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寻的话算是提醒了二人。
无归城就算向他们分享了情报，但也不代表情报的内容就一定准确。
隐瞒或是修改其中的一个小细节，就能让他们这些天才摔个大跟头，对于无归城而言，简直就是性价比最高的手段。
而且，015的危险等级其实并不算高。
此刻那些八转，还有无归城的人说不定已经等在附近随时准备实施救援了。
比试的意义就在于锻炼他们这些学生。
没有什么比亲自栽跟头更好的锻炼方式了。
毕竟旁人说再多，都不如自己亲自感受一下什么叫疼。
“好阴险啊，无归城这帮人是准备看咱们的乐子？”廖子英磨了磨牙，随后道：“难怪咱们现在都没跟楚然碰上，合着我们都被催眠了？”
说完以后，她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进入溶洞的时候？还是进入这条通道的时候？”
她回想起自己在通道前产生的某种预感。
被恶意激起的危险感知，让她产生了一瞬间的犹豫。
不知是不是那时候开始，自己就被催眠了。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棘手。
015的催眠形式暂时未知，他们本身的状态也很难分辨。
这时候，魏暮雪在旁边吟唱起一段不知名的歌曲。
向寻和廖子英都感觉到自己的属性略有增长，精神也是微微一振。
“技能还有用。”
廖子英道：“那就表示我们现在还算是清醒状态，只是被眼前的幻觉给蒙蔽了。”
谁知魏暮雪却是摇头说道：“不对，技能没有用。”
廖子英一怔：“可是我已经吃到加成了。”
“这不是加bUFF的音乐。”魏暮雪略显凝重道：“这是毁灭乐章，我的攻击手段。但我在脑海里幻想这是鼓舞乐章，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果然和我幻想的一样。”
“你的意思是，你唱的是毁灭乐章，但你骗自己这是‘加bUFF’的音乐，所以它真的变成加bUFF的音乐了？”
向寻皱着眉头道：“那我们现在是在做梦？这么真实的梦？”
魏暮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她开始施展自己的技能，一段又一段歌声回荡在四周。
每一种歌声的效果都不同，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这种欺骗自己的手段，换个正常人来做估计都够呛。
只有魏暮雪这种‘唯心’的职业者，才能够创造如此诡异的场景。
几分钟后，魏暮雪叹息道：“全都是乱的，只要我欺骗自己相信了技能的效果，呈现出来的效果就会与实际效果完全无关。”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们，只是意识状态，而呈现出来的幻觉则是与‘记忆’，‘思想’有关系。”
通过短暂的测试，她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也许我们从踏入通道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陷入幻觉了，现在只是在用意识交流，身体仍然停留在溶洞里。”
廖子英和向寻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脸上的震惊之色。
“你确定？”廖子英忍不住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现在那些八转应该要来救援咱们了吧？意识都跑了，身体留在原地，那不就是任人宰割的木头吗？”
向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试着用魏暮雪的方法去测试技能。
但很难做到欺骗自己。
掌中的雷光不断跳跃，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技能的威力肯定存在差异，毕竟是幻觉，无法百分之百呈现出我们的能力。”
这两位天才先后用自己的办法测试出结论，把廖子英都看麻了。
懂了，我是废物，我啥也看不出来。
想起自己刻了一路的记号，她捂着脸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等等看，015把我们催眠了，肯定会动手的。”
魏暮雪语气平和地说道：“而且楚然他们先我们一步进了通道，很可能也已经中招了。如果我们想不出办法来，就可以期待一下他们的破局之法。”
廖子英叹息道：“那不就是看运气吗？”
“万一楚然太吓人了，015不敢对他动手呢？”
“那就更好不过了。”
魏暮雪笑着道：“如果015不敢对楚然动手，那就代表楚然一定是清醒的，他很快就会找到办法了。”
……
“没办法啊。”
楚然无奈道：“那东西的鼻子比狗还灵，肯定知道柿子挑软的去捏。”
“现在它不对我动手，说实话，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完以后，楚然站起身来，看了眼同样躺尸的张成，抬手释放深渊之握。
在薄膜外的那片七彩海中，一只巨手掀起汹涌暗流。
在靠近薄膜附近的时候就消失无踪了。
只有那些奇形怪状的浮游生物惊恐乱窜。
“那我们只能等死了？”孙小泉坐在地上，表情很是沮丧：“先是玉如意，然后是张成，按照这个规律，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就在不久前。
张成也翻着白眼扑街了。
015连着挑了两个人动手，就是没对楚然进行什么动作。
如果它真的懂得趋利避害，下一个目标肯定就轮到孙小泉了。
楚然搓了搓手，也是有些没辙。
他很少遇见这种情况。
而且，这次被催眠的情况也让他产生了一点紧迫感。
自己一身技能确实可以阻挡来自深渊的所有伤害，同时还能强行适应这世上的所有特性攻击。
可如果袭来的并非是攻击判断，也不附带任何特性，甚至还有某些未知的好处，那就会变成这种情况。
“暗影守护没有判定，这里绝对不是单纯的幻觉。”
楚然盯着薄膜外的世界，皱着眉头道：“连伪神的精神污染都没办法动摇我，015的催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
“除非……”
楚然沉吟了一声，抬手伸向那层薄膜。
孙小泉的眼睛却是亮了起来，连忙追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幻觉，而是另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楚然的手掌按住薄膜，上面顿时晃动出非常好看的彩色涟漪。