一变。
“你听到了什么？”注意到他的表情，楚然看了过去：“别听得太仔细，我大概已经明白游戏之神的把戏了。”
澄净回过神来，苦笑道：“我听到的是战友的声音。”
“利用恐惧杀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楚然笑了笑：“祂在尝试找到我们的心灵漏洞，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我觉得最好还是别让祂如愿。”
澄净也笑了。
他能够走到九转这一步，实力暂且不提，意志力绝对相当强大。
只不过，刚刚因为听到了逝者的声音，让他稍微有些走神而已。
还谈不上是恐惧。
这时楚然也注意到一脸漠然的九使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你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九使淡淡道：“我应该听到什么声音么？”
“他似乎不被游戏之神针对，也许这是教派半神的特权？”
澄净若有所思道：“但外面的深渊生物一样也会受到影响。”
“这说明游戏之神的显迹并不会放过深渊生物，只要是生命就会被祂纳入这场游戏。”
楚然眯着眼道：“站在这个角度想，或许半神已经不算是‘生命’了。”
“不死性？”澄净看向九使：“不对，就算是拥有不死性，那也不会跳出这个范畴。一定是有什么我们没能察觉到的细节，游戏之神为什么会忽略他？”
“不管为什么，现在我觉得带他来确实是有先见之明的。”
楚然继续迈步向前走去：“至少等到关键时刻，用他来扛刀是没问题的。”
九使阴着脸道：“如果华振那条老狗已经跟游戏之神展开了第二场游戏，你就算让我去也没用。”
楚然淡淡道：“用你的脑子想想，如果第二场游戏开始了，为什么这些异常还没消失？”
九使一怔，然后道：“也许是你那头宠物骗了你。”
楚然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们很快就又上了一层。
这栋楼有55层高，他们此时已经推进了一半。
而再上一层之后，通讯里的杂音瞬间就消失了。
这就证明楚然所说的没错，游戏之神的显迹正在寻找他们的心灵漏洞。
先是诡异的人影，又是各种奇怪的声音，祂似乎在用这种办法来找出两人真正的‘恐惧’。
不得不说，楚然开始觉得这个伪神有点意思了。
但不管如何，现在找到祂，并且把祂干掉，才是他最迫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